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車行駛在夜裡。
城市的霓虹與燈火在車窗裡不斷地變換影。
周若初與謝南洲同坐在車子的後座。
從前總在謝南洲面前嘰嘰喳喳的妹妹,不知何時開始變得相看無言。
“初初與我生分了……”謝南洲側頭看著若初的側臉輕輕地嘆了一口氣道。
周若初轉過頭來,看向謝南洲時,眼中化開一抹濃郁的複雜。
“南州哥……”
“是因為那天哥哥醉酒說的那些話?”謝南洲想與敞開心扉。
周若初定定地看著他。
直到謝南洲再次出聲,他說:“那天,哥哥說的話都是發自肺腑的。”
周若初愣了一下,而後微微低頭,抬頭時,眼中閃著篤定的,“哥哥喜歡我?”
“初初……”沒想到會如此直白地反問。
謝南洲沒有打算瞞,他手拉過若初的手,“從前是我一時懦弱自卑才把初初親手推給別人。這些年日日都活在失去初初的悔恨中。”
“既然,你與盛焱已經離婚,那麼是不是願意再給哥哥一次機會……”
“初初,我一定會把從前對你的虧欠全都彌補……”
他深邃的眸靜靜地向若初的眼底。
周若初靜靜地聽著,聽著謝南洲的聲音一點一點消散在空氣裡。
末了,開被謝南洲握住的手,眼中淡漠如斯,“哥哥這是要與我在一起?”
“初初,可以嗎?”他沒有底氣地問。
周若初輕輕笑了一聲,“那姚書呢……”
謝南洲心口微微一怔。
許是周若初此刻看向他的眼神太過直接,讓謝南洲竟是有種當場被拆穿謊言的錯覺。
沒有直接揭穿他事實上與自已書的曖昧關係,也從未想過去破壞另一個孩子的。
那日聖誕節的慶功宴上,就已經看出來了,謝南洲與姚米娜的關係不是簡單的上下級關係。
在沒有知道謝南洲對自已的心思之前,沒有覺得有什麼,而如今哥哥的行為在眼中也屬實出格……
“哥哥你從不欠我什麼,更不需要彌補我什麼。”真切地說。
謝南洲眼眸閃爍著微微星。
周若初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看向車前方的夜。
直到車子開進了臻園的地下停車場,謝南洲一路護送著若初回到公寓。
門口,周若初轉進門時,謝南洲手扣住了他的手腕。
周若初有一意外,眸微微瞪大。
謝南洲糾結了一下,終是將晚上這一路心中翻來覆去了無數遍的問題問出了口,“初初真的不喜歡哥哥了嗎?”
他眼中的亮和悲傷太過熱烈,讓若初有些難以招架。
但是,沒有打算欺騙他的意思,輕輕地搖了搖頭。
看到了謝南洲眼中的破碎。
“從前,我是喜歡過哥哥。一度也因為哥哥才想跑來上大學,就想像小時候一樣日日賴在哥哥邊。你還記得,那個炎炎夏日的中午,我追去你學校樓下。當你摟著一個孩一同出現在我面前,並且向我介紹是你的朋友的時候,我就知道從你計劃離開青城跑來港城上大學的時候你的本意就是在拒絕我……”
“南州哥……”
的稱呼不知何時也開始從親無間的一句“哥哥”到如今與旁人無異的稱呼“南州哥”,與他的關係再也回不去從前的狀態。
“從那天開始,我就決心將你放下了……”
謝南洲的心因為滿心滿眼的坦誠承著從未有過的撕裂的疼痛。
“那盛焱呢?”謝南洲還是不甘心,看著周若初微微驚愕的眼眸,他向前一步近若初,質問的聲音裡帶著一莫名的卑微,“初初告訴我,他和我又有什麼不同?!”
“明明他也了朋友,明明這些年圍繞在他邊的人更是不計其數,為何初初可以一次次地給他機會,對哥哥卻是如此吝嗇……”
周若初從沒想到謝南洲會在這件事上提到盛焱。
說實話,無法回答,從前做的那些蠢事也是遵循本心。
“又有什麼區別?如今我與他也不再可能!”
站在暗裡的盛焱將周若初的這句話聽了去,心中一片荒蕪。
“南州哥,既然你接了姚書,就該一心一意地對待你們之間的這份。至於我和你,我們之間……早已過去太久太久了……”
“今晚還是要謝謝南州哥送我回來!”
真的與他生分了,不管在言語還是態度上都與他刻意拉開了距離。
至於今晚會上他的車,謝南洲也許也清楚了原因的。
大概就是為了與他將一切說開。
周若初進了公寓,大門關上。
謝南洲站在原地沉默了許久。
忽而,他低沉的聲音響起,“盛總什麼時候也有聽人牆角的好了。”
盛焱從黑暗的樓梯間裡緩緩走出。
謝南洲轉頭,兩雙深邃的黑眸在空中相撞。
兩個人臉都不好看。
盛焱緩步來到謝南洲面前,謝南洲也轉過,兩道高大的影面對面靜默對峙。
“嘁——”盛焱忽而低頭嗤笑一聲,抬眸時,他眼中帶著對謝南洲滿滿的戾與敵意,“聽牆角而已,哪像謝總不止一次地想要挖我牆角。”
謝南洲一雙眸子暗得能滴出水來。
他知盛焱指的什麼,可是作為哥哥,他給若初禮與關心也是人之常。
盛焱從謝南洲面前走過,邁著長徑自往前走。
走到家門口的時候,他腳步再一次停住。
靜謐的空間裡,他背對著謝南洲發出沉沉的警告:“從前你那些妄圖挑撥我與若初之間關係的小伎倆我不與你計較,但是謝南洲,如果有一天讓我發現你做了傷害若初的事,你一定會讓你死的很難看!”
“現在若初只知你與你那姚書之間的曖昧關係,你還是的南州哥。若是知道這些年你的邊同時有的可不止一個姚書而已,你覺得你還會是崇拜的哥哥麼?!”
謝南洲眉頭越鎖越,垂在側的手不知不覺握。
“離若初遠點,就算他與我離婚,也不是你配肖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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