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什麼？”

燕時予明知故問。

棠許抬起眼來，瞪了他一眼，哼了一聲之后，手就想推開他。

然而的手剛出去，燕時予一把握住了的手臂。

棠許這才察覺到自己下意識又用了右手。

燕時予著的手臂，目從的手腕掃過，再落到臉上時，眼波沉沉，聲線也沉沉。

“還真是不想要這只手了，是嗎？”

棠許咬了咬，說：“別人這樣關著，有手沒手有什麼區別？”

燕時予聽了，緩緩道：“不喜歡被關著？”

“不喜歡。”棠許回答。

“那就忍著。”

說完這句，燕時予才緩緩松開的手，走進了臥室帽間。

棠許隔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

不喜歡，也要忍著？

這人什麼時候變得這麼霸道了？

棠許轉朝臥室里看了一眼，很快收回視線，重新回到自己先前坐著的沙發里，繼續擺臉。

直到燕時予洗完澡、換了服，頂著還微的頭發又一次出現在客廳里。

隨后，他從儲柜取出藥箱，坐到了棠許邊。

“手。”

棠許冷著一張臉，不不愿地將手遞給他。

燕時予解開手腕上的紗布，清潔消毒過后，仔細觀察了一下手腕的紅腫況，這才又拿了藥，重新噴涂在的傷。

棠許原本始終冷著臉的，可是看著他沉靜專注的模樣，忽然意識到——

他是真的張的手。

想到這里，棠許的手不自覺地了一下。

燕時予卻迅速握住了的手指，抬眸看了一眼，“別。”

棠許登時就不敢再。

直到燕時予將新的紗布裹上的手腕，“明天再在這邊養一天。”

棠許當即就要反駁，可是對上燕時予視線的瞬間，那些反駁的話，忽然就有些說不出口了。

安靜片刻之后，棠許才道：“明天可以再留一天，但是后天可就萬萬不行了。”

燕時予抬眸看一眼。

棠許忽然就勾起一個大大的笑來，“后天開庭，我得出席。”

燕時予目停留在的臉上，片刻過后，忽然傾向前，吻住了。

棠許先是頓了頓，而后手臂才纏上他的肩脖，給予熱切回應。

于是第二天，棠許又在豪宅里當了一天的金雀。

只是這一天就要從容得多，還時間理了一些工作上的問題，順便還約了一個明天晚上的飯局。

這一夜，棠許睡得很好，早上醒來的時候，神很飽滿。

高巖一早將送回了景灣，換完服之后，棠許打車去了法院。

很快就和律師了頭，一起等待著開庭。

期間也見到了江暮沉的律師，然而并沒有見到江暮沉本人。

“江暮沉今天也是要親自出庭的，對吧？”棠許忍不住問了一句。

律師回答：“原則上是這樣……但是也不排除有特殊況。”

聽到這個回答，棠許忍不住微微皺起了眉。

心里有不好的預。

到了開庭的時候，原本一直氣定神閑的對方律師，忽然向法庭提出延期申請，理由是江暮沉在來法院的路上發生了車禍，被送去醫院檢查，沒辦法出庭。

;法庭囑咐對方后續將申請資料補齊之后，宣布了延期。

棠許對此早有預判，倒并不覺得稀奇，只是覺得可笑。

離開法庭的時候，很多等候在外的記者迎上前來，原本是想采訪這場庭審結果的，這時卻只能逮住棠許，問一些老生常談的問題。

棠許簡單回應了兩句，并且就江暮沉意外撞車的傷勢作出了“親切問候”：“希他還活著吧。”

一句話就讓記者們聞到味一般興起來，棠許卻再沒有回應，坐律師的車回了公司。

原本以為會有個初步結果的事，卻連頭都沒有開起來，棠許心不太好，卻還是在公司待了一整天。

下午五點左右，有人敲響了辦公室的門。

“進來。”

棠許埋頭在學習文件之中，頭也不抬地應了一聲。

房門很快被推開，有人走進了辦公室，卻好一會兒都沒有說話。

直到棠許抬起頭，看到了站在自己辦公桌前、目呆滯又幽怨的宋語喬。

“你怎麼會來？”

宋語喬直接將手機丟到了棠許面前。

棠許垂眸，看見了一則料，配文約——《驚豪門丑聞！落魄千金的淪落！》

兩個巨大的嘆號下面，是一張照片。

一張做了馬賽克理，模糊了人臉的照片。

可是棠許是見過原本的照片的，所以，知道照片上的人是誰。

一瞬間，棠許腦子了一下，又很快地翻到了回帖區。

大概是因為配圖馬賽克的緣故，底下的人多半是嘲諷和不相信的狀態，帖子并沒有太高的熱度。

“你知道是誰做的？”宋語喬問。

棠許抬眸掃了一眼，“我為什麼會知道？”

“你既然能得到照片，你就知道到底有誰有這些照片。”宋語喬說，“這個人說，他后續還會繼續料……”

棠許忍不住閉上眼睛，深吸了口氣，腦子又一次了起來。

心中的確有答案。

無外乎是秦昭文，或者江暮沉。

棠許偏向后者。

偏偏是今天。

還是打了碼的照片。

是威脅，是警告，還是報復？

抑或是，都有？

……

夜晚的“沉醉”，燈紅酒綠，紙醉金迷。

棠許推開其中一個包間門的時候，里頭男男混作一團，好不熱鬧。

而江暮沉的好友利信正沖著江暮沉舉杯，“來來來，你今天晚上怎麼回事，不就是離婚嗎，有什麼大不了的，你那個老婆——”

他視線落到門口的方向，話音戛然而止。

很快，江暮沉邊坐著的人也看到了棠許，有些震驚地瞪大了眼睛，隨后攀上江暮沉的手臂，試圖提醒他——

“滾！”江暮沉猛地回自己的手，一抬眼的瞬間，也看到了棠許。

原本熱鬧非凡的包間忽然就沒了嘈雜聲，一對原本抱在一起唱歌的男也停了下來，只剩下音樂還播放著。

棠許繞開那些看戲的男男，走到了江暮沉面前，“早上撞車，晚上照舊消遣快活，真不愧是江先生。”

江暮沉靜靜盯著看了片刻，手拿起自己面前的酒杯，緩緩將杯中酒喝完，他忽然猛地一抬手，重重將酒杯砸到地上，摔得碎。

隨后，他才站起來，看著棠許，“棠許，我對你的容忍已經夠多了，我提醒你，不要得寸進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