梁曦這次過來,除了見見郁冉,也是有話要跟段煦說。
段氏集團由于財務危機瀕臨破產,梁曦雖然已經退出,但還是幫忙填補了一部分的財務,不至于讓他們死得太難看。
段煦聽完驚詫不已,“媽,這麼大事為什麼不和我說一聲?”
“我這人就喜歡自作主張,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
“可是……為什麼?”
“首先呢,我就不稀罕這點錢,然后我也不希他們家那點恩怨波及到你。”
“您沒必要為我這麼做,我對他們來說只是一個外人”
梁曦說:“我知道,但是你畢竟沒有跟段家正式斷絕關系,萬一段向松那個死不要臉的走投無路了,想方設法拖你下水,讓你來個父債子償怎麼辦?別忘了,你現在可不是在國外。”
“而且,我知道你這孩子心,就算他段向松要點老臉,沒拉你下水,但你真能忍心看他們全家當過街老鼠嗎?畢竟也是十多年好吃好喝把你養大的。”
段煦不說話了,郁冉在旁邊看到他的反應,也明白了。
忽然想起他在書中,即便和那個家沒什麼關系了,也會在最后關頭保下程可薇。
他從來都不是一個絕的人。
梁曦說來之前還去見了段向松,只做了兩件事:一件是罵他,另一件還是罵他。
偏偏最有資格罵,畢竟集團當年的功靠,如今的茍活還是靠。
段氏集團再無往日風,也經營不下去了,段向松準備進行遣散,之后再舉家搬遷到加拿大,梁曦這次過來,就是告訴段煦這個消息。
“媽,您把這部分財務報表給我,我回頭——”
“想什麼呢!”梁曦直接打斷,“你也知道,你老媽我別的沒有,就是錢多,你啊,就好好的,該干嘛干嘛,別又缺胳膊斷就行,讓我點心!”
也當是彌補了這麼多年缺失的關照吧。
段煦看著,微微容,一時無言。
梁士就是這樣,有錢、霸道、不畏強權、不約束、想做什麼就去做,從不后悔。
“我知道了,媽,謝謝你。”
本來段煦想留一起在國過年,不過梁曦說的新往的法國小男模粘人得很,得過去陪他,臨走時還不忘叮囑段煦對郁冉好點。
梁曦走后,段煦對著合上的大門,心里一陣空落落的,神悵然。
郁冉到了他低落的緒,從后抱住他,“可以和我分你現在心里在想什麼嗎?不管是高興還是難過的,我想知道。”
段煦轉把人攬進懷里,緩緩開口:“我以前總覺得,家庭是我生命里注定缺失的一部分,不管是年時與母親分別,還是年后和父親決裂,我從來擁有不了完整的,強求也沒用,只能想辦法利用好既有的條件,把自己過得很好,好到不需要這類填補人生。”
“可我如今才發現,并不是不完整,只是錯了位。在沒有母親陪伴的那些年,父親給了我最好的質生活,讓我得以積攢獨闖未來的資本,在遠走他鄉后,多年未見的母親并沒有將我視為陌生人,依然愿意關心我、維護我。”
“苒苒,我其實……從來都很幸運,可我現在心里就是有一點點難,我也不知道為什麼。”
或許是因為錯位之后,他的父母,又各自朝著新生活奔去了,依舊默認他在計劃之外。
郁冉抬手上他的后頸,他順從地彎腰近。
用溫的瓣了他的耳垂,語氣輕緩而堅定:“我會給你一段獨屬于你的、完整而不錯位的。”
……
過完年,郁冉時間陪段煦回了趟英國。
段煦把部分工作任務進行了接,在一切完之后,他帶郁冉住進了倫敦的房子,打開窗就可俯瞰倫敦的豪華街區,明明位于鬧市,卻又能遠離喧囂紛擾。
郁冉順便和他聊起之前來英國出差的事,還興致地給他看當時拍的照片。
段煦眼神定格在其中一張照片上,點擊放大,再三辨認,最后指向角落一道模糊人影。
“是我。”
“你?!”
郁冉認真看了看,沒拍到正臉,只有一個側影,穿著黑打著黑傘,孤疾走在漫漫雨中,和獨自開朗的仿佛屬于兩個世界。
只是還沒等慨這次肩而過,段煦就已擁懷,嗓音微:“苒苒,我真的錯過你好久。”
郁冉說:“沒關系,等有時間我們再去一次曼徹斯特吧,在雕像前拍一張合照!”
