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許這樣的反應，很明顯是發生了什麼事。

可是不愿意提。

燕時予也沒有多問，只任由抱著自己。

直到外面傳來高巖的聲音——

“燕先生，沒事吧？”

“沒事。”燕時予聲沉沉，“睡太沉了。”

棠許覺得自己好像聽到了門外傳來的“噗嗤”聲，卻又沒辦法確定。

很快，外面傳來大門關上的聲音，似乎是高巖離開了。

燕時予抬起手來，打開了室的燈。

棠許這才看見他連大都沒有，就那樣坐在自己床邊，眼底墨暗沉。

棠許心跳依舊很快，聲音都是微微發的：“發生什麼事了？你們怎麼進來的？”

“電話沒人接，門鈴沒人應。”燕時予看著，“我人來開了鎖。”

“啊？”棠許還有些懵，轉頭拿起自己的手機看了一眼，才發現已經關了機。

“可能是沒電了。”嘟噥著，“昨天回來太累了，我直接就睡了……”

一邊給手機上電源，一邊又問他：“你按了幾次門鈴？我一點都沒有聽到啊。”

燕時予只深深看一眼，沒有回答，起走到外面，掉大，走進衛生間洗手。

棠許掀開被子，穿鞋下床，來到外面，朝自己的大門看了一眼，才又走到衛生間門口看他，“開鎖不是要看房本嗎？你找的什麼人，開了門直接就走了？”

“靠得住的人。”燕時予回答。

棠許狐疑地嘀咕了一句，沒有再問什麼，轉走進廚房給自己倒了杯熱水。

燕時予從衛生間走出來，就見抱膝坐在那里，一手端著水杯，目卻有些失神地投向大門的方向。

“還沒緩過來？”燕時予問。

棠許收回視線，放下手里的水杯后，朝他出了手。

他一坐下，棠許直接坐到他上，埋進了他懷中。

“是你我就不怕了。”

棠許說了一句，便再沒了靜。

許久，才又聽到燕時予的聲音，“還想睡？”

棠許搖了搖頭，“睡飽了。”

“好。”

棠許起先并沒有反應過來他說的“好”是什麼意思。

后來，明白過來了。

兩個人連姿勢都沒變。

燕時予按著的后腦，始終讓伏在他的肩頭。

起先并不怎麼樂意。

先前上的痕跡都還沒消，有的地方還酸酸的。

可是的直觀反應卻由不得自己。

他作不大，卻撓人。

不過短短一程，棠許就丟盔卸甲，一敗涂地。

他仍然沒有讓抬頭，棠許只能一張口，用力地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

“真是沒長進……”

心神潰散間，棠許似乎聽到了他的聲音，卻并不真切。

畢竟，就這短短兩日，他憑什麼要長進？

尚未回神，燕時予已經抱著起，回到了臥室。

棠許從沒覺得燕時予會是重的人。

可是這兩天，燕時予帶給的覺，悉又陌生。

他太強了。

強到讓人害怕。

;黑暗之中，棠許覺得自己像一條缺氧的魚，陷在無邊深海之中，周圍黑的一片，而拼盡全力跟黑暗中看不見的怪纏斗……

偏偏，斗不過。

唯一能夠讓認定的，是他的溫，他的味道，他的一切……

他在沉寂深海中橫沖直撞，掀起無邊無盡的浪。

只能隨波漾，眼睜睜看著自己越飄越遠……

……

時間過去很久，棠許還窩在燕時予懷中，聽著他腔里的心跳，一點點平復。

忍不住手去，試圖知一真實。

燕時予卻捉住的手，放到邊親了一下。

床笫之間，再過火的作都已經有過。

可是棠許卻被這個作燙得了一下。

兩個人一時都沒有再。

許久之后，棠許才忽然聽到燕時予沉沉的聲音：“你學過舞？”

這突如其來的問題讓棠許怔了一下，頓了頓，才回答道：“以前學過，不過已經差不多忘干凈了……你怎麼知道？”

燕時予的手緩緩上的纖細的腰，低聲道：“很。”

棠許咬了咬，輕聲嘀咕了一句：“流氓……”

燕時予沒有回應的評價，安靜片刻之后，才又道：“廖仲益代，曾經看你跳過一次舞，自此，魂牽夢縈，難以忘懷……所以才會做出那種事。”

突然又提起這個人，棠許還有些反應不過來，可是下一刻，腦海中便又浮現出了廖仲益滿是傷躺在病床上的樣子。

“就算他真的見過我跳舞，也應該是很多年前了……這個人果然是個大變態！”

“很多年前？”燕時予重復了一遍這幾個字，漫不經心地開口，“那是多年？”

“燕先生是在問我的過去嗎？你確定想要知道？”

“不能問？”

“當然不是。”棠許說，“只不過，我的過去很不堪，說出來怕嚇到你。”

“你盡可以試試。”

棠許卻沒有選擇去試，而是反問了他一句：“那你呢？你的過去能講嗎？”

燕時予好一會兒沒有說話。

棠許直覺這個問題不該繼續。

這個時候，本該見勢收回自己說過的話。

可是棠許到底沒忍住，盤旋心中已久的疑問口而出：“他們都說，過去二十多年，你在國外一直沒有回來過，是因為生病了需要治療，是真的還是假的？”

良久，才終于聽見燕時予的回答：“有真有假。”

棠許聽了，略一思量便得出答案：“那……生病的那一部分就是假的了。”

畢竟他這個模樣，怎麼看都不像是有病的。

“如果我說，這一部分是真的呢？”

棠許一怔，下意識地追問：“你生了什麼病？”

“他們說，我是瘋子。”

七個字，不不慢，云淡風輕到了極點。

棠許驀地一滯，忍不住想看看他說這話的神。

偏偏兩人還于一室黑暗之中。

而他說的是真是假，本無從分辨。

兩個人之間陷一陣詭異的沉默。

“嚇到了？”燕時予問。

棠許哼笑了一聲，“被你講的笑話嚇到嗎？我膽子沒那麼小。”

說完，棠許便又一次揚起臉來，循著他的面容廓，一點點吻上他的。

燕時予任由作著。

好不容易平復的呼吸逐漸又變得膠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