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妃徹底驚了。
沒聽錯吧?適才被挑剔嫌棄的病秧子就這麼被家賜給了太子?
何況家圣旨指婚,那可不可能是指側妃,只有正兒八經的太子妃才有這種待遇。
王皇后樂得見容妃吃癟,見容妃臉上紅一陣白一陣心舒暢,當即開口:“以后三娘子就是家里人,也算是天定的緣分。”
容妃更憋屈了。原本當是個孤,誰想到背后有家撐腰,這下了太子妃。
以后六皇子見了要行禮,口稱“皇嫂”,以后六皇子妃更是要在重大節日拜見太子妃,就是容妃自己,以后在跟前也擺不了譜:要知道太子妃只用拜見皇后這位正經婆婆,其他的妃子也只是禮貌點點頭便好。
容妃心里又是憋屈又是酸,活像醬缸打翻了一樣。再一想,自己剛才還挑釁過,這不是還沒等嫁進來就一下得罪了太子和太子妃兩位。
這下哭的心都有,抬起頭看了看太子,果然見太子看都不看一眼,心里“咯噔”了一下。
人冷眼并不要,要的是給你白眼的這人權勢滔天。
別看幾位皇子各顯神通,太子本人也是人中龍,這皇位說不定就是他的呢!
一下得罪了儲君和未來皇后,容妃忽然覺得眼前世界都晦暗了大半。
垂下頭,悔恨得腸子都青了。
家年紀大了,想起顧大戈難免想起許多從前的人和事,心就低落下來,又聊了兩句下人封賞,便揮揮手。
眾人識趣地散去。
容妃走出到一個角落,便利落給自己甩了兩個耳:“你多!你賤!”
宮里沉浮了這麼多年,怎麼就忽然沉不住氣了呢!
唉還不是這些年又有家寵又有兒子傍,讓養尊優起來,連原來的謹慎都沒了大半。
想到這里容妃就一陣懊悔,吩咐奴婢:“去將六皇子召進宮,就說本宮有急事尋他。”
不過過了一刻就奴婢就回話了:“說是六皇子帶著個子回了王府后,又帶著出門游玩了,至今未歸。”
容妃氣得頓足:“真是個不的,事到如今還想著玩!”不過也沒當回事,這個兒子向來貪玩好,不知道又去哪里撒野。
倒不如自己先想想怎麼補救今天的失誤。
*
筠冉隨著晏時雍一路過來。
晏時雍走起路來都帶著端方,宛如簌簌松風,國之儲君威儀天。
他卻很照顧筠冉,輕聲問:“還累嗎?”
嗯?
筠冉先是茫然,隨后意識到他是在問昨天夜里過后還累不累,當即低下頭不知怎麼答話。
這還是晏時雍麼?怎麼像變了個人一樣?
“本來不想你再奔波的。”晏時雍目不斜視正經走路,“可事出急……”
筠冉自己都暈乎乎的,前世指婚時候也沒讓進宮,或許這一世是早上起來沒有啼哭反而與晏時雍商量了兩句,所以才讓他覺得自己可以進宮促了此事吧。
“適才我看你在容妃說話時猶豫了,是否想任由謠言傳播好不用嫁給孤?”太子忽然腳步一停。
筠冉不提防他能忽然問出這句話。
他步子大,走在前面,忽然停住腳步,筠冉來不及住腳,鼻子直接撞到了他后背。
鼻子一陣酸痛,筠冉“哎呀”了一聲,捂住鼻子,兩眼淚汪汪。
晏時雍低下頭,看,又利落吩咐太監:“去宣醫。”
"不用不用。"筠冉慌得攔住,晏時雍那麼低調的人,當眾在宮里忽然宣太醫,多吸引人矚目啊。
“無妨。”晏時雍似乎猜到了在想什麼,“你了傷宣太醫無妨的。”
筠冉搖搖頭:“不礙事的,就是撞紅了一點。”其實現在已經不疼了。
一打岔,兩人將剛才的問題擱置到了一邊。本來冰涼下來的氛圍消融了大半,晏時雍看無妨便也不再提剛才那件事,轉而問:“孤聽吏部說,有人將顧二養外室的證據遞了吏部,只怕季度考核不太穩妥……”
筠冉高興起來:“是我干的!”
“是你?”晏時雍看的目都了一探究,隨后輕笑起來,“膽子真大。”
沒想到自己還能得到太子殿下的稱贊,筠冉笑瞇瞇:“朝廷命當然要遵紀守法。”
“孤原想著好歹有個家人送你出門……既然你不愿意,就按照你想的來。”晏時雍食指微蜷,似乎在沉什麼,“孤送你回去,正好路上有話要問你。”
第28章
白芷幾個在西華門外踮腳等待自家娘子, 好容易等來了卻見上了太子殿下的車駕。
甘草悶悶上了車:“還當能問問娘子里頭的事呢。”
白芷拍小臂一下,教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婢子:“殿下那麼好,一定會護著娘子的。”自打昨天太子殿下救了們幾個之后白芷就對太子殿下頗有盛評。
“要是在外頭也便罷了。那里頭可都是天家。”甘草不服氣, 扳起手指一點一點數給聽,“太后、家、皇后,哪個不比太子地位高?”才不信太子殿下能在里頭護得住自家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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