“好。”
晚上,郁冉洗完澡,著頭發出來,看到段煦就站在外面,不由疑:“怎麼了?”
段煦猶豫了一下,說:“這房子之前只有我一個人住。”
“嗯,然后呢?”
“也只準備了一間臥室。”
郁冉瞥了他一眼,扭頭上吹風機,“那一起睡唄。”
說著自顧自地吹起了頭發。
是一臉平靜,段煦的心卻靜不下來了。
他吸了口氣,走上前,接過吹風機,“我來幫你。”
郁冉著他的指腹在發間來回穿,作輕細致,生怕傷及一頭發。
隨口問:“你喜歡我長發還是短發?”
“我喜歡你。”他說。
郁冉愣了下,旋即明白了他話里的意思,低頭莞爾一笑。
郁冉爬到床上,打開手機,對著視頻,又悉了一遍流程。
正好段煦也洗完澡吹好頭發出來了,穿著質睡袍,前的系帶松垮垮的,沒完全系,結實的,勁瘦的腰腹,在半遮半掩下顯得又勾人。
郁冉瞄了他一眼,快速移開視線,拍了拍邊的床位,“過來,躺下。”
這落落大方的樣子,倒顯得他拘謹怯了,段煦按下心頭躁,乖乖來到旁躺下。
郁冉跪坐一旁,手就要去他的睡袍。
“苒、苒苒……”他抓住了的手,看起來像是沒準備好。
一臉正氣:“放心,我技很好。”
段煦猶豫了下,還是選擇了松手。
掀起他上的睡袍,那道猙獰的傷疤,就這麼生生烙在了他結實的小上,即便過去那麼久,也能在看到余痕的那一刻,清晰地知到當時的劇痛。
郁冉鼻尖一酸,立馬做了下深呼吸,然后找準位,輕輕地按上他的小。
按了才一會兒,就覺段煦的呼吸急促了點,擔心地問:“哪里不舒服嗎?”
段煦嚨了下,聲音似乎有所克制:“沒有,你的技確實很好。”
“我只希你以后疼可以點。”
他的呼吸聲更明顯了,聽得人心里都的,不只是他在忍耐,聽得人也需要忍耐。
一套康復按完畢,郁冉問他:“怎麼樣,有沒有覺好一點?”
“嗯,好多了。”
“那就好。”
郁冉張開雙臂,試圖個懶腰,誰知下一秒,段煦抓住的手,一把將人拉懷中。
等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趴在了段煦上,因為剛剛的作,他的睡袍又敞開了點,前幾乎無遮攔。
他洗完澡整個人都干干凈凈的,上還有淡淡的清香,應該是沐浴的味道,頭發吹干后有點茸茸的,搭配他清冷卓絕的五,懵懂張的神態,眼下還泛著點紅,原先那子穩重倏忽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久違的青年。
郁冉忍不住笑了,“你主的,你張什麼?”
“我……”他聲線微啞,竟是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郁冉細細打量著他,眼眸微漾,輕嘆:“怎麼會有這麼好看的人呢。”
“真的好看嗎?”
“對呀,覺我撿大了。”
“不是撿,”他指正,“就是你的。”
語畢,他再按捺不住,覆上了的。
郁冉乖順地閉上眼,齒輕啟,著他此刻幾乎要溢出來的溫。
原來以為他會像之前那樣,步步深,步步攻陷,可是等了一會,他還是流連在的畔,輕輕含著,細細碾著,翻來覆去,不知疲倦。
郁冉瞇開眼睛,這才發現段煦一直睜著眼,凝著,眼角有淚閃爍。
的心臟驀地痛了一下,忘了作。
他也停下了,他們雙,四目相對,只剩溫熱的呼吸還在纏綿。
上他的臉,拭去了眼角那一滴淚。
“苒苒……”
“我在呢。”
“我你。”
郁冉心神一,低頭吻了吻他的鼻尖痣,“我知道。”
“可是,我發現我面對你,很容易變得不知足。”
“怎麼個不知足呀?”
“一開始我覺得,要是還能見你一面就好了,后來我又想,要是還能陪你走一程就好了,再后來,我想要為你的男朋友,在那之后,我又試圖索取你心里獨一無二的偏,現在,這種不知足已經從心理延到了,我和你牽手、擁抱、親吻,甚至想要完全地屬于你……你會愿意嗎?”
笑了笑,以吻作答。
夜繚繞,不知是否窗戶沒關,溜進來一縷風,吹起一角窗簾,月傾。
郁冉第一次覺得,月這般晃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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