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明衍向前邁了一步,直視著陳晟,語氣冰冷地回應道:“難道你忘記了當初將沐時漫送進神病院的決定正是由你親自縱的嗎?現在倒好,反倒把責任全部推卸到我的頭上來了!”
這番話如同重錘一般砸在了陳晟的心口上,使得他瞬間氣得膛劇烈起伏起來,仿佛連呼吸都變得困難無比。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稍稍平復了一些緒,但聲音依然帶著無法抑制的憤怒與哀傷:“我……我那樣做只是希能夠平平安安的,我從來沒有想過要看到變現在這副模樣啊!”
話音剛落,陳晟緩緩地蹲下去,雙手捂住臉龐。
大顆大顆的淚珠順著他的臉頰落而下,滴落在地面上,濺起一朵朵小小的淚花。
沐惜看著陳晟正蜷著子蹲在地上,雙肩不停地抖著,伴隨著斷斷續續的泣聲傳的耳中。
然而,即便如此,沐惜心中對這個男人卻并無半分憐憫之,反而涌起一難以抑制的惱怒。
淡淡的開口:“一切都是你們咎由自取,怪不得任何人。”
就在這時,一直低垂著頭默默哭泣的沐時漫突然聽到了沐惜那悉的嗓音。
剎那間,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猛地抬起頭來。
目匯的瞬間,沐時漫的眼神中流出一驚喜和,仿佛在黑暗中見到了一束明亮的芒。
只見迅速起,腳步踉蹌地朝著沐惜飛奔而去。
待來到近前,沐時漫一把地抓住了沐惜的手臂,如同溺水之人死死抱住最后一浮木般不肯松手。
淚水如決堤的洪水般從眼眶中奔涌而出,順著臉頰落而下,里還不停念叨著:“姐姐,求求您救救我!姐姐,我知道錯了,真的知道錯了!嗚嗚嗚......”
那哭聲凄慘無比,令人聞之心酸。
沐惜靜靜地凝視著沐時漫那張因極度恐懼和無助而扭曲的面龐,心中那熊熊燃燒的怒火竟在瞬間消退了些許。
然而,即便如此,依舊毫不猶豫地用力出了被沐時漫攥住的手臂。
可是,此刻的沐時漫仿佛變了一個即將溺亡之人,死死地抓住眼前這唯一的“救生圈”——沐惜的手臂不放。
無論沐惜如何力地甩手掙扎,沐時漫都猶如附骨之疽一般,難以擺。
“求求你,先放開我吧!”沐惜面難,語氣中帶著一央求之意。
聽到這話,沐時漫緩緩抬起那張早已被淚水淹沒的臉龐,用無比哀怨且可憐兮兮的眼神向沐惜,一邊泣著,一邊斷斷續續地哀求道:“姐姐……求你了,帶我走吧,帶我離開這里……”
沐惜的心深不泛起一陣漣漪,盡管對沐時漫之前所犯下的過錯仍耿耿于懷,但看到這凄慘模樣,終究還是有些于心不忍。
不過,每當回想起沐時漫曾經的所作所為,那份寬容之心便又會被深深抑下去,讓實在無法輕易原諒這個妹妹。
沐惜咬了咬牙,使出渾解數想要掙沐時漫的束縛,同時冷冷地質問道:“這難道不都是你自己的選擇嗎?現在知道后悔啦?”
面對沐惜的質問,沐時漫像個做錯事的孩子般拼命地點著頭,哭得更是撕心裂肺:“姐姐,我真的知道錯了,你就原諒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正當沐時漫準備再次撲上前去拉住沐惜之時,只見一道影如同閃電般迅速閃現到兩人之間,功地將們隔離開來。
此人正是明衍。
陳晟邁著急促的步伐走上前去,眼中流出關切之,手想要拉住沐時漫,輕聲說道:“漫漫,跟我走吧,我帶你離開這里好不好?”
他的聲音溫而懇切,仿佛帶著一種讓人無法拒絕的魔力。
然而,令他意想不到的是,沐時漫像是見到了陌生人一樣,滿臉驚恐地看著他,慌不擇路地朝著沐惜的后跑去,不停地抖著,如同風中凋零的花朵般脆弱無助。
一邊躲在沐惜的后,一邊用抖的聲音喊道:“我……我不認識你!你走開!別靠近我!”
那恐懼的模樣讓人心疼不已。
陳晟整個人瞬間愣住了,呆呆地站在原地,臉上原本溫和的表被錯愕和失落所取代。
他出去的那只手就這樣僵地停在了半空中,顯得格外突兀。
他怎麼也想不到,曾經親無間的沐時漫如今竟然會對他表現出如此強烈的抗拒。
就在這時,陳晟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下意識地抬手了手腕上那塊致的手表,當他看清表上顯示的時間后,心中不由得一。
原來,距離他和雇傭兵約定好的時間已經越來越近了,如果不能按時帶離開,后果將不堪設想。
而他此次前來的真正目的,正是要想方設法把沐時漫安全地帶到樓下。
可是現在,眼前還有明衍等一群人擋在面前,這無疑給他增加了不難度。
想到這里,陳晟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
然后他抬起頭,看向明衍,故作輕松地開口說道:“你們先走吧,我只是想帶漫漫去外面曬曬太,呼吸一下新鮮空氣而已。”
說話間,他的眼神有些閃爍不定,似乎藏著什麼。
明衍并沒有立刻回應他,而是靜靜地上下打量起陳晟來。
憑借多年的經驗和敏銳的察力,他從陳晟那不自然的神和略顯慌張的舉止中察覺到了一異樣。
直覺告訴他,這件事絕對沒有那麼簡單,其中必定有著不可告人的謀。
不過,在沒有確鑿證據之前,他決定暫時按兵不,看看這個陳晟究竟還能玩出什麼花樣來。
陳晟見明衍對自己不理不睬,心中不有些惱怒,但還是強忍著緒,轉頭面向院長,語氣生地問道:“我倒是想要請教一下院長,這兩個人究竟是以什麼樣的份來這里來的呢?”
院長聽到這話,下意識地瞥了一眼明衍,眼神閃爍不定,支支吾吾地回應道:“他……他們……這個嘛……”
話還未說完,一旁的沐惜便按捺不住子,搶先一步開口說道:“你都能夠以家屬的份大搖大擺地走進來,難道我就不行嗎?”
陳晟聞言,角微微上揚,出一抹不屑的冷笑,嘲諷道:“呵呵,你們倆不是早就已經斷絕關系了嗎?如果真的把當家人,那你怎麼忍心讓在這里苦?”
面對陳晟的質問,沐惜頓時愣住了,張了張,卻發現自己一時間竟然找不到合適的說辭來反駁對方,只能呆呆地站在原地,啞口無言。
然而就在這時,一直沉默不語的明衍突然抬起頭,目如炬地盯著陳晟,冷冷地開口說道:“那照你這麼說,你又是他的什麼家屬呢?丈夫?你有相關的法律證明嗎?”
這番犀利的話語猶如一把利劍直刺陳晟的心窩,讓原本趾高氣昂的他瞬間變得啞口無聲,臉一陣青一陣白,好不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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