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上,沈南風握著欄桿的手指不自覺的蜷。
雖然聽不清宋祁安這是在跟誰打電話,可他竟然說林霜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他的。
難道是真的?
沈南風的心跳砰砰的加快,好似閉已久的黑暗里終于進了一束,讓止不住的有些期待,但更多的卻是害怕跟惶恐。
另一邊電話里,溫嶺仍然不依不饒地勸著。
“兒子,這不是賭氣的事,你跟媽說實話,你知道這個孩子對咱們家來說意味著什麼,你弟弟他的——”
“孩子不是我的,對云歸的病更沒有任何幫助,你別打那個孩子的主意!”
說完這最后一句話,宋前直接將電話掛斷,哪怕是在樓上,沈南風也能看得出他此刻緒不佳,面沉的可怕。
一瞬間,沈南風的心都涼了半截。
終于懂了,怪不得宋祁安一再咬死堅持不肯承認。
想必電話那頭的人是溫嶺,為了治好云歸的病,將主意打到了林霜肚子里的孩子上。
而宋祁安之所以不肯承認,恐怕也是因為不想讓自己親生骨淪為替云歸治病的工。
用心之真切,甚至可以將云歸的排在后面。
想必他一定十分在意這個孩子,又或者說更在意的是那孩子的母親。
不知不覺間,沈南風早已淚流滿面,將手放在了自己的小腹上,對比之下,自己肚子里這個孩子卻本不被他的父親所知曉。
又或者說本不敢被他的父親知曉,因為他原本就是不被期待著來到這個世上的。
沈南風的眼淚除了替自己的不甘,更多的是為孩子的心疼。
等宋祁安準備好牛上樓時,才發現屋子里已經沒有了沈南風的影,只有浴室里傳來陣陣約的水聲。
他皺了皺眉,走過去敲門。
“沈南風?你一個人在里面干什麼,你一只手怎麼洗澡?”
“開門我幫你。”
回應他的只有一片沉默,浴室里的水聲沒有停過,也不知沈南風有沒有聽到。
宋祁安無奈的嘆了口氣,浴室的門被反鎖,他也只能在外面等著。
不多時,沈南風洗好了早推門出來,宋祁安第一眼便下意識的去看傷的那只手臂,發現也不算太蠢,知道事先用保鮮替自己綁好。
“怎麼不等我?你該不會以為我真到會對你一個傷的人做什麼吧?”
宋祁安皺著眉不滿地控訴著,可沈南風卻像是完全無視一般,視若無睹的走過去掀開被子便準備上床休息。
宋祁安皺了皺眉,走過去攔住的作。
“還有事嗎?”
沈南風抬頭要表的問他。
宋祁安心里咯噔一下,覺得的態度有點奇怪,卻又一時找不到緣由。
“吹干頭發再睡,我幫你。”
“不用。”
沈南風攔住他,先將自己的頭發用手至一旁,然后又用那只手拿起了吹風機,雖然作看起來有些笨拙,但堅決不肯讓他手。
宋祁安也沒了耐,轉直接出了房間。
他走后,沈南風將吹風機放下,晃了晃有些酸痛的手臂。
此刻仍然有種想哭的沖。
另一邊,離開房間后宋祁安來到書房,沒多久便接到顧城的電話。
“查到了,夫人的手臂是被一個孫思策的男人傷到的。”
“孫思策?”宋祁安將這個陌生的名字念了一遍。
“石夫人最近新任職的一家公司里的員工。據說……這個人之前一直在擾夫人,那天被弄去警局之后就一直懷恨在心,拿著刀手在夫人家樓下想要……想要……”
顧城猶豫了起來,而宋祁安的表現也在此刻間的越來越嚴肅,嗓音隨之而沉了下去,冷冷問道:“想要什麼?”
“想對夫人圖謀不軌。夫人力反抗,好在終于獲救,但還是了傷。”
是聽過程的描述,宋祁安便已經能想象的出沈南風經歷了什麼。
可為什麼,經歷了這麼可怕的事,卻一個字都不對自己說?
宋祁安既心疼又無奈,掛斷了電話,剛才被沈南風氣到的事早就已經忘到了腦后。
他輕手輕腳的回到房間,床上的人已經睡著了,似乎是累極,沈南風在夢中仍然皺著眉頭,睡得不是很安穩的樣子。
宋祁桉走過去,僅僅是這樣輕微的腳步聲已經將驚醒,看到沈南風一瞬間慌張無措的樣子,宋祁安更加心疼。
沈南風在黑暗中愣了一瞬,才反應過來自己此刻正躺在哪里,一顆心放下去的同時,到了旁的溫度正在朝自己近。
轉頭子已經被宋祁安輕的攬進懷里,額頭頂著他的膛,著他強有力的心跳,剛才還慌張的一顆心也慢慢沉了下去。
可沈南風仍別扭著,想從他懷里退出來。
“別鬧,趕休息。”
頭頂男人沉沉的嗓音傳來,讓沈南風停止了作。
貪他懷里的溫暖,尤其是在先前遭了那麼大變故的前提下,此刻只有躺在他懷里才能讓沈南風覺得安全。
“為什麼不告訴我?”
只這一句話,沈南風就猜到宋祁安已經什麼都知道了。
嘆了口氣,終究還是瞞不過他。
“我給你打過電話的,在那個人挾持我的時候。”
宋祁安愣了一瞬,而后猛的皺眉。
“不可能,你是不是打給了別人?我本沒有看到你的電話。”
聽知宋祁安篤定的語氣,沈南風也開始懷疑起來,他沒必要在這種事上說謊,難道是手機真的出了問題?
正想著,頭頂的男人便嘆了口氣。
“以后遇到這種事要第一時間通知我,知道嗎?你瞞著我干什麼?”
聽出他話里的心疼,沈南風心里既甜又酸。
這恐怕還是哥哥對妹妹的關心吧。
一如小時候在學校里了欺負,回家被他安的樣子。哪怕是過了這麼多年,兩人之間早已心生嫌隙,可宋祁安為哥哥的責任仍然沒有忘卻。
“我自己可以理,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
沈南風忍著心痛說出這句話,心也早已決定要跟他劃清界限,從此不再依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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