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侍郎要狀告什麼?”朝非辭順著開口,沒有了面對張史的漠然,也彰顯了秦簡簡帝寵之濃厚。
朝非辭也樂的將他和秦簡簡不同于他人的份出來。
秦簡簡喚了一個人進來,正是周立,他微著子,第一次見這麼多的高品階大臣難免張,再者還有那龍椅上的帝王,君威浩瀚不可抵。
“秦大人。”周立抖著手將手上的一沓紙給秦簡簡,“這是您下帶來的東西。”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秦大人我來送,但這可是一個很好的將功折罪的機會!】
秦簡簡接過紙張,一字一句的念了起來,清麗的聲音在大殿盤旋著,可每念一句,就有一位大臣的臉蒼白了起來。
“熙和二十九年,張史的嫡孫強搶民,導致那子含恨致死,張史求助李家掩蓋下罪行!”
“順和三年,呂大人的妾私通下仆,呂大人尋了莫須有的罪名將下仆的全家投了死囚!”
“熙和三十年…………”
“順和五年…………”
其實秦簡簡所提及到了大臣們里也有純直之輩,他們一生可能就犯了這幾件錯事,孰能無錯?他們人心也是長的,再正直也會包庇自己的骨親。
先皇在位的熙和年,李家如日中天,他們難免求于李家,等到順和三年秦簡簡當上李太后的大宮,也從緬懷過往的李太后口中知了許多不為人知的事。
秦簡簡停下了聲音,笑盈盈的看著他們,眼里是兇戾,“微臣也想向陛下懇求三司會審,不知你們敢嗎?”
【敢嗎?誰敢!】
張史等人的臉蒼白,他們不知道秦簡簡是怎麼拿到這些消息的,但現在的勢一下子調轉了,狩獵者的命門被這條淬著毒的蛇抵上了毒牙。
朝非辭淡聲說道:“秦侍郎言之有理,這樣才公平,就看你們愿不愿意了。”
帝王的意圖如此的清晰,他分明是向著秦簡簡的。
張史知道這次是敗了,他蒼老的臉上盡是頹,他躬道:“是微臣太過咄咄人。”
這已經是示弱的意思了。
秦簡簡突然一反常態的正說道:“微臣卻覺得張史之前說的有道理。”
眾朝臣詫異不解的向秦簡簡誠懇的面容。
【秦大人這又是哪一出?】
“張史之前的意思無非就是要殺人償命,犯人的命也是命。”
說著說著秦簡簡繞到了周立的后,寬袖捂住了他的口鼻,猛的收!
周立想掙扎,可又想起忠福昨日對他的警告,流著淚閉上了眼,一向怯懦的胖臉上竟也顯出了赴死的坦然。
他想起了秦簡簡的話,‘把你拎到午門殺了,給他們一個代。’,原來從他壞事的那一刻起,秦簡簡就不打算留他一命了!
他的臉開始漲的通紅,不一會就發紫,最后是被活活捂死的,最后秦簡簡松手的時候,他轟然倒地,死在這他曾經最向往的太和殿,是否也算的上是個好結局?
秦簡簡掀眸直直看向張史,溫吞和煦的笑著,清麗可人,可在張史的眼中,又是那樣的面目可憎!
“周立償命了,張史您的嫡孫也該為那無辜的民償命。”秦簡簡說道,剛掐死一個人的仿佛又了一個為民冤的青天大老爺,那般的正義凜然,朝臣們心里骨悚然,荒謬,太荒謬了!
張史連多年維護的臉面都不要了,他指著秦簡簡,面赤紅,橫眉豎起,聲音尖銳,“秦簡簡你簡直放肆!這是太和殿!”
“咳!咳!咳!……”
律法中有一條是不可在陛下面前濺,視為大不敬!張史正想用這一條理由抨擊秦簡簡,可又看到死去的周立上未見一滴,一口氣就這樣的哽到咽,咳的上氣不接下氣。
秦簡簡乘勝追擊,“張史明察秋毫!一個嫡孫算的了什麼!”
“你!你!你!”張史面悲涼。
【算什麼!這可是我唯一的嫡孫呀,是我張家唯一的后代!秦簡簡這是要絕我張家的后呀!】
張史在朝堂上混了這麼多年,他知道現在他嫡孫的命全部懸在了陛下的態度上,他近乎乞求的跪在地上,“陛下,微臣那嫡孫是一時糊涂犯了那威民的罪,可他已經悔過了,他也盡力的彌補了那民一家,他現在一心報國,他已經是順和六年的一甲進士了!”
“他罪不致死呀!”
張史可以說是難得的忠良之臣,他所有的錯皆犯在他那孫兒上,對他而言他的孫兒和他的命也無異了。
他用力的磕著頭,乞求著帝王不可能有的憐憫。
秦簡簡指向周立的尸,“那他也罪不至死,為何他要死呢!”
張史破口大罵,他揮舞著寬大的袖子,“是你秦簡簡死的他!捂死他的是老夫的袖子嗎?!老夫何曾想要過他這一條命!何曾!”
“那是因為你張史想死的是我秦簡簡!”秦簡簡帶著兇戾,一錘定因。
張史一時間竟啞口無言,說的有錯嗎?沒有。
如果說秦簡簡是殺人,那麼遞刀的無疑是心有偏頗的帝王,朝非辭開口,“一命抵一命,張史是你掀起了這件事的開端,那麼就用你的孫兒來填上結尾吧。”
張史還想說些什麼,看見眼底只有冷然的帝王,他啞聲閉上了口,頹然不已,仿佛丟了七魄。
他這一局輸的徹徹底底,可一開始卻沒人告知他賭注是他唯一的嫡孫。
跪在地上的呂大人等人見帝王和秦簡簡沒有追究的意思,心里松了一口大氣,說他們卑劣也好,刀只要不砍在他們的上,他們就能飾太平。
等下了朝,張史對著秦簡簡輕聲說道,“秦簡簡,我們不死不休。”
他連氣力都不剩幾分了,眼里的憎恨倒像是燃燒著他的命一般愈來的旺盛。
秦簡簡頷首回應,“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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