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含章出事，季家第二天才通知了莫婉蘇，莫婉蘇接到電話時魂都差點嚇沒了，顧不上其他，拉著陸良才一大清早就趕到了季家祖宅，老爺子先將人安好，才讓張樓去西廂院請人。

季行舟當了好幾天和尚，昨晚好不容易逮著機會抓著顧含章神魂顛倒了幾個來回，這會兒兩個人都躺在床上，張樓在門外敲門的時候，兩人都醒了，但誰也不愿意下床。

張樓喚了半天也沒人應，清咳了一聲，“阿行，親家公親家母來了，現在正在偏廳喝茶，你和章章起來了就趕過來。”

等門外沒有靜了，顧含章紅了臉，一把擰著季行舟腰上的，“都怪你。”

季行舟埋在肩胛的一路往上吻住的角，“怪我~怪我太給力了~”

“……”

顧含章氣得張口咬他，卻被他一口叼住了下……

“呼~呼~”

顧含章微微揚著下，宛如一只正在淺灘掙扎息的小魚，被欺負慘了的紅一張一合，開合之間約能看見里面潔白的貝齒。

季行舟跪坐在的腰間，雙手撐在耳垂兩側，眼里漸濃，“又勾我？”

“季行舟，下來。”顧含章臉皮可沒他厚，前輩就在前廳等著還敢胡鬧。

男人挑了挑眉，挑著的下，聲音略帶哄，“那你上來~”

顧含章，“……”

……

季宅偏廳。

眼看已經第三壺西湖龍井見底了，季行舟這才帶著顧含章姍姍來遲，未免長輩怪罪，季行舟進了偏廳一副道貌岸然的端方君子模樣，“爺爺，媽，盧叔，樓叔。”

季行舟跟顧含章不一樣，領證的第一天就改口了，起初莫婉蘇還有些不習慣，閃爍著不敢答應，到現在，已經被麻木了。

陸良才慌忙地起，“章章，你怎麼樣啊？出這麼大的事你們怎麼瞞著我們啊？”

顧含章現在心還有些發，心虛笑了笑，“我沒事，就是怕你們擔心才不敢馬上告訴你們的。”

莫婉蘇盯著顧含章看了一會兒，“章章，你傷了？”

顧含章，“……”有些酸，未免走路的時候，刻意偶爾會繃直膝蓋，沒想到這都發現了。

老爺子不明所以，神助攻，“啊，對！傷了膝蓋，小魏醫生特意待了這幾天要走，不能沾水。”

莫婉蘇蹲下，“給我看看。”

顧含章嚇得趕往后退，季行舟抓準時機賣乖，“媽，你別擔心，小魏醫生說了，傷了膝蓋所以這幾天走路會不方便，休養十天半個月就好了，不會有任何后癥。”季行舟一邊說著還一邊虛扶著莫婉蘇起。

莫婉蘇還是有些不放心地看向顧含章，“真的？”

顧含章角扯了扯，“真的。”

季行舟引著莫婉蘇重新坐回案臺，眼神略帶愧疚，“媽，這事怪我，是我沒有保護好章章。”

莫婉蘇回頭看了盧良才一眼，盧良才立馬不好意思地擺擺手，“小季啊，你可千萬別誤會，我們不是這個意思，我們只是擔心章章。”

莫婉蘇也附和道，“是啊，我……們可沒有半點責怪親家的意思，要不是有你們，章章還不知道能不能平安無事，我……”

季行舟臉上愧之更重了，“媽，盧叔，你們千萬別這麼說，章章是我妻子，護安樂本來就是我該做的事。今天就算兩位不來，我原本也打算帶著章章回家給兩位報個平安的。這件事警方已經掌握了鐵證，詳我們待會慢慢說，只是……”季行舟回頭看了顧含章一眼，眼里略帶星芒，轉頭看向莫婉蘇時，又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要不還是讓章章先回去休息吧，醫生說了人沒什麼事，但需要靜養，平時走比較好。”

盧良才被他哄得一愣一愣地，“啊？你瞧我們，關顧著自己了，章章，你快回去躺著吧。”

莫婉蘇見兒沒事，離得魂也回來了一半，輕聲道，“章章，我看你走路都不自然，不舒服怎麼也不說一聲？快回去躺著吧，這里有小季陪著我們就行。”

顧含章垂眼，“……”

