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飾太平,容妃之事之后就沒有什麼人敢在筠冉跟前跋扈了, 就算筠冉偶然去赴宴宴席上諸人也都是客客氣氣。
筠冉自己都覺得腰桿很直,如今后有兩位蘇嬤嬤撐腰,又有醫坐診,外面還有風林侍衛,再有仗義幫助江夫人母留下的好名聲, 別說是被人欺負, 就是反過來欺負別人都使得。
風林侍衛來筠冉邊恨不得枕戈達旦,依照太子殿下的吩咐將侯府上下梳理了一遍。
將一些不忠心做事懶惰的侍衛都清理了出去,又給剩下的侍衛們編隊、訓練, 忙得不亦樂乎。
侯府的侍衛們也樂見其:他們本來大都是侯爺上沙場時的部下,如今雖然守家護院心里總向往著沙場,而這位風林侍衛可是太子邊紅人,說不定個臉日后就能有大造化。
一時之間侯府倒也欣欣向榮。
風林卻不提防自己被顧娘子了過去, 簡單寒暄兩句后就給他留下一個任務:
去查一名做萬德明的人。
“您說他是侯爺從前的部下,如今是朝廷命?”風林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倒不是不敢,以前在太子邊沒干這種事,只不過沒想到像顧三娘子這樣的宅子也會去查一個不相干的朝廷命。
筠冉想了想, 還是將事說清楚:“我懷疑這人暗地里打算給我父兄潑污水,你先查下他與什麼人往來切。”
風林應了聲是, 下去后到底不放心,還是飛鴿傳書將此事告訴了太子。
沒幾天就收到了回信:以后太子妃你做什麼你不用特意來回孤。既然你是的侍衛就跟著, 對忠心耿耿一心一意。
風林打了個忽,知道是自己魯莽了,拿起十二分的神去查探這個萬德明。
顧詩意等啊等,轉眼就到了六月二十四。這天是灌口二郎真君生辰,在汴京城算是個節日。
汴京城的規矩,定了親還未婚的男,這論理到節日就要到岳父母家里獻殷勤,送些杏、木瓜、白桃這樣的節令吃食,再搭上頭面、羊、酒之類的,顯得自家對方家里的尊重。
巷子里的街坊都等著瞧熱鬧呢,二夫人這些天宣揚自家娘子要嫁高門,在巷子里又整日耀武揚威,讓街坊們都有些不忿。
別說鄰居就是二夫人娘家胡家都不大高興:二夫人大歸后不用自己嫁妝反而吃著娘家的住著娘家的,偏偏還看不起娘家任何人,張口閉口就是自己家二娘子是未來的國公府夫人。
因此胡家嫂子等這天早上就特意問:“也不知道國公府會送來什麼節禮讓我們開開眼?”
二夫人得意洋洋:“你就瞧著吧。”這是兩人定親以后第一個節日,國公夫人就算再不愿這門婚事該有的禮節還是要有。
可是們母倆等了一天,等到巷子里旁人家都有婿來送節禮時,才等到個撐把青涼傘兒的下等人,仔細一看還是侯府提親那個。
手里拎著小半籮筐破杏,不用吃就能猜到又酸又。
原來汴京城里人也有平級,最高級的當然是了,中等的是黃包髻褙子的,最下等人便只系手,撐一把青涼傘兒罷了。
街坊們都笑了起來,一個兩個往那籮筐里看。
胡家嫂子也自己捂笑:“這國公府是怎麼回事?我們后廚燒火丫頭都得了夫家一筐桃并一副絨花呢。”
顧二夫人臉上掛不住,顧詩意臉先拉了下來,往前一擋就攔住了人,冷冷問:“這是什麼破玩意兒也往我這里送?莫非是你從中貪沒了?”
“姑娘知足吧,有就不錯了,這半還是我做人的看不下去送的。”人可不是好欺負的,將竹筐往自己懷里一收。
“什麼?”二夫人和顧詩意齊齊吸了口冷氣,國公府居然連最后的面都不要了嗎?
“還能有假?”人又好氣又好笑,“你還是算了吧,這樣婚前就擺明了看不起你們的婆家,以后婚后還能把你當回事?”
是好心勸。
誰知顧詩意臉一變,指著鼻子罵:“誰要你從中挑撥離間?真是見不得旁人好!”
人冷笑一聲,收回了自己的竹筐:“我也是看你可憐,夫家明擺著不看重你才勸你。”
又轉而向旁邊圍觀的街坊大聲說:“旁的人是怕方悔婚沒錢賺,我這一樁難道還怕悔婚?”
“好心想勸你,沒想到還被你反咬一口,當真是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人搖搖頭,決定以后再也不管這樁閑事了。
倒是旁邊的街坊們覺得這人心善,扯住向打聽說的事。
婆來了生意,興致去街坊家里細聊,反手還將竹筐拿走:“既然瞧不上我的杏子那就別吃了!”說罷就冷哼了一聲走了。
顧詩意和顧二夫人站在那里,尷尬不已,就在這時巷子口忽然有了靜,來了輛大車。
在巷口玩的顧詩禮忙飛奔過去:“是國公府!是我姐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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