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婷婷是因為我,才傷的。”
“跟沒關系。”陸庭深終于開口,“傷害韓婷婷的人,我已經查到了。南風,我可以告訴你對方的下落,但你要先答應我,不能來。”
以秦南風現在這副樣子,真要見了對方,就是殺了那人,也不是沒可能的事。
“你憑什麼認為,你還有資格跟我談條件。”
秦南風突然冷笑一聲。
冷冰冰的,像冰刀一樣的目,掃過陸庭深和許輕。
不好的預,不停地在許輕心里發酵。
“那人資料的U盤,我放在了醫院。”陸庭深道,“你現在可以跟我去拿。”
秦南風不信:“醫院?你不放在家里,放在人人都能進的醫院?”
“我自然有我的考慮。”
了然——這是料到不會放棄,防著呢。
“那現在去醫院。”
秦南風撂下這句話,就自顧自地往外走。
眼里的戾氣仍舊沒有化開。
一直站在門口,一言不發的景臣看著陸庭深,道:“這件事,你一直瞞著南風,實在太不地道了。沒有人會愿意在心的人最需要陪伴的時候當一個毫不知的傻子,換做是你,你會希自己被瞞著嗎?”
陸庭深沒說話。
側目看了眼旁邊,眼眶發紅的許輕,“你上我車。”
“嗯。”
跟著他離開,和景臣肩時,后者眼底顯而易見的責備,讓本就疚的心,不免又刺痛起來。
秦南風上車時,小廖剛接完一通電話。
“風,風哥,我查到鄭莫地址了!他現在就在家!”
秦南風神一暗。
當即調轉方向盤,腳踩油門。
汽車在馬路上發出巨大的轟鳴聲。
陸庭深看見秦南風車變了方向,皺了皺眉:“南風不去醫院了。”
“你要跟著他嗎?”
“我先去醫院看看。”
“那你把我先送到婷婷家。”
許輕眼皮越跳越兇。
連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心里頭那種不好的預,越來越強烈。
而當回到韓婷婷家,看著空無一人的臥室時,掛在懸崖邊上的心,直接墜到了崖底——韓婷婷不見了!
許輕著急地出手機,撥通了韓婷婷電話。
電話那頭,是提示對方已經關機的機械聲。
攥著手機,手不停地發抖,拼命地告訴自己,先冷靜下來,想想婷婷會去哪兒。
這段時間,婷婷狀態明顯有所好裝——傷害自己的可能,應該不大。
【我想找到那個傷害我的男人,我要讓他碎尸萬段。】
那天,韓婷婷平靜地說出這句話的畫面,突然閃進腦子里。
手掌的抖,蔓延到四肢百骸。
不會的。
婷婷本沒有任何辦法知道那個男人的消息,不會做這種傻事的!
手機鈴聲突兀地響起。
許輕甚至都沒來得及看來電,直接按了接聽:“婷婷!”
“是我。”
陸庭深冷冽的聲線傳來,聲音里是難得一見的焦躁。
“U盤不見了。”
他頭疼地了眉心。
一進到辦公室,就看見辦公桌右腳邊的屜,已經被人翻過。
護士剛才說,韓婷婷來找他辦公室待了一會兒。
走的時候,臉非常嚴肅。
被秦南風撕開的領口還半敞著,左臉角都還殘留著跡,他心煩地扯了扯服,發泄般地將桌上玻璃杯摔在地上。
正走到門口的方清聽見靜,心驚地往里一看——
陸庭深那張臉,黑得實在是太嚇人了。
事實上,陸庭深這會兒,心的確糟糕到了極點。
本來這事兒,他直接私下解決了,再把那個鄭莫的送到警局,既能讓這事兒有個句點,也能讓許輕對季知書的調查,暫時斷掉。
至對,也是一種保護。
但秦南風突然知道了韓婷婷傷的事,以前者以前在道上混過的那子戾氣,一切都在朝著不可控制的方向發展!
最讓他沒想到的,是韓婷婷自己也在來!
甚至在看見U盤不見了的那一瞬,他就猜到,想干什麼了。
“U盤應該是被韓婷婷拿走了,想自己去找鄭莫。”陸庭深在電話里說道,“我馬上過來接你,你跟我一起去鄭莫家。”
他腦子里還記著鄭莫的地址。
“鄭莫?”
“就是傷害韓婷婷的男人。”
-
許輕沒想到的是,趕到鄭莫住址時,門口已經停著警車和救護車。
醫護人員正抬著擔架出來。
心臟驟停。
全抖。
正要走過去時,輕巧的聲從不遠傳來:
“輕。”
一愣,左口盈滿意,眼眸含著水霧,循聲去。
韓婷婷披著醫療毯子,站在救護車邊,朝揮手。
飛快地跑過去,抱住人。
“你嚇死我了。”聲音發。
“以為我會做傻事?”韓婷婷含著笑意說。
“……嗯。”下抵在肩膀,輕輕點了點頭,“我都在想,要是你把鄭莫給怎麼樣了,我得趕惡補刑事法律,給你辯護。”
“我哪有那麼蠢。”
韓婷婷嘟囔。
揣在兜里的手,握了手里,始終沒拿出來過的折疊小刀。
抬著擔架的醫護人員正走過來,許輕抬眼看去,一個滿臉是的陌生男人神志不清地躺在上面。
“他是被秦南風揍的。”韓婷婷小聲說,“鄭莫,就是……欺負我的那個人。”
許輕問:“南風呢?”
韓婷婷瞄了眼警車。
“他把人給揍了,得先去局子里。”
“鄭莫傷得怎麼樣?”
要是傷勢太重,秦南風這邊,可又是一樁故意傷害罪。
韓婷婷抿了抿:“我也不是醫生,說不準。我來的時候,剛好就看見秦南風沖進去,我怕他鬧出大事,趕報了警。”
其實,要不是秦南風突然出現,指不定就是自己腦子一熱,沖進去把人給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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