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一從發現阮棉棉的那一刻開始，他的視野范圍之，便全是。

他眼睜睜看著阮棉棉跑了。

這能不追？

追逐小姐已經為了他刻在骨子里的事，他的世界里只剩下了阮棉棉一個。

除此之外，別無其他。

“小姐。”

“阮棉棉！”

零一把人堵在了安全通道口，這里沒有別人，只有他們兩個。

他喊了一路，阮棉棉都沒有回頭，他不得已喊了阮棉棉的名字，阮棉棉忽然就停下了。

零一眼眸一亮，正要說話——

一掌忽然落到了臉上。

零一被打偏了頭，臉頰微腫，有些紅的印子，別樣的。

“誰給你的膽子敢直呼我的名字。”阮棉棉咬牙，眼神微冷。

零一垂眸，微微抿。

兩人面對面的時候，阮棉棉在高上總是不占優勢的，而零一也永遠記得阮棉棉不喜歡比長得高的人，因為這樣需要仰視別人。

而最不喜歡的就是仰視他人。

所以。

零一如往常一樣，雙膝地后自然分開與肩同寬，他緩緩抬起頭仰視，語氣是哄著的：“小姐，我錯了。”

他沒有來得及穿上襯衫，著膀子，渾上下都是蓬的，好看的線條流暢自然，每一幀都是兇猛的征兆。

但“強大”的男人，卻心甘愿跪在“弱小”的阮棉棉面前。

他似乎沒覺得這個作很折辱，他只是希阮棉棉看他的時候能夠更方便一點，不需要費力抬頭。

“我您，您不答應，”零一輕聲開口，“三個月遲了，您生我氣嗎？”

他頂著張人神共憤的臉龐說如此“卑微”“臣服”的話，右側臉上還有的掌印，可他卻仿佛毫都不在意，只關心是不是生氣了。

阮棉棉咬牙。

承認，很想他。

可是也有驕傲，質問不出來那句話，仿佛問他那個人是誰，是一件很掉價的事。

阮棉棉沉默不語，揚起手忽然又狠狠打了他一掌。

零一甚至眼都沒有眨，安靜乖巧的承的怒火，的不悅。

他輕聲：“我錯了。”

“錯哪了？”阮棉棉咬牙切齒，深呼吸了一口氣。

零一其實不太知道阮棉棉生氣的點，他只能靠猜測：“我遲到了，沒有兌現諾言。”

阮棉棉一掌又拍他臉上。

只不過這次力道放輕了許多。

零一不由得繼續：“我應該在清醒的第一時間就去找您。”

其實他是早上醒的，醒來之后要去找阮棉棉，但醫生護士都不讓他，要給他做檢查，他恢復的還不錯，但是流程要走完。

剛才穿服就是想去接阮棉棉的。

聽說今天高考，他想去考場外等。

但他沒想到阮棉棉竟然會先來醫院找他，這讓他高興的不能自已，他從未想過有一天小姐會親自來見他，這何嘗不是一種……榮幸之至。

阮棉棉又拍了他一掌。

零一：“……”

他絞盡腦，不知道自己究竟還錯哪了。

因為他該想的都想到了。

為什麼小姐還生氣？

零一跪在原地，仰起頭睜著一雙誠摯的眼睛盯著阮棉棉，似乎有很大的疑，并不知道自己究竟“錯”哪了。

他有一種不恥下問的請教：“小姐，您可以給我一個提醒嗎？”

阮棉棉氣笑了。

懶得說，轉要走。

手腕卻被男人拽住，零一力氣很大，他拽住阮棉棉之后就不松手，輕聲：“別生氣……”

他慌張失措，甚至覺得阮棉棉繼續打他都行，因為繼續手說明還愿意搭理他，但這麼一聲不吭就要走，他只覺得自己被拋棄了。

他輕聲：“別生氣，小姐。”

正在這個時候。

走廊傳來腳步聲。

人拿著襯衫追過來，剛巧看見這一幕，僵的立在原地，有些錯愕，有些震驚，更有些……嫉妒和怨恨。

人快步走來，把襯衫蓋在零一上，姿態有些曖昧：“穆棋，你能力出眾，這次反間諜深的任務你完的非常出，你比任何人都聰明，放眼整個基地的人，誰不高看你一眼？你沒有必要這樣哄著一個小孩兒，你回頭看看，有大把大把的人在等你。”

“你從鬼門關出來，司令那邊沒有道理拘著你，你可以要一份自由，離開這里，過你自己的生活。”

人一字一句，把襯衫摟到零一上，才慢慢抬起頭，嫉妒的盯著阮棉棉。

零一的腦子還在想阮棉棉因為什麼生氣。

以至于人靠近的時候，零一沒有來得及第一時間做出反應。

而阮棉棉則是氣笑了：“小孩兒？你是在說我嗎？”

人低聲：“說誰，誰心里清楚。”

阮棉棉角一揚，忽然不想走了，步步近，與眼前的人相對視，阮棉棉臉上的笑意多的是頑劣味道：“你算個什麼東西。”

人臉微僵，低聲：“份上，我不如你；但你不該這麼對待穆棋，他是英雄，是我們所有人心目中的……”

“知道不如我還有心思開口？”

阮棉棉笑了，笑的隨意：“我怎麼對待人，用不著你心，你不份不如我，哪哪都不如我，我是懶得跟你計較，要不然剛才在病房門口我這一掌就扇你臉上了，跟我搶人，你也配？”

這一刻，阮棉棉這張娃娃臉竟然格外震懾人心。

拋開平時那可的外表，仿佛此時的阮棉棉，才是真正的。

就像說的，只是懶得跟人計較，所以才把火發在零一上。

但如果有些人不長眼偏要撞槍口上來，當然也不會放過。

用阮棉棉的話來說：是這麼好惹的人嗎？

“別說自由了，”阮棉棉冷笑，一字一句攻擊人心最薄弱的地方，“他穆棋的檔案在我手里，我不點頭，他這輩子都是我的人。”

“我的人，我的東西，我就算丟掉喂狗，也是看我喜好。”

阮棉棉冷冷瞥過眼前的人：“你想夠，也看有沒有這個資格。”

人被阮棉棉這番話說的臉逐漸慘白。

司令千金。

不是誰都能惹得起的。

阮棉棉只是看著可，本可從來不是個好惹的角，做事只看自己想不想，喜不喜歡，可不管什麼后果。

零一呆愣了一會兒，腦子可算轉過彎來了，聽到剛才的話，他忽然意識到了自己錯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