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一會馬車停了下來,有人在外小聲道:“殿下,到了。”
晏時雍“嗯”了一聲,起下了馬車。
有剛才尷尬那一幕他就應當不會扶自己了吧?筠冉看了看周圍,想喚個仆從來幫自己。
可收回眼神就看見晏時雍出了手。
他袍袖下的手指纖長,在日下朝著出,穩穩當當。
筠冉呆了一下,還是扶住了他的手,穩穩當當下了馬車。
可是在晏時雍要收回手時,扯住了晏時雍的手。
雖然力氣不大,可架不住突然使力啊。
晏時雍不出去手,先是腳步一頓,隨后看了一眼。
筠冉忐忑,咬著看他。
晏時雍挑了挑眉,卻反手穩穩當當住了的手。
他袍袖寬大,兩人袖疊,外人只看見兩人走得很近,卻看不見袖中乾坤。
袖下他除了輕的手之外,甚至得寸進尺,用手指在手心撓了撓,他是習武出,手心帶著拉弓使劍磨出的薄繭,從筠冉瑩白如玉的掌心劃過,惹得一陣陣戰栗。
筠冉被他撓得眉目含霧,神幽怨。
一直到走完這段路晏時雍意猶未盡了的手指,松開了。
筠冉這才有心思打量這里。
目之所及是一片農莊,四下是整齊的農田,這時候按照節令地里長著快已經灌漿的麥子,麥穗沉沉,眼看再過幾天就要金黃。
“這就里嗎?”筠冉東張西,還當晏時雍會帶自己來一個深不可測的地牢呢。
“暫時將人調過來。”晏時雍沉聲,“關他們的地方太腌臜,不好讓你去。”
有黑侍衛將兩人帶到一寬敞的堂屋。
從明亮的日驟然走進暗室,筠冉眼前一暗。
半天適應了線才看到室窗戶閉,最亮的線來自他們才進來的那扇門。
此刻門也閉上了,只有一燭如豆。
室空曠,除了一扇屏風沒有家。
筠冉好奇想看看屏風背后是什麼,卻被晏時雍牽住了手,他搖搖頭,示意就站在這里問。
屏風后頭有個悉的聲音:“筠冉……是你嗎?”
是焦茗!
筠冉一下就認出了的聲音,可是才過了幾天焦茗的聲音變得沉重,沙啞而緩慢,不知經歷了什麼?
“是我。”筠冉不知如何面對茗姐姐,聲音低得幾乎近乎耳語。
“筠冉!?!還真的是你!”焦茗忽然激起來,屏風后傳來枷鎖晃的聲音,可很快就有人出聲警告,聲音又暗淡了下去。
隨后是焦茗凄切的哀求:“筠冉,求求你,我知道錯了,你放了我吧!”
多年好友,筠冉不忍心,就要往前,卻被晏時雍扯住,他輕輕搖了搖頭。
筠冉剛想出言求晏時雍,就聽到屏風后面焦茗的聲音猛地變了,帶著滔天恨意:“你憑什麼?!我恨不得撕碎了你!”說到最后面幾乎是咬牙切齒說出。
筠冉本能一抖。這是焦茗嗎?怎麼忽然就跟變了一個人一樣?
一定是沒聽到自己回答誤以為自己不會救吧?
筠冉就想說話,卻聽到焦茗沙啞著帶著恨意的聲音:“我詛咒你,不得好死!”
筠冉打了個寒。
晏時雍了的手指,示意不要怕。
他往前一步就近了筠冉,筠冉幾乎是靠在他懷里,暖烘烘的熱氣傳來,筠冉的心神安寧了幾分,才有勇氣出聲:“我們自就是好友,為何你這麼恨我?”
“好友?”焦茗像是聽到什麼笑話,嗤笑了一聲,“穿你不要的服,戴你剩下的首飾,就是你的好友?”
“我沒有!”筠冉雖然被的恨意所驚愕,卻也被激怒,“裳都是一式兩份嶄新的,首飾也是未戴過的,怎麼就能是我剩下的?”
與焦茗往期間還照顧對方自尊,每次送禮都是特意選自己從未用過的東西。
“那有什麼?你侯府家大業大,幾件裳首飾算什麼?憑什麼就以為有那些東西就能換我賣命?”焦茗尖起了嗓子,“你知道這些年跟在你后面我有多苦嗎?”
筠冉被的話語驚得目瞪口呆,一時接不上話。
“你有什麼好的?不過是會投胎!一個病秧子而已,因為有了侯府小姐的由頭就被人捧著,族里的夫人們都向著你,縣令的兒哄著你,誰能看我一眼?!”焦茗說到最后近乎歇斯底里。
原來這麼恨自己?
筠冉仔細回想,過去一些不經意的事也慢慢浮上心頭:縣令夫人詢問定親與否時焦茗不經意說妹妹弱;族里開宴焦茗不小心將熱湯灑到了上;說起國公府親事時焦茗眼里的艷羨。
當時只覺是尋常,可是誰知道那些舉下面藏著巨大的惡意呢?
筠冉打了個寒,語氣也沉沉:“所以你才給我下藥?”
“是啊。”焦茗說起這個語調一掃頹廢,得意起來,“只要你嫁給我大哥我嫁給你堂弟,到時候我就是侯府夫人,你只是賭徒妻子,我們的地位就能倒個個兒,到時候你也吃吃我過的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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