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士街是W市頗有年份的老街。
老街自有老街的特,這里的居民都是認識幾十年的老街坊,大人小孩相互串門也是常有的事。到了夏天晚上,這里就更熱鬧了,各家各戶拉著小板凳搖著扇坐在門口聊天,大老爺們一瓶冰啤酒三五一桌字牌撲克象棋,吵嚷聲不絕……
顧含章搬來這里也快一年了,一來二去大家伙也了,一路走來不停地有面孔同打招呼。
小區雖與高檔掛不上勾,但平時生活起居配備倒是樣樣不缺,就連如今打著燈籠都難找的裁鋪小區里也有一家。顧含章回家路上順道去了鋪里,把改好的校服也一并取了。如今天氣越來越熱了,總穿春衫校服反而顯得有些刻意了。
回到家,稍稍靜坐了一會才拿出手機。的微信好友不多,連二十個人都湊不滿,除了夏溫溫常態的炮轟式聊天容99+,這一天時間里也只有兩條消息提醒。
一條是周藝瓊的好友申請。
另一條是謝之珩發的甘城之行行程表。
顧含章通過周藝瓊之后,把謝之珩的行程表下載到本地,按謝之珩的計劃,他們要在甘城逗留十五天,顧含章微微思索了一會,撥通了謝之珩的電話。
謝之珩那邊接通的速度很快,只是他似乎正在酒會上,電話里還約能聽見有人過來找他敬酒的場面話。
“喂!小顧,不好意思啊,我這邊太吵了。”
顧含章立馬意識到這個電話時機有些不妥,隨即應道,“要不我給您發消息吧,您稍后空閑了回復我一下就行。”
謝之珩隔著電話急忙喊道,“別,等我下,我換個地兒。”過了一會,謝之珩的聲音變得清晰起來,“小顧,你行程表看了嗎,這會打電話過來是有什麼問題嗎?”
謝之珩猜得沒錯,關于甘城之旅顧含章確實有事要跟他商量。
顧含章,“謝導,能不能把拍攝時間短到十天。”
謝之珩思考了一會,“也不是不行,甘城之行我們已經備戰三年了,服裝道早就準備好了,到時候據現場稍稍調整基本不會有問題。可是小顧,要是把十五天到十天,你的任務太艱巨了,如果因為倉促而影響拍攝質量,這對整個團隊都是不利的。”
謝之珩三年磨一劍,這次甘城之行所有事無論巨細都由他一人全程把控,可見他對敦煌飛仙的看重,不容有失。
顧含章自然明白甘城之行有多重要,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選擇了開誠布公,“謝導,不瞞您說,您應該知道我還是學生,我馬上就要升高三了,學校有明文規定十天以上的長假必須要法定監護人親自去學校與老師當面承。我……我可能請不了十天以上的長假。”
顧含章這個理由倒是有些出乎謝之珩預料,他猶豫了一會,還是問道,“我能知道原因嗎?”
顧含章垂眼,“因為一些家事,很抱歉,一時說不清楚。”
謝之珩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但最后還是選擇了相信,“這樣吧,你先跟學校請十天的假,如果行程順利自然皆大歡喜,萬一中途出現問題,我會負責出面跟學校聯系。”
“給您添麻煩了。”顧含章心里明白,謝之珩能做到這樣已經是很大的讓步了。
謝之珩哈哈一笑,“這才哪到哪,只要你能來,就算前有猛虎擋路我也必須要做打虎英雄。小顧,你也不用有負擔,你是我選了三年才找到的舞者,你就是真要拿喬,我也得供著。”
謝之珩最后一句話把顧含章逗笑了,氣氛瞬間又融洽了不。閑聊時謝之珩又問了問青的進度,顧含章告訴謝之珩,青的基本方向已經有了,再給一個月,可以出品。
這可把謝之珩高興壞了,按這進度,如果敦煌火,青立馬可以接上檔期,這樣會有持續話題的熱度,到時候敦煌聯青,還可能會有一波后勁。
他這是走了什麼彌天大運,竟然撞上了這麼個大寶貝。
謝之珩到最后掛電話時,已經恨不得把顧含章直接供起來了。
而顧含章掛了電話之后,直徑往小舞房走去。青大致雛形已經有了,現在還差一首能與之完契合的曲調。
……
邵邑被季行舟一腳踹下電梯,最后還是姚嘉運怕事鬧大把人送去的醫院。也算他乖覺,被踹下的第一反應就用雙肘抱頭護住了關鍵部位,不然就不是現在的腦震針這麼簡單了。
大難不死的邵邑回到酒店一直沉著臉,他實在是沒想通到底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他怎麼就惹上季行舟這狗了。要說是為了賽車場上那的看著也不像,不然季行舟早在當場就削他了。
原本還在臺打電話的林文星走了進來,把電話遞給邵邑,“阿晝。”
邵邑吞了吞口水,一臉沉瞬間變得小心翼翼。
只見他接過電話,語氣也變得有些拘謹,“阿晝?”
“活膩歪了?你去惹他?”電話里,沈墨晝的聲音帶著些許漫不經心,清冽的尾音煞是好聽,但聽到邵邑耳朵里不覺打了個寒。
邵邑瞥了林文星一眼,起走進衛生間,“這次我真沒挑事兒,是季行舟無緣無故發病!二十多階的臺階他也敢踹,要不是我命只怕就要代在這了。”
沈墨晝,“行了!打不贏就學會夾著尾做人,季行舟可不會提個果籃去邵家看你。”
“……”邵邑被懟的沒脾氣,期期艾艾地問道,“阿晝,你現在在哪啊?清冉找不到你都快瘋了。”
“德。”
話音剛落,電話就掛斷了。
邵邑愣了愣,德?S市!
阿晝去哪做什麼?
……
德育館此刻燈火通明。
沈墨晝掛了電話之后,看著眼前的籃球架沉默不語。
這時,館側門被人從外面推開了,幾個穿著德校服的男生拿著一只掌大小的錄像機從里面走了出來。
沈墨晝狹長的眸輕輕了一眼。
“拍好了?”
帶頭的男生笑得一臉諂,“高清特寫無碼,晝哥您要過過眼嗎?”
沈墨晝垂眼不語,一只手指輕輕過眼前的籃球架……
這育館建不過一年,所有材都有定時保養,基本還維持了八九新的狀態,唯獨眼前這道橫杠,橙的漆面已經破損,堅的鐵也微微有些凹陷。
可見當時狀況有多麼慘烈!
顧含章……
你現在,是不是恨死我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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