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他私底下對待孫兒孫兒，竟是這麽細心耐心的嗎？

    這一聲聲乖乖的著，陡然覺被比了下去是怎麽回事。

    於是乎，陸太師和國師也放下架子，學著皇帝陛下的樣子蹲了下來，臉上極力出和藹笑容，衝小貓崽們示好。

    但兩人平時都嚴肅得不行，主打的就是不茍言笑。

    這乍然一假笑，臉上僵得猶如木偶，看上去比哭還難看。

    陸遇寧：“……”

    不想笑可以不用笑的，真的。

    要是尋常孩子，指不定就被嚇哭了。

    幸好小貓崽們也不是一般孩子，對這個場麵接良好，他們喵嗚喵嗚地著，對四周擺放的“玩”表示好奇。

    大滿周歲之後，上的白絨更加蓬鬆，白團子般著小鼻子，輕輕嗅聞起來。

    隨後便邁著小短，在絨毯裏深一腳淺一腳地朝著皇帝陛下的方向奔去。

    “大？”昭錦帝笑得慈，“過來皇爺爺這裏。”

    很快，小白貓跑到昭錦帝的麵前，“咪？”

    在皇帝陛下慈的目中，小白貓猛地撲向金燦燦的玉璽，小爪子抱著便開始啃咬。

    皇帝陛下掌笑道，“真是個聰明小姑娘！”

    見到姐姐有好東西吃，原地自己爪爪的小金貓也來了興趣，它疾步奔過來，後一蹬便撲到了姐姐上，依樣抱爪開始啃玉璽。

    “這……”陸太師心一，額頭有些冒汗。

    龍椅隻有一個，儲君肯定隻此一人。

    陛下和太子私下裏都認定大是未來的皇太，要是小也想……

    縱然隻是抓周，當不得真，但陸太師還是張地咽了咽口水。

    反觀皇帝陛下，麵未有任何異樣，他對著小團笑了笑，“小也喜歡玉璽嗎？”

    “喵？”小不明所以地歪了歪腦袋。

    他啃了玉璽好一會兒，發現既沒味道，也啃不，當即就不興趣了。

    金團轉換目標，猛地撲向姐姐，咬著的耳朵就不鬆開。

    “咪！”小白貓抬爪，呼了弟弟一臉，然後將他按在下，反咬了回去。

    兩個團你咬我，我咬你，在絨毯上滾作一團，“喵嗚~”

    功將抓周宴變小孩子過家家。

    “哈哈哈，小上全是口水了，傻乎乎的！”謝玉煊捧腹哈哈笑道。

    皇帝陛下也笑了，“可不是，和某個家夥小時候一樣，現在也沒有多聰明。”

    二皇子極不樂意，氣鼓鼓地抗議道，“父皇，不準您再說我傻！兒臣本來多聰明的，就是被您念叨傻了！”

    “那是，以後我多念叨你聰明，看能不能變回來。”謝昶宸幽幽補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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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皇子開始跺腳，“父皇，母後，你們看皇兄，就知道欺負我！！”

    陸太師：“……”

    聽著耳邊此起彼伏的笑聲，他陡然覺得自己剛才的擔心很是多餘。

    皇族這一家子，可比尋常人家和諧多了。

    ……

    時匆匆而逝，五年後。

    早在三年前，昭錦帝便宣布退位，傳位於太子。

    謝昶宸順利登基，如今的大自然也就是毋庸置疑的皇太殿下。

    雖然這中間有些小波折，但憑借過人的聰明才智，得以傳承下來的神脈，這皇太的位置大坐得極其穩當，隻不過——

    萬千尊貴的皇太殿下，偶爾也會有那麽一些發愁的時候。

    “你確定這樣真能捕到魚嗎？”

    雖然年僅六歲，但通白的小貓已經出落得極為優雅高貴，就連此刻鬱悶的模樣都顯得那麽可。

    聞言，正埋頭努力刨冰麵的金小貓抬起頭來，看向同胞姐姐。

    “那還能怎麽捕？”

    白團子看了眼腳下厚厚的冰麵，無言以對地晃了晃尾。

    “我覺得這樣刨下去，明天都見不到魚影子。”

    臨近陸遇寧的生辰，兩小隻也鉚足了勁兒想表現一下，奈何有一個堪稱全能且妥帖的父親在，他們的一些心意被襯托得平平無奇。

    最後，他們倆一致決定，親自捕魚烤給陸遇寧吃。

    畢竟魚魚可是這世上最味的東西。

    娘親肯定會喜歡的，嗯！

    說幹就幹，趁著陸遇寧進宮辦事的間隙，悄悄溜到了池塘邊，然後——著厚厚的冰麵發呆。

    怎麽才過一晚上，就有這麽厚的冰層了！

    出師不利，興衝衝而來的兩小隻著堅的冰麵，心中不湧起一挫敗。

    這還怎麽捉魚……

    不過兩個小家夥也不是喜歡半途而廢的子，當即發小腦袋瓜，想破解的辦法。

    陸小公子比較務實，亮出鋒利爪尖，對準冰層便刨了起來。

    隻是刨了一陣子，便要停下來歇一會兒。

    嘶，爪爪都凍木了，好冷。

    皇太殿下覺得這個辦法蠢得出奇，“跟我過來。”

    “去哪兒？”金小貓抖了抖耳朵，放棄與冰麵鬥，好奇地跟了上去。

    兩隻小貓輕盈地躍上假山，站在高。

    小白貓環顧四周，提議道，“我們可以把石頭推下去，砸穿冰麵，然後下去捕魚。”

