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琳覺得不可思議。
年夜那晚搭上了米聯航老闆的橋,聽他們一次牌桌上說,崔先生撤了跟米聯航的合作,轉頭跟泛合作了。
米聯航老闆氣不過,聯絡了航監會給他找絆子,挑撥薩跟泛的關係,一堆問題砸來應該夠他焦頭爛額好久。
沒想到人沒在芝加哥忙得滿臉頹廢,居然意氣風發的出現在了舊金山。
看著兩輛車開走,一旁郎豔羨:“明天是華國的除夕夜,崔先生該不會專程趕回來陪那個人的吧。”
“說不準麻煩的事已經被他解決了。”塞琳冷冷道。
越說越覺得心向,這樣的男人能輕輕鬆鬆駕馭一切。
明明聽說是個風流浪子,可年夜怎麼討寵都不賞臉,擺桌上的手機一個電話接一個的響,手裡那個不響卻總看。
現在算是知道了,原是在等那個人的電話。
旁郎多:“塞琳,你剛剛的話得罪了崔先生的金雀,要不最近避避風頭去吧。”
跟杉磯的背後財團大佬們接多了,大家多知道,薩背後的這位,手段駭人,吃罪不起。
塞琳不以為意:“能怎樣?也沒見崔先生有多疼,還不是圈起來養的玩。”
舊金山一如既往紙醉金迷,葡萄園被夕靜謐的灑過。
陸柒站廚房作檯上,正對著影片和麵,前段時間做的貓眼綠甲拆了,手指禿禿的。
不過到底保養得好,那潔淨的甲蓋還泛著瑩潤的,著麵糰,看起來跟面一樣白淨,又比面多了點。
回家後,裴堯的電話沒有停過。
坐廚房門邊打著電話。
陸柒時不時聽到他的聲音,原本以為是薩那邊的事沒弄好,但聽去聽來,講的幾乎是中文的,他國的關係找。
他還用揶揄的口吻回:“回去做什麼,大半夜上頭香?您不睡覺,神仙還不睡啊別找,不回去。”
聽出來了,他國的家人要他回去。
陸柒低頭將好的麵糰,裹好發酵。
轉頭拿了菜盆子撿薺菜,還沒撿完,被人從後抱住。
倒是在想事,沒注意他什麼時候掛的電話。
裴堯俯在脖頸上吻了一口,嫌棄撿的:“沒撿乾淨,心不在焉的。想什麼呢?”
陸柒微微一愣,自己明明背對著他的,他又在通話,怎麼就能捕捉到小心思。
有點無奈,慣用的表現像是再逃不過他眼睛似的。
只好如實道:“在想你的家人。”
裴堯將轉了過來,環臂圈著的腰肢,笑著打量了一番:“自己想自己,柒柒這麼自的麼。”
明知道說的不是自己,可他偏這麼說哄開心。
心裡到底有些暖洋洋的,他在說是他的家人。
恍惚了一瞬,沒被他牽著鼻子走,陸柒的著他:“除我以外,你還有很多家人吧。”
不用想,京市皇城下長起來的太子爺,家族必然龐大,無數利益團繫結,才能百年不落不朽。
裴堯一笑,回得模糊:“親戚多。”
不承認家人,他有時候真的寡淡的。
偏他對笑得溫,陸柒真搞不懂他怎麼就給獨樹一幟的偏。
不過記憶缺失,沒辦法記得他們到底一起經歷過些什麼。
只能糾結當前,他親戚這麼多,而沒親戚,那些親戚一定不會像他那樣接納,甚至討厭。
紅髮郎說得還對,真上不得檯面,只能被他養在國外。
下忽然被裴堯端住,瞧不作聲,他今天好心,逗著:“委屈什麼,嫉妒我親戚多啊。”
也確實,陸柒癟點了點頭:“嗯。我都沒有。”
這是過年給過出多愁善來了。
嘆了口氣,好好跟講道理:“你有我一個還不夠?要這麼多親戚做什麼?親戚之間近與不近只是從權而已。”
“權益相通那是親戚,權益礙手翻臉誰是誰。叔叔伯伯那是給外人聽道的。我那二叔,若非新接了倒臺徐家的外事位置,不會找我找這麼勤,大家都忙,哪有空管別人家的煙火。”
極聽他正兒八經說到家裡的事。
陸柒抬亮了眼睛,雖然道理懂,但聽他親口說出來覺又不一樣了,像他真的把當了唯一能走進他心的枕邊人。
忍不住多瞭解了一句:“那你爺爺跟妹妹,也算親戚嗎?”
“裴珍珍?”裴堯想了想,“這個算家人吧。”
同胞妹子,沒辦法挑剔了。
沒提爺爺,陸柒沒追問,那高閣的爺爺對他而言都算是個忌詞吧。好在是在國外,要在國,他恐怕都難護。
這樣的份況,這輩子是別想見他爺爺了,說實話也不敢見。
算了,大過年的,何必自己找不痛快。
陸柒知道的況,裴堯恐怕也莫能助,還想要他怎樣?真想他大大方方的把帶回家去嗎?
陸柒不奢,很好了,折了折他的領口,像小貓撓似的:“不聊親戚了。來,問你個技問題。”
說著拉裴堯的手,到發酵的麵糰前指了指:“北方人都會包餃子,你也會對吧。這到底要發酵多久才算好?”
裴堯抿,挑了挑眉,視線在麵糰上:“在你問我這句話前一個小時就好了。”
陸柒:“”
好的,果然廢了。
裴堯了耷拉下的小腦袋,家裡明明有廚師,過年的餐宴早就開始準備了,偏要主包餃子,做不擅長的活計。
想想這份心意又珍貴,要做就做唄,做得再糊也得吃。
不過,算了,還是幫幫,別真做糊糊了。
“還有面嗎?”
陸柒疑的點了點頭,倏然,看他低下了頭,臉湊到了邊:“親一下,我教你做。”
這人還需要討個彩頭才肯教。
不過裴堯確實好像沒教過什麼東西,兩人都在各自的領域有所長,也有共通的技能,沒必要教。
而且聽他還說過,之前還當過他老師呢,教他玩娛樂圈。
但這事吧,總覺得有點玄幻,他還用得著教?
摟住裴堯的脖子,陸柒的吻到了他的臉頰上,香噴噴的,溫的,點到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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