老爺子拉了拉張樓的，張樓彎腰，老爺子一臉瞧不上地模樣跟他咬耳朵，“瞧見沒，這連哄帶騙連消帶打的，人家辛苦養了二十多年的兒，現在都不準人家帶回家了，狼崽子。”

老爺子擺擺手，站起，“章章啊，來來來，爺爺送你回去，正巧我還要去后院摘個瓜。今天都留下來吃飯啊，我讓廚房加菜。”

張樓忍俊不差點笑出來，前腳還罵孫，后腳就幫著金孫孫拐騙人家兒。

顧含章自然不能拂了老爺子的面子，淡淡看了季行舟一眼，溫聲囑咐道，“好好說，別嚇著他們了。”

季行舟怎會不知顧含章言語里的警告，桃花眼帶著老實的假相，“放心吧，媽和盧叔這邊有我，你也‘累壞了’，快去休息吧~”

顧含章，“……”

……

西廂和后院是南轅北轍的兩個方向，顧含章不可能真讓長輩送自己回房，出了偏廳就主向老爺子提出自己還打算去涼亭坐坐，老爺子也知道暫時還不習慣，也沒有勉強，和藹地叮囑了幾句，帶著張樓往后院走去。

顧含章眼看快到西廂院，突然想起夏溫溫說想來季宅寫生，雖說這件事跟季行舟說他一定會同意，但這宅子畢竟是老爺子的，還是當面向他請示比較好。

顧含章想明白后，又掉頭往后院折了回去。

老爺子腳程不快，說是去后院摘瓜其實也是說辭，顧含章穿過長廊正好看見老爺子坐在水榭里與張樓說話。

未曾多想，穿過長廊直徑向兩人走了過去，剛到影壁，就聽見老爺子問，“邵邑找到了嗎？”

顧含章腳步一頓。

張樓，“今早警方在東湖的后山找到了。”

老爺子嘆了口氣，“孽障，真是無法無天了！”

張樓上前給老爺子順氣，“人還活著，就是神智有些不清楚，聽說找到的時候……”張樓往四周看了看，附耳在老爺子耳邊小聲嘀咕了幾句，老爺子深褶耷拉的眼瞼頓時瞪得比銅鈴還大。

張樓又道，“抓人的那四個，有一個是被沈墨晝踹下樓梯，當場摔斷了，另外三個直接被阿行打斷了手。”

老爺子思忖了半刻，獷的大手不斷著龍頭，“邵家那邊現在是什麼個況。”

張樓，“邵業昨天去沈家站了一天，也沒能進沈家的門，阿行派人去了南城，邵業九九要上軍事法庭了。”

“南城封地那事？”老爺子蹙著眉，早些年南城那些商戶還集合一百號人來京都上訪，連京都大門都沒進就被趕了回去，這事就不了了之了，臭小子是把主意打到這了。

“聽說帶頭的那幾個商戶回去不久就跳了樓，當時新聞報道說是因為接不了經營虧損不堪負債才走上的絕路，現在查出來兇手是當地有名作惡團伙。華夏整治社會作息多年了？十幾年前要遇上這種事可是要挨槍子的，雖說這幾年風聲歇了不，但一旦牽扯到黑腐不管多大的不死也層皮。”張樓看了老爺子一眼，頗有些欣賞之意，“您說阿行從哪得來的消息，邵家在南城的線他都能找到。”

老爺子沒好氣跺了跺拐杖，“他是越發有出息了，不管京都局勢胡開槍，這事他老子知道了說了什麼？”

老爺子讓張樓盯著不出手，也無非想試試季行舟回國之后有幾斤斤兩，雖然語氣帶著埋怨，但無不在為他的金孫謀劃，不過，季景琛現在才是季家的掌權人，他的態度也很重要。

張樓角的笑容漸深，“景琛說，他守中庸之道并不代表季家的人可以隨意被欺負，至于邵家，如果連季家的小狼崽都對付不了，就活該當阿行的磨刀石。”

老爺子了胡須，“他這次覺悟怎麼這麼高？”

張樓跟著笑了起來，“聽說自打被他媳婦趕出家門，現在還住在軍宿舍，眼看快夏了，山區蚊子又多又毒，看來是想回家了。”

老爺子一聽，不厚道地跟著也笑了起來，“還以為他多氣，不堪一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