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行舟洗完澡出來就躺在宿舍的沙發上玩手機，大大小小的群不停有人在艾特他，他都跟沒看見似的，直接走。

楊子濤帶著班里過半的男生去了泳池派對，此刻正在群里朋友圈不停地發消息，季行舟看得審疲勞，正準備退出WX打幾把游戲，突然看見夏溫溫狀態有更新。

季行舟大拇指著食指關節，微微停頓了幾秒，點了進去。

夏溫溫更新的朋友圈是一張兩人并肩的投影，附文：我們頂峰相見，不見不散。

季行舟點開大圖，看著兩團黑影，不知怎得，他就篤定左邊那個就是那個傲的小同學。夏溫溫的朋友圈附帶了地址，季行舟眸不聲的瞥了一眼，騎士路船巷。

楊子濤已經在夏溫溫這條朋友圈下留了言：「溫溫姐，你這是要糞發涂墻？」

夏溫溫回復：「涂你臉！」

季行舟不關心兩人稚的對話，切了WX一時也沒了打游戲的心，正在他猶豫要不要去睡覺時有電話進來了，季行舟看了看來電號碼，起走進臥房，剛接通，電話里一道中氣十足的怒吼聲咆哮而來，“你看看時間你有多見沒來看我了！”

季行舟躺在床上，將電話拿開一米遠，懶洋洋，“聽著呢，聲音小點，耳朵要聾了。”

“我不大聲點你能聽見嗎？星期天過來陪我下棋釣魚。”

季行舟掏了掏耳朵，應了聲好。

電話里的人猶豫了一會，又道：“那個！手機視頻你知道嗎？”

季行舟眼眸微垂，略帶調侃，“喲！老爺子懂得多？現在還知道手機視頻了。”

“別廢話，打開！”

季行舟看了看時間，已經快十點了，他皺著眉語氣有些不善，“都這個點了您怎麼還沒睡，邊那些人都是干什麼吃的？”

“季爺，我們都在呢？老爺子今天不知怎麼學會了打視頻電話，現在非鬧著要給您打，我們也勸不住。”

“你跟他解釋個屁！老子還要他管？”

季行舟聽著電話里的對話，語調懶散，“行了！視頻就不打了，星期天去看您，掛了！”沒等電話那頭表態，季行舟率先掛斷了電話。

十點對于一個年過八十的老人來說已經很晚了，但對于季行舟，正是及時行樂的時間，他躺在床上輾轉了幾個來回半點睡意都沒有，又心煩氣躁的坐了起來。

季行舟抓了抓頭發，拿起手機點開相冊，嫻地輸碼之后，一張唯的圖頃刻占滿了他的手機屏幕。年眼瞼微垂，黑如羽的睫如同一把小扇分明。他抬起手，骨節分明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敲擊著手機側沿。

照片里的顧含章笑得溫坦率，為什麼的眼睛明明干凈又純粹，卻偏偏就勾起了他心底最原始，這念一朝而起如今壑難填，這念有些復雜，似一眼傾心皮相作妖，又似被迷心神失了分寸，總之……

很奇怪……

……

星期六補課，季行舟頂著一臉黑眼圈剛出宿舍就看到楊子濤和陸行靠在門口等他。他昨晚想著想著不知道什麼時候睡的，夢里面顧含章一張純勾人的臉在他鼻息之間，香艷的有些旖旎。

楊子濤對上季行舟的眼，愣了愣，“阿行？你昨晚干什麼去了？”

季行舟沉默了片刻，要是讓楊子濤知道他夢了一晚上的顧含章還不被他笑死，“可能是冒了吧。”年啞著嗓子，故作不在意地回道。

楊子濤湊上前了季行舟的額頭，“沒發燒。”

季行舟嫌棄地撇開頭，避開楊子濤的手，“你早上洗手了嗎？”

楊子濤愣了愣，季行舟不等他反應兜往樓梯間走去，楊子濤看向陸行，神十分篤定，“他不對勁！很不對勁。”

陸行笑了笑，拍了拍楊子濤的肩膀，“知道就別去霉頭。”

楊子濤搖搖頭，眉梢鎖，“不！我必須查明真相！”

“……”陸行瞥了他一眼，轉跟上季行舟。

……

今天他們起的晚，早自習已經晚了半個小時。季行舟從后門走進教室時，還是驚了部分男生，這些男生正在聊昨晚育館的游泳派對，一見季行舟，馬上變小迷弟行哥行哥的打招呼。季行舟懶洋洋地擺了擺手，沒有朝氣的坐回了座位。

其中一個小迷弟見狀一把抓住后面跟著的楊子濤，“濤哥，行哥這是怎麼了？”

楊子濤笑瞇瞇地擺擺手，“小冒。”

除了季行舟誰進教室會鬧出這麼大靜？顧含章看了看今天的背誦容，猶豫了一會還是拿著課本轉面向季行舟。季行舟從早上起來腦袋就一直嗡嗡作響，這邊剛坐下顧含章突然回頭，不知怎得，眼前的俏臉和夢里的旖旎一瞬間就重合了，年瞳眸一，桃花眼水乍破一潰千里。

季行舟垂眸，聲音暗啞，“要背書？”

顧含章毫沒有察覺他的不對勁，點頭說道：“今天還要查默寫容。”

季行舟不聲地接過顧含章的課本，“要背《孔雀東南飛》？”

顧含章點頭，手里還拿著本空白的練習本。

“背吧。”

《孔雀東南飛》說的是東漢年間，兩個年輕人迫于封建禮教不得不分離最后雙雙自盡的故事，故事里的唯最后以悲劇收場讓人噓唏不已。

顧含章背得行云流水很是流暢，書背完以后要查語段默寫，顧含章垂頭一手拿著黑的得圓珠筆靜靜等待。

“君當作磐石，妾當作葦,葦紉如，磐石無轉移。”

顧含章愣了愣，抬頭看向季行舟，年桃花眼灼灼，見目看來，一本正經地問道，“怎麼？默不出？是磐石的磐不會寫，還是的不會寫？”

顧含章垂眼，下筆飛快。

季行舟角一彎，有些得意。

默完之后季行舟也沒有檢查，像往常一樣龍飛舞的簽上自己大名之后將書還給了顧含章。顧含章拿回書沒有立刻轉過，從跟季行舟語文互背以來他沒有過一篇課文。

季行舟一手托腮，一手出自己的語文課本，“我先背《離》吧。”

《離》的生僻詞比《孔雀東南飛》更多，背誦難度也高了許多，顧含章因為要練舞把難的都放在了后面，不過季行舟本來也不是那種不學無的紈绔二代，上輩子他似乎也是國外名校畢業，一環。

季行舟背的平仄有調，一字不差。

顧含章拿過他的書，“紛吾既有此兮，又重之以修能。扈江離與辟芷兮，紉秋蘭以為佩。”

季行舟神自然地出顧含章手里的筆，拿出練習本，垂首默寫，他的字俊雅有力，見字如見人。

“……”顧含章看著手心空空，又看向眼前年雋逸的側臉，沉默了片刻，他桌上明明還有一只圓珠筆，剛剛還用那支筆簽過字。

季行舟默完之后，將練習本轉了個方向，“那麼多句子怎麼偏偏選這句？”年轉著手里的圓珠筆，看向顧含章。

顧含章拿起季行舟桌上的筆，一邊簽名一邊說，“這是考試重點。”說完轉過，不再理會季行舟。

“……”

季行舟垂眼看著手里可的熊貓圓珠筆，眼梢一挑，不待見他是吧！行！走著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