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是提下回,這話了陸柒腦海中的弦。
天知道,沒這麼多下回,尤其剛剛醒來的瞬間,以為自己失憶的恐懼佔據了整個神經。
再突然一想,過幾個月就會將這個人得一乾二淨,哪怕此刻有多心都是枉然。
裴堯手指一頓,瞧眼中的複雜,將碗放到了一邊,手在側臉上輕輕著:“怎麼了?以為我說了哄你玩啊。”
他說得,笑得深,彷彿什麼都沒察覺到,還逗趣道:“現在就做給你吃麼?”
就這麼會哄,作勢要走。
陸柒手拉住,笑道:“下回。”
自欺欺人了,不過圖個上痛快罷了。
沒有再糾結這個問題,陸柒醒了醒神,這才發現所在的病院似乎是離酒店不遠的一軍區醫院。
雖說是近,但這所軍區醫院似乎不怎麼對外開放,百分之八十的只接待隊裡相關人員。
莫名想起了明珠,陸柒頓了頓,該不會那丫頭真是他友之一吧?
他讓他友走後門,把自己現任太太給送進這間醫院來了?!
越想越邪門,還有點想拔針了!
好在,沒等陸柒真拔,病房門外站著的男人,異常冷靜的,不茍言笑的淡定開了口:“我來得不是時候?”
照理說這種話應該都是開著玩笑,帶著笑意,而門外那人就可以一本正經的說出來。
陸柒仔細打量了男人一番,穿著軍裝,數了數肩膀上的星,應該是個大尉軍銜,面板有點偏黑,但是黑健康的黑,泛古銅。
高高,跟裴堯沒差半頭,材沒得說,練家子絕了!
裴堯挑一笑,嫌棄他:“知道不是時候還來?”
男人抬起了手裡的一堆單子:“不來不行,爺你讓民間人士院,我一堆報告要打。再不找你簽字,五千字小作文你幫我寫?”
聽到小作文,裴堯椅子一轉,毫不猶豫:“拿來。”
接過了單子,隨手在上面簽著字,單子很多,還是細看了一下里面的報告,顯示著各項指標都正常。
突發急胃炎引起的發燒,帶出,不過恢復很快,快到醫生報告都有點驚訝。
男人看裴堯簽字也提了句:“這素質也太好了,才一個晚上就恢復了八層,真適合當兵。”
這話說得,陸柒看向男人,就好像跟似的,明明才第一回見。
大約因為注意檢查診斷報告,裴堯隨口回了句:“不合適,陸老師喜歡睡懶覺。容易修復也不行,我可不想磕著著。”
“陸老師?”男人略微疑。
陸柒察覺到男人的詫異,有點敏銳:“這位先生是把我當誰了?”
男人臉上的疑更重了。
還沒開口,被裴堯驟然打斷,隨意的介紹道。
“他臉盲,看誰都眼。對了,陸老師,介紹一下,這位靳風。邊防海域指揮部第三大隊中隊長,海軍司令部大尉。”
好複雜的頭銜。
瞧不出裴堯有特別遮掩,而靳風慣是面無表,很自然:“您好。”
口吻變了,不了
片刻,裴堯拎著單子起來,資料夾抵在了靳風的口:“我看了,有一張有問題,主治醫師在哪,我過去跟他聊聊。”
“在辦公室。”靳風點了個頭,說著兩人便就這樣出去了。
臨走前,裴堯將陸柒的手機遞到了眼前,代得認真。
“你那小助理清早打了幾個電話,我沒幫你接,你自己回。還有一瓶,別拔針管,等我回來。”
因由看到了手機上的未接來電,陸柒沒再管兩人,拿起手機撥了回去。
裴堯跟靳風一出門,瞟了一眼陸柒打起了電話,一把拽著靳風下到了樓下,關了所有的無線裝置。
見狀,靳風也關了手機,疑又回來了:“是吧,沒錯啊。怎麼不記得我了?”
他記得,記憶中的那位是擁有頂尖竊聽技的,而裴堯的作已經表明,當年那位跟裡面這位是同一個人。
裴堯寬肩微聳,靠牆頭,揣起了兜:“連我都不記得了,還需要記得你?”
靳風瞪大了眼睛,昨晚裴堯送人過來送得急,他匆匆瞥了一眼,也沒跟裴堯聊過,只道果然是。
可沒想到今早居然出了這麼一個梗。
當年要說他跟陸老師不,但裴堯不就說不過去了,震驚道:“失憶了啊?連你這個男友都忘了。”
男友嗎?算嗎?
實話實說,當年直到分開那天,他都不算徹底追到陸柒,就這麼突然消失了。
但那份出生死的,要說太渣不記得,倒不可能,唯一可能只能是失憶了,而且還不止一次
瞧裴堯不說話,靳風又補充了一句:“難道是因為當年意外失約,腦子撞壞了?”
“你才腦子壞了。”
這可說不得,他家柒柒腦子最好了。
不過,提起這話,裴堯也沒辦法作答:“我還沒找到原因。”
“那不然你直接問,幫‘老師’回憶回憶。”
“你腦子果然壞了。”
陸柒不提自己失憶的事,必然是有什麼不肯揭開的。他若說出來,只會讓跑得更快,躲得更遠。
前段時間在印尼遇上那餐廳服務員,貿然提出來,陸柒的態度很明顯,不記得,但知道,選擇了無視,心底難過卻裝無所謂。
好不容易找回來的人,怎麼能再給機會逃走。
沒再多說,裴堯撂了一句:“總之,你就裝才認識。還有,豔是個智慧,不是老師。我寶貝太太,陸柒,陸老師。”
靳風嫌棄的撇起了:“還寶貝,就你在談是嗎?”
裴堯挑釁地給了他一個眼神:“你要羨慕,去答應裴珍珍啊。不是追著你來了嗎?”
靳風不說話了,掉頭就走。
說好的,好兄弟一起當單,偏有人先把所找回來了,還跟他顯擺。
——
病房,陸柒端著手機杵在下上若有所思,沒太注意裴堯已經站門外了。
想想翻開了被子就準備下床。
腳剛著地,就聽門外悠悠的一聲:“陸老師,跑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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