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木船就要搖到石橋邊,袁忻猶豫了起來:要不要出手阻攔?
他猶豫的這當口那小娘子已經將玉佩扔了下去。
袁忻心提了起來——
還好還好,那小娘子準頭差了些,眼看就要墜落河里。
小娘子臉上已經約可見失之。
袁忻松了口氣后又覺得好笑:這個小娘子還指這種法子釣金?真是愚不可及。
他正看著熱鬧忽聽得耳邊風聲一閃,隨后他看見一抹悉的影從自己邊閃了過去。
啊?
?
袁忻了眼睛,終于確定是出去的是自家的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足尖一點,就從湖面略過,岸邊橋上一片驚呼。
眼看著木船將要進橋,太子又踏了下船篷借力,重飛回到了岸邊。
袁忻定睛細看:太子殿下手里攥著的不就正好是那方惹事的帕嗎?他將玉佩的那頭握在手心,外人只能看見個帕。
啊?
小娘子小郎君們被這忽如其來的變故驚得各個說不出話來。
隨后都倒吸一口涼氣。有人贊嘆太子輕功了得,有人慶幸帕子沒有落到河里,還有人驚訝這也太像戲文里唱的天定姻緣了吧!
只有鄭萱低頭一看,才發覺自己手里帕子也松了,忙攥住了自己的帕子。
筠冉眼珠子瞪得老大,旁人當嚇著了。
船從那邊橋劃過去,有膽大的小郎君打了個呼哨起哄,小娘子們都笑著頭接耳“真像戲文里演出來的!”
筠冉用力眨了眨眼睛,這一幕似曾相識。
是將改了前世這一幕的主,可捎帶著連該出現的男子也換了。
這又是為什麼?
筠冉腦子里一團漿糊一樣,晃了晃神。不由自主往后一推,偏偏這時有個宮娥端著茶水過來,與撞上了,茶水淋淋漓漓灑了一。
小宮娥嚇得臉煞白,跪下就磕頭認錯,筠冉不忍心,忙扶起:“不妨事,我去換裳就是。”
太升到頭頂,正是一天中最曬的時候,各家夫人和仆從都去游園了,是以客房這片靜悄悄的。
筠冉才走到院口,就聽得里面有個男不男不的聲音在說話。
筠冉好奇,住了腳步,輕輕擺擺手,示意白芷安靜,豎起耳朵聽他說下去
“布置得如何了?”
“公公您放心,一定不讓您費心。”諂的婆子聲。
筠冉瞪圓了眼睛——是胡婆子!原是家里的雜役,這回被顧老夫人借給茗姐姐充門面。
這是與誰說話呢?
“那就好。”聲音尖利,這回筠冉終于聽出來這人是個太監,“不過這里的鋪蓋須得換了,六王爺用不慣這種糲玩意兒。”
“這……這靜有些大……”胡婆子的聲音有些為難。
“咱家說換就得換!”太監似乎生氣了,聲音怪氣,“要不是六王爺瞧中你家三娘子那張勾魂的臉蛋兒,您也配與咱家說話?”
六王爺?筠冉出了聲冷汗。
“您說的是,是老奴豬油迷了心。”胡婆子的聲音帶了討好,“我家二老爺代過,讓我只聽您的就是。”
二房居然還沒死心!
筠冉想起上次見面六皇子眼睛滴溜溜往上打轉,像黏在人上一樣,就覺得一陣反胃。
太監哼了一聲:“換鋪蓋的時候留意著點,那熏香是極難淘弄到的催香,弄折了會傷效果。”
筠冉忽然猛地一下就都明白了。
天殺的,有問題的兒就不是那杯酒!
是熏香!
前世以為酒有問題,但又沒查出來是誰下的藥,二房又沒有出現在宴席上,還當是赴宴的夫人娘子們要算計人被拿錯,最后自認倒霉。
原來就是二房下的手!們雖然沒來但卻指使了家里的仆婦。
前世的確在用晚宴前回了趟客房換裳,所以才聞到了那天殺的熏香!
不過當時焦茗在門外急著催去赴宴,換了裳就去了筵席上,因此讓六皇子沒了可乘之機,在筵席上喝了酒,藥效發作時就近走進了未婚夫的房中。這才讓六皇子無計可施。
怪不得。
筠冉第一次覺得心里這麼恨。
二房與爭權奪利只覺得惡心,卻沒有像今天這麼恨。
若是這件事發生在侯府里,筠冉只會當被狗咬了之后還會好好活下去。
可四時宴上人多眼雜,如果被人瞧見只怕為了皇家的面就活不了。
二房可以選擇攛掇六皇子納為側妃,可以選擇在侯府算計,可偏偏選了最歹毒的一條。
他們算定了只是個孤,唯一可做主的姐姐遠在蜀地,趕來了也只用報個“病逝”便好。
至于老夫人……筠冉敢保證,即使東窗事發,也會向著二兒子而不是孫。
筠冉心里發涼,就在這時里頭傳來聲喝問:“外面是誰?!”
筠冉了肩膀,一時呆住不敢彈。
就在這時候,有只大花貓從繡球花堆里施施然跑進了院里。
“哦原來是個貍貓。”小太監稟告。
筠冉松了口氣,毫沒有注意到樹梢了。給白芷使了個眼,主仆二人忙快步從這片院子離開。
白芷手也抖得厲害,卻還記得扶住筠冉:“三娘子,我們去找長公主告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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