    這個方法的可行度比用手刨高多了。

    於是乎，兩小隻就一鼓作氣，小小的子推著石頭，一步一步將它們推向邊緣。

    “砰！”

    一塊塊石頭墜落，功將冰麵砸出了裂。

    白團子低頭仔細觀察，裂正在逐漸擴大，“弟弟，快了，再多推兩塊。”

    金小貓語氣振，圓眼睛裏閃爍著興的芒，“好！”

    如果現在有人經過這裏，便能看見一白一金兩個球站在假山頂上，使出吃的力氣用子推石頭，裏還喵喵著。

    他們倆從周歲後便能化形，但平時卻多以原形出現，無他，因為更可，娘親會更喜歡。

    “撲通！”終於，最後一塊石頭落下，冰麵被徹底砸穿，形一個圓窟窿。

    金抖了抖沾上雪花的小耳朵，高興地揚了揚尾，“可以了，咱們下去——”

    話還沒說完，金的小貓突然腳下一，踩在了假山上的青苔上，瞬間失去了平衡，徑直向著冰窟窿落去，“啊！！”

    這猝不及防的意外將小白貓嚇了一跳，瞪圓了眼睛。

    “喵！”

    急忙躍下去，化作人形，雙手迅速冰冷的池水中，努力搜尋著金小貓的影，“弟弟！”

    “咕嚕咕嚕～”

    冰窟窿裏傳來小金貓掙紮的聲音，伴隨著幾口池水的吞咽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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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雕玉琢的小姑娘夠著子，試圖在冰窟窿裏撈起那隻漉漉的小貓，的一雙小手凍得通紅，險些就要失去平衡栽倒。

    就在這時，一陣耀眼的白閃過。

    芒消散後，一隻威武的白大貓出現在冰窟窿旁，口中叼著落湯似的金小貓。

    金小貓雖然渾漉漉的，發上還掛著冰晶，但它裏卻叼著一條活蹦跳的小魚。

    白大貓輕輕放下金小貓，小貓立刻將裏的魚吐了出來。

    那條小魚在冰麵上跳躍著，顯得格外新鮮。

    “姐姐，有魚了！”金小貓興地喊道，完全忘記了自己剛才的危險經曆。

    但謝璿沒弟弟那般沒心沒肺，自知犯了錯，有些不安地站直了。

    “爹爹……”

    謝昶宸化作人形，將金小貓烘幹後揣進懷裏，然後將上大氅下來披在小姑娘上。

    他並未生氣，臉上也未見任何怒，隻是蹲在小姑娘麵前，笑得無奈。

    “你們姐弟倆幹什麽呢，和魚兒比賽遊泳？”

    “喵嗚！”

    我和姐姐在給娘親準備生辰禮！

    “生辰禮……”

    謝昶宸的視線落到還在冰麵上翻騰的豆丁小魚上，差點忍不住笑了出來 。

    也就手指大點，給阿寧喝湯都嚐不出魚味吧。

    “抓魚便抓魚，隻是記得，下次邊要帶些人，小手都凍得通紅……”

    小姑娘垂下腦袋，悶悶道，“爹爹，我錯了……”

    要不是爹爹來得及時，弟弟恐怕得凍病了去。

    白團格外沮喪，的辦法也很蠢……

    謝昶宸的大掌落在頭頂，嗓音溫，“沒有責怪你們的意思，下次小心些便是。”

    “走吧，爹爹教你們做魚。”

    他將小金貓往旁邊了，留出一個空位，示意小貓兒跳進來。

    “嗯！”

    小姑娘當即化為白，跳進了父親的懷抱。

    當然，不忘叼上那條小小魚兒。

    ……

    傍晚。

    陸遇寧回府，這一人兩貓已經在餐桌上等候。

    “阿寧，快來吃飯吧，今天兩個小家夥兒提前親手給你準備了生辰禮。”

    謝昶宸特別強調了“親手”兩個字。

    兩個小貓目炯炯，興地點了點小腦袋。

    “哦？”陸遇寧坐下來，有些好奇地順著他們視線看過去，然後看到了一盅清水蔥花湯。

    “這……”

    準備誇獎的詞陡然卡住了，這是個什麽東西？

    “怎麽樣？這靈泉魚湯是不是賣相很好？”謝昶宸帶著笑意用眼神示意。

    陸遇寧角微搐了一下，靈泉魚湯……魚呢？

    陸遇寧雨均沾地了兩小隻的腦袋，“好，謝謝兩個小。”

    謝昶宸給舀了一碗“魚湯”，陸遇寧煞有其事地品嚐了一番，然後點評道，“嗯，很不錯。”

    湯味清甜，除了沒有喝出來魚味，倒是好的。

    好歹是孩子一番心意，陸遇寧還是給足了麵子，“這是我喝過最好喝的魚湯，你們阿爹都要自愧不如，看來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崽崽們很棒。”

    兩個小貓聽到的誇獎，開心地小耳朵輕，尾左右搖擺。

    陸遇寧含笑在他們的小盤子裏夾了小魚幹，“好了，快吃吧。”

    “好！”

    兩隻小貓滿足地埋頭開始啃小魚幹，腔裏更是發出呼嚕呼嚕的愉悅聲音。

    外麵寒風呼嘯，將有另一場風雪落下。

    但屋溫暖如春，一家四口吃著熱騰騰的飯菜，其樂融融，自有一番意趣。

    這個寒冬，也會很幸福。

    ————

    【全文完】

    ——江予一，寫於2024.5.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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