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的房間被騰給了溫冉,床褥和書桌連著學習資料堆在次臥的角落,甚至連一盞臺燈都沒有。
溫冉一進家,溫立德立刻帶去高檔商場挑服,而溫蘼只能穿溫冉不喜歡的舊,每回陳鈺都會皮笑不笑地丟給一句:“你為姐姐,就要懂得謙讓。”
放學回家趕著做家務,溫冉則坐在的沙發上嚼著零食,嫌棄燒的飯“飯菜難吃”。
而陳鈺若無其事地責怪:“連飯菜都做不好,你還能做點啥?”
只因為“不是親生的”,這些深深淺淺的嫌棄就像繩索,將牢牢綁在泥淖里。
“你還知道回來!”溫立德一拍桌子,怒吼道,“你看看你干的好事!把我們溫家的臉都丟盡了!”
“我做什麼了?”溫蘼冷冷地反問道。
“你還敢問!你自己做了什麼心里不清楚嗎?跟個不三不四的男人鬼混,還發朋友圈炫耀,你……”
溫蘼打斷溫立德的話,“我做什麼跟你們有什麼關系?我早就不是溫家的人了!”
“你……”溫立德氣得臉發白,指著溫蘼的手指抖不已。
陳鈺連忙幫腔,語氣尖酸刻薄:“白眼狼!也不看看是誰把你養大的,現在發達了,就翻臉不認人了?”
溫蘼冷冷地看著他們,語氣平靜:“我來只是想說清楚,我和慕辭淵已經沒有任何關系了。”
“什麼?!”陳鈺尖一聲,像是聽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你瘋了嗎?你知道慕辭淵幫了我們家多忙嗎?你居然敢和他決裂?!”
溫立德也氣得臉鐵青:“你個不孝!慕辭淵是什麼人?那是商界英!你居然為了一個窮酸畫家和他分手?!你腦子進水了嗎?!”
他指著厲郁珩,語氣輕蔑:“就他?一個畫畫的,能給你什麼?能給你錦玉食的生活嗎?能幫溫家嗎?!”
厲郁珩神淡然,沒有理會溫立德的挑釁,只是將溫蘼摟得更了些。
溫蘼深吸一口氣,努力控制著自己的緒:“爸,媽,你們能不能聽我說?慕辭淵他……”
“我不想聽!”溫立德暴地打斷,“我告訴你,你必須和慕辭淵和好!溫家的未來都指著他呢!”
陳鈺也附和道:“就是!你趕和那個窮畫家分手,回到慕辭淵邊!你要是敢不聽話,就別怪我們不認你這個兒!”
溫蘼看著他們貪婪丑陋的臉,心中一陣悲涼。
就知道,他們本不在乎的幸福,只在乎慕辭淵能給他們帶來的利益。
“我再說一遍,”溫蘼語氣堅定,“我和慕辭淵已經結束了!我不會再回到他邊!”
“你……”陳鈺氣得渾發抖,“你真是反了天了!你敢……”
說著,揚起手就要打溫蘼,卻被厲郁珩一把抓住手腕。
厲郁珩眼神冰冷,語氣森寒:“你敢一下試試。”
陳鈺被他凌厲的眼神嚇得一哆嗦,但還是強撐著說道:“你算什麼東西?也敢管我們家的事?!”
“我是溫蘼的男朋友,”厲郁珩語氣平靜,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我有責任保護。”
他轉頭看向溫蘼,眼神溫:“別怕,有我在。”
溫蘼心中一暖,反手握住厲郁珩的手,十指相扣。
這時,溫冉突然開口,語氣怪氣:“姐,我看新聞上說,你被賣到東南亞了?我可是聽說……”
故意頓了頓,眼神中帶著一幸災樂禍,“在那兒,人都是玩……”
溫蘼臉一變,猛地看向溫冉,眼神冰冷:“你胡說什麼?!”
溫冉故作無辜地聳了聳肩:“我胡說?難道不是嗎?大家都這麼講……”
看著溫蘼越來越難看的臉,心中一陣得意。
厲郁珩察覺到溫蘼緒的波,將摟進懷里,低聲安:“別聽胡說八道。”
他轉頭看向溫冉,眼神冰冷,語氣森寒:“飯可以吃,話可不能說。”
“我……”溫冉被他凌厲的眼神嚇得一哆嗦,不敢再繼續說下去。
厲郁珩將溫蘼護在后,眼神冰冷地掃過溫家三人:
“溫蘼在東南亞發生的事,你們不關心,我也不想再提。溫蘼和慕辭淵已沒有任何關系,你們也不必再用這件事來威脅。”
他頓了頓,語氣更加森寒:“我敬你們是長輩,所以今天才來把話說清楚。如果你們不把溫蘼當兒,那這個親戚不認也罷。這些年,溫蘼為溫家做的一切,足夠還清你們的養育之恩了!”
陳鈺一聽,惱了,指著厲郁珩的鼻子罵:“你個小白臉,就會花言巧語騙我兒破壞跟慕辭淵還有我們的關系!”
溫立德也附和道,“就是!這里沒你說話的份兒!趕給我滾!”
厲郁珩臉沉,正要開口,溫蘼卻拉住了他。
看著溫立德和陳鈺,眼神冰冷:“你們口口聲聲說慕辭淵對溫家有恩,那你們把我拿給他抵債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我的?”
“我被綁去拍賣場,盡屈辱的時候,你們在哪里?慕辭淵隨意踐踏我的尊嚴的時候,你們又在哪里?”
溫蘼的聲音越來越大,帶著抑已久的憤怒和委屈:“你們只在乎錢,在乎慕辭淵能幫你們,有沒有想過,我也是個人,也會難過傷心!”
陳鈺被溫蘼的質問震懾住了,一時語塞。
溫立德卻惱怒:“你這是什麼態度?我是你爸!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這個家!”
溫蘼冷笑:“既然為了這個家,怎麼不用你們的親生兒呢?”
溫冉眼神閃爍,躲避著溫蘼的目:“姐姐,你在說什麼?爸媽一直都很疼你啊……”
溫蘼打斷:“你們心里清楚,我不過是個可以利用的工罷了。如今利用價值沒了,我這個工也是時候該退場了。”
“從此別過,各自安好。”
轉頭看著厲郁珩,眼神溫:“我們走。”
厲郁珩握住溫蘼的手,帶著離開溫家。
車上,溫蘼靠在厲郁珩的肩膀上,眼淚無聲地落。
厲郁珩心疼地摟著,輕聲安:“一切都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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