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您跑哪去了?”小蕓那頭嘈雜的,約還能聽到拍攝的聲音傳來。
“找我有事?”陸柒撿了樹枝,拉著地上的螞蟻。
這片場又不需要時時刻刻盯著,何必要在,萬一真今天心好了,打包溜了,們的戲就不演了?
陸柒有時候真覺得自己像浮萍,沒的,在哪都定不下來。
想走就走,哪怕不想走,五年時間一到也得走。
小蕓手裡拿著一瓶水,看了眼片場有節奏的進行著工作,的確沒陸柒什麼事了,只是又道:“裴總來了。”
“哦,他來了關我什麼事?”
陸柒上說著,心裡想著,這傢伙去拍攝現場做什麼?
因為自己剛剛跑了,他難道還以為自己會傻到跑回片場,自投羅網?
不,裴堯才不會這麼傻呢。
小蕓一頓,自從上次去軍區醫院接陸柒,看到兩人的親近後,不自覺的就帶了兩人是一對的想法。
但前些天兩人又疏離了,也覺得兩人不是那麼回事。
可下意識的想,裴堯好像在片場除了找陸柒,似乎並不會找別人,便就這麼打電話過來彙報了。
聽小蕓那頭沉默了,陸柒將螞蟻趕到了樹下,無聊的,似乎不經意的問:“看到他去幹什麼了嗎?”
小蕓那頭小跑了一陣,找到了裴堯的影,太醒目,一眼就看到,回道:“進了導演棚,在沈導對面坐下來了。”
陸柒瞇起了眼:“如果打起來了,再打電話給我,掛了。”
料想小蕓那頭也不敢湊近了聽,打探不出什麼。
但想想,裴堯這會兒找沈亦辭,會幹什麼,自然是計較手錶的事了。
陸柒想著,看了一眼後糖水鋪,裴明珠聲音小了。
看得出來,裴明珠很喜歡靳風,哪怕中間隔著千山萬水的,百折不撓。這一點,陸柒佩服。
吃醋就吃醋,大膽說出來。
自己呢,計較了這麼久的兩百萬明珠,結果卻是誤會,要是有勇氣問裴堯一句,何至於浪費十多天的時間。
不知道該怎麼說服自己。
真的好想問他,你到底是不是有很多友啊?現在還跟幾個有聯絡?能就只有我一個嗎?
夕漸漸沉了。
——
片場這邊,導演棚裡,人不多,三四個。
祁宏,祁宏的兩名導演助理,還有一名場記、王海波的人,剩下的就沈亦辭。
裴堯走進來,由於太高,那低矮的棚簾門,還要他躬才進得來,往沈亦辭對面一座。
棚簾門半掩著,過半邊的隙能看到裴堯的影,跟皇帝似的,氣勢上遠遠蓋過沈亦辭一頭。
祁宏的一名小助理,看到他來了,一時間有些被驚豔得目不轉睛。
原本一直覺得沈亦辭就是這個劇組最好看的男人了。
雖然有頂流周奕凱的高,但沈導的一點也不遜,屬於明明可以靠值,偏要靠才華的男人,魅麗極大。
然而眼看著裴堯進來,片場的所有男人都顯得黯然失了,更何況他還有錢,那套服就滿的矜貴高雅,一看就不是尋常人。
不知道裴堯是誰,小助理走了過去:“先生有什麼需要的嗎?”
裴堯沒看,視線沉的盯著沈亦辭:“忙你們的。”
祁宏將目從前方的IVS系統監視屏挪開,掃了一眼小助理,皺了皺眉,這新招來的人不懂規矩了。
以為裴堯是什麼好說話的主嗎?
別看人傳什麼混不吝,揣著笑,那笑是會殺人的。你以為他不衝你吼,你就能接近他了?甭想。
一旦他的底線,管你是誰。這人吧,唯一的溫只給了陸柒。
祁宏清醒,回了小助理:“小彤過來記這場戲,聽到什麼看到什麼,當自己瞎了聾了,也啞了。”
小助理有些不甘,看了一眼裴堯,轉回了螢幕前。
時不時窺視著,看到此時沈亦辭已經放下了手中的雪茄,低著頭,避開了裴堯人的視線。
剛開口:“裴總,有”什麼事?
沒說完,裴堯已然開門見山,沉的嗓音帶著上位者的姿態:“跟說什麼了?”
沈亦辭不說話了,原本裴堯進來的時候,他還帶有一僥倖,自己剛剛跟陸柒上眼藥的事,他不會知道。
畢竟這麼多天,這麼多人,跟陸柒聊了什麼,他也不會細緻到察覺偶然的風吹草。
也許是陸柒跟裴堯說了什麼。
說到底,是他衝了,現在還端著裴堯的飯碗,卻砸他的鍋,他肯了才怪。
裴堯端坐正位上,勾起了角:“讓我猜猜,是說我有多人,還是說我德行有虧。配不上?”
沈亦辭抬起了頭,沒辦法否認,他猜準。
看著裴堯雙眸跟黑夜的浪一般翻湧得恐怖,別說人,男人都會被嚇到。他咬了咬牙:“裴總這個樣子,見過嗎?”
裴堯不回他的問題,只說自己想說的:“我配不上?你就配得上?嗯?”
嚨中發出的低沉,讓人覺嚨發,本不敢跟他來。
沈亦辭頭又低了回去:“我”
“你是個什麼東西。”
這話說得一點風度都沒有,沒禮貌,沒客氣,帶著滿滿的蔑視。而就這句話,讓先前還假裝在忙的所有人都噤了音。
大氣都不敢,連最不懂事的小助理在這一刻也知道了,這人不好惹。
祁宏不意外,看眼前的發展。
裴堯有多混。他是知道的,其實陸柒也知道。
覺得好笑,沈亦辭怎麼會問出這話來,他以為陸柒是什麼小花瓶嗎?怎會被裴堯嚇到?
只不過裴堯收放自如,寶貝那丫頭得,不捨得在面前發瘋罷了。
沈亦辭不懂,被罵得回了一句,回得無力的:“我只是不希裴總玩弄的,追到手膩了,怕傷。”
話落,對面彷彿被人踏足領域的獅子,最後一點平靜徹底沒了。
裴堯一腳踹翻了桌子,桌子翻過去正正住了沈亦辭的腳趾:“我的人,還需要別的男人來護了?!”
沈亦辭腳下一疼,忍著沒出來:“裴總為什麼非盯著?”
不甘心,他這麼多人,別人靠近一點就不行了?
祁宏有些看不下去了,到底沈亦辭是他帶來的,也不能就這麼看他往死裡作,站起了,準備圓個場。
誰知剛走過去,便看裴堯站沈亦辭面前。
居高臨下,手指捻開一張紅本的一頁,攤他眼前:“你說為什麼?”
那頁,明晃晃的結婚照,上一行名字【裴堯】,下一行名字【陸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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