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陸柒的脾氣一衝,一旁的兩個男人來不及反應,目瞪口呆,白譚生沒能阻止。
只見白晚秋一邊被陸柒拽著,一邊跟白譚生大喊:“爸爸,怎麼辦?幫我。”
白譚生了眉頭,嘆息的一跺腳,放棄了掙扎,轉頭問靳風:“小裴已經結婚了?那位是裴太太?”
靳風抱著個手,略有些看戲的心態:“嗯,結了。您沒收到請帖?沒看婚禮直播?”
經靳風一提,白譚生恍然了,想起來一年前是收到過裴堯的來信,只是信封未拆,對裴家他始終有一種不知該謝還是該恨的。
激吧,確實激裴堯父親的救命之恩,讓他有機會回到故土完任務,可恨
說不上來,總覺得若非裴堯父親,他不會斷送軍人的職業生涯。
再者這些年生活艱難,妻子背棄,留下他慣的兒,他總想把兒嫁出去,於是起了歹心。
嘆了口氣,白譚生如實跟靳風代:“是我把小裴從炸區域轉移了,當時看他心有死志,不忍心,將他救了出來”
“很奇怪,致命傷口居然只青了一塊,但轉移途中,炸影響,小裴腦袋了點傷,七天前才醒過來,到底是非人的素質。”
聽到這裡靳風終於長出了一口氣,把訊息彙報到了基地那邊:“活著就好。”
這是他們所有人最大的心願,再其次,又聽白譚生道:“只是小裴醒了後,我發現他話也不說,還不認人”
“什麼意思?”靳風不解。
“檢查發現,可能傷導致他記憶神經阻。”
靳風頓時悟了:“他失憶了?”難怪這人醒了沒回基地,也沒跟他們聯絡。
白譚生點頭:“算是吧。這種意外的損,可能會恢復,也可能不會恢復。也因此,我突然有了想法,想把晚秋嫁給他。”
算盤的確打得好的,不管裴堯是短暫失憶,還是長久失憶,總之現在趁他什麼都不知道。
先生米煮飯,但那時,裴家總不能不管,來接裴堯回去,順道就把也接回去了。
白晚秋的命運就可以從此改變,而他也能為救命恩人加老丈人。
只是沒想到,裴堯已經結婚了,這壞脾氣的老婆直接找上了門來。
拽著白晚秋,陸柒來到了診所的後院,開啟了裴堯所在的那間療養病房。
意料之外,病房空無一人。
陸柒的火已經積到了極點,一白晚秋的手腕:“人呢?!還藏!”
白晚秋也有些懵,被得臉更白了,慌慌張張:“我我不知道”
轉頭向白譚生喊:“爸!人呢?”
聽到兩個人的大呼,白譚生和靳風追了進去,這才發現,空的房間裡,只有摺疊整齊跟豆腐塊似的床被,以及一封信。
信的意思很簡單:【謝白醫生的救命之恩,日後相報】。
多半以後會給他們家打一大筆錢吧。
果然,在裴堯那人上,想要救命之恩以相許是不可能的。
失憶了他的骨子裡,還是那般偏執卑鄙,不講道義。
陸柒抿勾起了角,轉出了診所大門。
出門的時候,留下了一張空白支票,跟白家人道了聲:“謝謝你們救下阿堯,不過趁虛而的事確實也不道義。”
坐上車,人跑不見了,靳風也只能開車載著陸柒回基地。
商量著:“接下來怎麼辦?”
確定人是活著了,可人失憶了,不知道會跑去哪。
陸柒坐在後排,無奈的看著漸漸降下的日落,嘆了口氣:“接下來我自己找吧,大概是報應。”
回回都是失憶,他翻遍世界的找,這回好了,這人把忘了,像是在報復似的。
突然間,好像有點對他過去的經歷,同了。
不知道失了憶的大灰狼在哪流浪呢,失憶了心裡沒,也不能自己找回家。
靳風笑:“不跟他鬧了?”
陸柒無奈:“找到再鬧吧,都不記得我了,鬧不起來。”
正說著,“轟”的一聲,車開在山路上了胎,到底這些天來這輛車的胎飽摧殘,扛不住了。
靳風下車檢查了一下,拿出手機想找隊友過來接應,然而山區裡沒訊號,前不著村後不著店,周圍都是林。
沒辦法,靳風拿了對講機,嘗試搜尋附近訊號。
滋滋雜雜聲中,勉強與五公里的小路修車店連上了線,但人手不夠,讓靳風去店裡換胎。
靳風拿了對講,只好過去,問陸柒要不要一塊,陸柒看山崖邊下沉的落日,搖了搖頭:“我就在車裡等你吧。”
不想去,沒心。
好不容易老公活著了,又跑不見了,這心跟坐過山車似的。
靳風沒強求,遞了一個對講機給陸柒,招呼道:“行,那有什麼你呼我。對講機外號:木頭3。”
陸柒一笑,對講機:“嗯,我紅心7。”倏然想起了黑桃A。
目送靳風離開,陸柒坐到了山邊,從鎖骨下取出了裴堯那塊小牌子。
抱著,腦袋埋在雙膝間,這麼多天來哭得稀碎了。
對講機在陸柒掌中握,忽然想起十一年前衝對講機喊黑桃A救命的事。
——
那時候他們終於登上了片島,裴堯的兩個戰友先前潛島,被種了片,還犧牲了。
將島拿下後,他們發現了那一片罌粟地,真的半座島都是罌粟花,然而裴堯卻接道指令不允許破壞島花田。
這是UN權衡下的共同結果,畢竟這片地價值連城,是各家勢力的地盤。
一旦理不當,便是國與國之間的紛爭。
看著他咬著牙,腥紅了眸子。
但軍人指令大如天,他不得不照做。
陸柒心念一,跟他要了一支雪茄,點燃,不會雪茄的,燃了雪茄丟進了花田中。
那夜漫天大火,裴堯一不的怔怔看著的臉蛋在火焰的映照下,得無與倫比。
還玩笑:“我是民間人士,他們管不了我,我只是不小心菸,燒了花田而已。”
裴堯走到旁,給拍背順了順氣,眼眸溫淳的笑看:“委屈你還學會菸了。”
翻看雪茄盒,裡面還剩一支。
原本他要點,被攔住:“留著吧。等這事徹底結束,我們要慶祝的時候,一起啊。當時我也嚐嚐,好歹這花田是‘我菸’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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