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原本正在低頭玩手機,披著的頭發擋去了大半張臉,聞言,抬起頭,看了看自己周圍的東西,有些迷茫:“沒有啊。”
剛才鬼鬼祟祟的人手連忙收回手,有些狼狽。
生突然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往旁邊坐了坐,推了推墨鏡,很從容地問那人,“你是上廁所沒紙了嗎?”
那人也沒想到對方會問這麼一個問題,一下子愣住了。
見他不回答,生善解人意地從包里掏出一包面巾紙,遞給他,“這些夠了嗎?”
對方沒接。
生順手把紙巾拿回來,“那可以幫我一個忙嗎?我得了傳染病,怕傳染給你,你能換個位置坐嗎?”
邊說著,生便起自己的袖子。
的手腕上面果然全是紅的小點,有些還被抓破了,看起來有點恐怖。
那人原本還將信將疑,但又看到戴著口罩,一下子也有些害怕,什麼話都沒說就走了。
著那人慌張逃離的背影,生輕笑了一聲。
然后,拿起包,坐到了溫舒月旁邊,“謝謝你啊,舒月。”
突然被名字,溫舒月盯著面前的生看了一會兒,才認出面前這人是何清妍。
“不客氣。你怎麼在這里?”
“哦,”何清妍再次起自己的袖子,“前幾天吃海鮮吃過敏了,這幾天在家休養太無聊,所以出來逛逛。你呢?”
“給朋友買生日禮。”
上次酒吧一別之后,何清妍沒聯系過,但既然今天上了,溫舒月覺得還是應該主提起,“上次的服——”
“小事。”
何清妍擺擺手,“贊助商給的,穿過一次就不穿了,本來上次也沒想讓你賠。”
溫舒月剛想說什麼,何清妍就攔住了,“剛剛要不是你提醒我,那我剛買的戒指就要被了,算是扯平了。說起來,我也是真的倒霉,好端端的吃海鮮過敏,在治安這麼好的年代出來逛個街,還能上小。”
說著,何清妍笑了一下,“真要仔細算這筆賬的話,我還得謝你。待會有空嗎?請你吃飯。”
“下午學校還有點事,可能來不太及。”
今天下午楊志杰讓去數學樓找他,最后在修改一下論文。
要是再慢悠悠地吃個飯,再回去肯定來不及。
溫舒月說,“況且剛剛只是舉手之勞,請客吃飯就不用了。”
“那好吧。”
何清妍也沒勉強。
看著溫舒月,有點不好意思,糾結地說,“舒月,上次你給我的聯系方式我回去之后弄丟了,我能直接加你微信嗎?”
溫舒月之前高中的時候曾經加過何清妍的微信,但后來何清妍簽公司出道之后,就把原來的微信給注銷了。
“當然可以。”
溫舒月把二維碼調出來,遞到面前。
何清妍掃上,發送了驗證信息,看起來高興,“那我就先走了,我助理來接我了,以后聊!”
“好。”
—
溫舒月回到學校之后,先是不慌不忙地去食堂吃了個飯,時間依舊很早,又在食堂坐了一會兒,才不慌不忙地去了數學樓。
論文到了最后的階段,但導師覺得依舊沒還差點狀態,所以特地找聊聊。
盡管知道楊志杰有踩點的習慣,也掐準了時間,只早到了五分鐘,可沒想到導師臨時放了鴿子,說前面有個會議還沒結束,讓等等。
因為有這句話,也不好走開,只能在辦公室里干等著。
這個點恰好是午休時間,很多老師都不在,整棟樓都格外地安靜。
所以,隔壁突然傳來的一聲脆響顯得格外清晰。
聽聲音,像是玻璃碎掉的聲音。
溫舒月最開始以為是隔壁的老師不小心打碎了杯子,沒太在意。
然而沒過多久,隔壁跌跌撞撞跑出來一個生。
辦公室的門半敞著,溫舒月清晰地看見一個生捂著臉跑過去,眼角的淚清晰可見。
生跑得特別慌張,像是怕后面有人追過來,跑過去的時候還不小心撞到了清潔阿姨臨時放在走廊上的垃圾桶。
是李千憶。
接著,隔壁又傳來一陣腳步聲。
秦信走了出來,左右看了兩眼,見到隔壁的門敞開著,一腳都踏了進來。
溫舒月連忙低下頭裝作看手機的樣子。
“舒月?”
秦信了一聲。
有點意外。和秦信的接并不多,但畢竟有時候過來找楊志杰的時候也會見,混個臉能理解,但沒想到秦信居然知道的名字。
裝作一副茫然的樣子,“秦老師,有什麼事嗎?”
“哦,剛剛我不小心把玻璃杯打碎了,出來扔個垃圾,恰好看著隔壁的門開著。本來想找你們導師聊聊天,沒想到你在這。”
秦信探究的目落到上,“我剛剛,沒嚇到你吧?”
“沒有。”
溫舒月笑了笑,“剛才我戴著耳機。”
“那你剛剛看到什麼人了嗎?”秦信又問。
“沒有,是發生什麼事了嗎?”溫舒月裝作一無所知地反問。
“不是什麼大事,只是我的學生,寫的東西太差,態度不端正所以就訓斥了一頓。”
說著,秦信面上閃過一抹愧疚之,“剛才太生氣,沒控制好緒,我怕打擊到學生。對了,舒月,李千憶你認識嗎?”
片刻的遲疑后,溫舒月覺得也沒有瞞著他的必要,還是點了點頭,“認識的。”
“那你要是見,幫我安安。”
秦信語氣很誠懇,仿佛真的就是一位關心學生的好老師。
“好。”
秦信看了眼手里的表,“我還有事,先去忙了。”
等他走了之后,溫舒月悄悄出門,往李千憶剛剛跑過的地方走。
走廊的盡頭是公共衛生間。
溫舒月輕手輕腳地走了進去,順便關上了衛生間的門。
也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站著。
起初只是細碎的吸氣聲,溫舒月通過沉重的鼻息聲判斷李千憶在哭。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外面太安靜,李千憶以為走了,哭得逐漸放縱。
溫舒月找到在的位置,從門里塞進去一包紙巾,什麼都沒說。
里面的人明顯頓了一下,哭聲倏地收住,突兀地傳來一聲沙啞的打嗝聲。
“你……”
“我是溫舒月。”
李千憶沒接紙巾,溫舒月也沒把手回來,就這樣保持著,“抱歉,我不是想窺探什麼,只是憑著經驗,覺得你需要幫助。如果是我想錯了的話,我現在就離開。”
又是幾聲又深又重的吸氣聲之后。
隔著一塊擋板,溫舒月什麼都看不見,但手掌心突然傳來一陣冰涼的。
一只冰涼的手虛弱無力地搭在溫舒月的掌心上。
“你真的,能幫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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