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昭是個敢於冒險的人,還有些衝。
小時候調皮搗蛋,大一點無法無天。
這其中百分之九十九的功勞都屬於周庭昀。
小學時和欺負的男同學打架被辦公室,周庭昀將現金擺到對方家長麵前,然後讓明昭多補幾掌。
中學時和在講臺宣揚別歧視的男老師對罵,第二天,周庭昀聯係校長,將男老師辭退。
把公子哥停在路邊的豪車撞了,周庭昀正要替用錢擺平時,得知是公子哥先對出言不遜,直接打回了他家的項目。
他好像永遠站在這邊。
除了一天吃一大盒冰淇淋。
明昭忽然回憶起周爺爺生日宴那天,他親口對說的話。
宴會推杯換盞,人聲鼎沸,隻聽到他溫沉的聲音。
“你想做什麽,想要什麽,都可以。”
真的……
都可以嗎?
明昭垂著眼睫思考。
他會答應的任何要求嗎,不論道德,不管倫理,毫無底線。
想到這裏,於是,試探地出一點舌尖。
一時間,仿佛整個世界都陷了寂靜,所有的全部失靈。
又張口,輕輕咬住他的手指,磨了磨。
周庭昀作微頓,僵。
細細的刺從皮鑽心髒,讓其裂開一條隙,而深埋在心底的吞噬則如同瘋狂生長的藤蔓,迅速地攀爬纏出。
他的目平靜如水,漆黑瞳孔盯著,似有暗河緩緩流。
飽滿的像靡麗灼豔的花瓣,裏麵藏著蠱香氣,讓人想重重地,用力按進去。
克製的力道在那一瞬間離掌控。
耳邊傳來細細的輕呼。
他看到迷蒙眼眸垂落委屈的弧度,秀氣的眉微擰。
“痛……”
“對不起,”仿佛剛剛一切都是錯覺,他垂眸,聲音低沉而醇厚,滿含歉意地向道歉。
隨後,似在安地輕蹭了蹭,“弄痛小乖了?”
耳尖驟然發燙,又被突如其來的稱呼喚得莫名心悸。
尋求安全般,臉往他掌心了。
周庭昀著臉頰的淺淺梨渦,作輕緩至極。
“隻是一點小懲罰而已,昭昭。”他說。
“你今天讓我很生氣。”
嗓音仍是那麽平靜沉穩,仿佛幽深的清潭,風也吹不起一波瀾,卻帶著某種讓人無法忽視的迫。
一字一句,重重敲擊在心上。
明昭有點害怕,又覺得有些刺激,呼吸都不由自主變得急促起來。
地著指尖,裝作喝醉後呆愣的樣子,歪歪腦袋。
“為什麽?”
瑩潤的臉頰如紅燈映雪,豔人,頭發順披散下來,蓋住小半張臉。
發綢緞一般垂落,纏在手腕,繞於指尖。
像枚圈的戒指。
他牽住的手,長指輕輕劃過掌紋,虎口,骨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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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要將什麽清理幹淨。
“因為你總是學不會保護自己。”
周庭昀輕著腕間青管,相連的脈已經斷開,卻仿佛有什麽別的,縷縷正在黏粘。
“他們不止服務人,也服務男人,上沾滿了屬於別人的痕跡。”
“汗水,唾,還有……”
男人語氣平和,聽不出緒波。
“你最幹淨,昭昭,這樣也能接嗎。”
說這些話時,他神極度冷靜,仿佛在開高層會議時隨意說著的專有名詞那般,不帶有任何彩。
“如果你要解決生理需求,不應該找這些人。”
明昭本不敢想象,這樣毫無掩飾,且直白骨的詞語,竟然會從周庭昀的口中聽到。
他向來穩重又紳士,和人往時,話語中都帶著恰到好的分寸,即便是批評下屬,也言辭含蓄。
甚至從小到大,連一點髒話都不曾說過。
明昭皮疙瘩起了一。
放在平常,周庭昀絕對不可能這樣,居然趁著喝醉會斷片,毫無顧忌暴出另一麵。
明昭努力穩住那還在不斷飆升的心率,還不忘維持人設,愣愣點頭。
臉太燙了,想,好在有醉酒人設的加持,不至於讓臉紅變得奇怪。
虛心請教,眼眸帶著刻意偽裝的,迷迷糊糊的醉意,“那我應該找誰?”
周庭昀輕輕著的發,問道:“小乖想找誰?”
當然是你啊,此時明昭在心中吶喊:拜托,哥哥幫妹妹解決問題不是應該的嗎?
表麵卻一派天真,明昭眨眨眼,卷翹睫彎出狐貍般的弧度。
“你可以嗎?”這樣問。
被周庭昀靜靜的目盯著,明昭隻覺得手心瘋狂冒汗,一顆心也提到了嗓子眼,生怕自己出一一毫的破綻。
畢竟他實在太聰明,又太容易被看穿。
明昭平穩呼吸,仍堅持說道。
“你沒有親過其他人,不是嗎?”
男人盯著,黑眸幽深,讓人難以捉其心真實的想法。
沉默良久,終於開口。
“不可以,”他抬手,了的鼻子。
就知道他會這樣。
明昭不高興皺眉。
“可是你說過什麽都會答應我,為什麽說話不算數?”
“除了這個。”他道。
明昭抿瓣,又是除了顧賀,又是除了這個的,那他還能答應什麽,就知道畫餅。
最終解釋權歸他所有是吧。
故作苦惱,“好吧,那我勉強換一個要求。”
說著,還提前上保險,確認道。
“你不會又說除了這個吧?”
“不會。”他說。
忍住想上翹的角,長睫掩去眸中閃過的一抹狡黠。
“很痛哎,”明昭仰著下,指了指,道。
“都怪你,要親親才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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