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九城的雪一落再落,一晃五年,陸柒自始至終沒有看過一回紅楓,不知道為什麼不去看,總覺得了什麼。
可惜想不起來,連為什麼會選擇這五年留在京市都想不起來,可能興趣所致吧。
此刻,坦塔裡辦公室,裴堯站窗邊看著對面的茜醫院好久。
五年了,上面的玻璃窗沒那麼幹淨了,狙擊槍的瞄準鏡看過去,都覺得廢眼睛。
改了東,以前的老闆一個沒留。
這算是他當年的一個任之舉,沒想過收購醫院,但怎麼允許有欺負過的人待在醫院裡舒舒服服,就這麼莫名其妙的把醫院買了。
談到法瑪,西蒙覺可比工作輕鬆多了,震驚之下不免多聊:“先生兜兜轉轉這麼多年還是。”
“什麼兜兜轉轉。”裴堯淡嘲了一聲。
自那之後翻著世界的找了三年,怎麼都沒想到會藏在京市,又一次把他忘了。
西蒙可了,聞言,點頭稱是:“對,這命中註定。”
屁的命中註定,馬屁都不會拍。
辛辛苦苦找回來的,神佛要再不賞臉,他真要去把所有廟堂都掀了。
話說回來,西蒙了自己的錢包:“那這次帶陸醫生回來,您是打算結婚了嗎?”
回想當年,法瑪醫生才走的那幾天,裴堯幾天不見人影,Kanz店的老闆找不到人,便找來了坦塔裡,親手捧上了戒指。
那時候西蒙才知道,原來他們這位看起來一寂傲漠然的祖宗一定要二十一號趕回來,是想跟人求婚。
結果那人卻跑了,上窮碧落下黃泉,人海茫茫皆不見。
懷揣著戒指,西蒙忐忑的找到了裴堯,問他怎麼辦,他冷淡眼神都不給:“丟了。”
只是西蒙沒敢丟,至今還小心翼翼的擺自己家裡,但也不敢提,生怕了祖宗逆鱗。
為此他老婆還懷疑過他好幾回,以為他逆了天的膽子在外面找小三了,直到好說歹說,讓他老婆看看那玩意可不是自己玩得起的。
畢竟跟大博館收藏的海洋之心同一出的深藍鑽,還雕刻在金戒上,這戒指就是天價也買不著。
這一問,裴堯散散的看了西蒙一眼,不知道做什麼思量,輕談道:“已經結了。”
“啊?”西蒙懵了。
裴堯給他提點了一句:“注意你的措辭,那一位現在是裴太太、陸老師。見到人別。”
西蒙緩了好半天,恍然,禿嚕著:“啊。那看樣子戒指用不上了。”
話落,裴堯眉梢微提,看著他:“沒丟?”
“呃”
提一笑,裴堯抬了抬手:“給你放半天假,給我拿回來。”
五年了,他沒想過那枚戒指,當時氣頭上讓西蒙丟,想著西蒙不會違揹他的意思,便沒問過。
到底是用了心,當時沒用上,現在給死死套進去。
跑嗎?這一次絕對沒可能!
手機上接到了里昂發來的資訊,每小時彙報一次:【爸,現在我跟媽媽到沙漠營地了。】
這邊,里昂發了資訊跟陸柒下了車,陸柒將鑰匙丟給了沙漠營地的門,拎著還有一半的濃酸走進了VIP接待室。
提前做過一些迪拜旅遊攻略,聯絡了沙漠綠洲的休閒俱樂部,準備下午騎駱駝玩玩。
這東西至在這個五年是沒接過的。
邊走邊跟里昂聊著,先前車上的話題:“問我跟你爸怎麼結的婚?”
里昂小跑著追上陸柒的步伐,確實好奇,點頭稱是。
陸柒深吸了一口氣,這事吧,怎麼好跟小孩子說。
總不能說是因為利益繫結,誰家小孩不希自己父母是因為結的婚。
回想起來,陸柒也覺得迷糊的。
——
半年前自己要退位,董事會始終不肯一票過裴堯繼任。
吵了幾天,讓老頭兒們拿出別的人選,他們也拿不出來,就一句話不同意。
好說歹說,要麼陸柒找出說服他們的理由,要麼就給一輩子焊在總裁位置上幹到死。
真是不好意思,他們老頭們全死了,都還年輕。
陸柒當時氣不過,早上頂著黑眼圈,跟裴堯開車出去吃了頓油條,這人表不不慢的,靠副駕上一副小白臉的樣。
回來的路上,突發奇想:“我想到了,要不我們結婚吧。結婚的話,我就是你最大的資源,天娛我最大百分之三十七的份,他們就沒有理由了。”
裴堯淡淡的看了過來,不聲的回念著:“結婚?”
聽不出驚訝,沒帶任何緒,跟念著玩似的。
陸柒倒興,越想越覺得自己這個決策有道理:“對,結婚!”
“真想跟我結啊?”這人問得玩味的。
陸柒本來想理智的跟他分析一下,但又覺得這人跟一樣看得開,沒必要再濃墨重彩的解釋——此結婚、非彼結婚。
最終嗯了一句應了他。
倏然,這人手越過了中控臺,幫撥了一下右轉靠邊的燈:“行,把證先領了。”
就這樣,稀裡糊塗的被他來了公認證,沒有半天時間,簽字、照相、蓋章一氣呵,當拿到紅本本的時候陸柒都還沒回過神來。
甚至當時都懷疑裴堯是不是之前結過,這麼練。
一點花裡胡哨的流程都沒有。
——
現在跟里昂說起,陸柒也只能挑挑揀揀,最終給了孩子一個好的總結:“總之就是到深、自然而然。”
里昂一臉嫌棄:“就領了個證?什麼儀式都沒有?求婚、訂婚、婚禮,你們都一切從簡了?”
“哎呀,不在乎這個。”陸柒滿糊弄。
里昂十歲了,又不是五歲的孩子,癟了癟:“你們要是不大辦一場,我還以為我們家破產了。”
辦個線啊!
你媽我再過兩個月就遁了。
然而騙人的話,陸柒是抬就來:“辦,一定辦!但要隆重,所以還需要好好考慮下,而且這事也不能我主對吧。”
說得倒是有道理,回去催催他爸好了。
正說話間,俱樂部的服務員將駱駝牽了過來,是一名服務員,臉被曬得黑黑的,乾一人。
將駱駝繩子遞到了陸柒面前。
而就在陸柒接過繩子的時候,那服務員突然瞪大了眼睛,彷彿是冒火一般,喊了一聲:“法瑪!”
“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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