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還在彎眼笑著看陸潯之。
兩人對視著。
陸潯之的腦袋,“今晚我去紀述房間睡吧。”
紀荷臉上的笑漸漸凝固,眼神落在他整潔沒有一褶皺的襯衫上,嗓音低低的:“能試一試嗎?實在不行,你就去隔壁睡。”
“不試了。”陸潯之神冷靜,收回手,轉走向浴室。
不一會兒的時間,浴室傳來嘩啦啦的水聲。
他洗完出來時,紀荷蹲在柜子前收拾些零零散散的小東西,沒扭頭去看。
陸潯之著頭發,“水有點涼,開水后先探探溫度。”
紀荷:“知道了。”
又道:“他們十一點左右會回房,紀述房間的鑰匙在床頭柜上。”
陸潯之“嗯”了聲,把巾掛回浴室,走過去幫著紀荷收拾。
這些大部分都是從前的頭繩發卡,有非常多,各式各樣的,有些還沒拆開包裝,那時候小姨開過一陣子品店,時不時就拎著袋小生用得東西過來,說是批發來也不貴,讓紀荷一天換一個扎。
紀荷專心把發卡擺整齊,覺察到陸潯之投過來的視線也當做沒看見。
不知道這樣生悶氣對不對,但心里空落落的,口悶得難,控制不住。
陸潯之在沉默,也在掙扎。
收著收著,紀荷忽然看見一個悉的黑框眼鏡,愣了下,忙拾在手中,生怕陸潯之認出。
但轉念想想,陸潯之連人都認不出,怎麼可能會認出一個平平無奇的眼鏡?
陸潯之好整以暇,瞧著紀荷臉上的表千變萬化。
“這個眼鏡怎麼了?”他慢條斯理問,試圖打破凝滯的氛圍。
紀荷抬起眸,盯他片晌,心里冒出個想法。
打算先不生氣,等做完這個事再繼續生。
深吸口氣,輕輕掰開眼鏡,然后戴上,直視陸潯之。
心臟怦怦加速。
怕他認出,又想他能認出,好讓問問為什麼要和周舟說向他告白的事。
陸潯之挑眉,不語,靜靜看。
戴了眼鏡更像個大學生了,是屬于特別安靜特別乖巧的那種。
紀荷:“......”
對方很明顯一副很新奇的樣子,竟不知是該到慶幸還是失落。
把眼睛摘下來,地上的東西一腦全塞進柜子里,再從里邊拿出個干凈的枕頭,瞥了瞥時間,趕人了,“你去睡吧,他們都回房了,明天你記得早點醒,給我打電話開門。”
陸潯之站起來,接過枕頭,定眼看:“我在這里睡。”
語氣過于生,有人拿刀架在他脖子上似的。
紀荷面淡淡,勉強扯出抹笑:“你快過去吧。”
陸潯之走了后,紀荷的笑徹底垮了。
洗完澡,躺在床上,睜眼看著黑漆漆的天花板,有種很強的無力。
過沒一會兒,聽見了敲門聲,紀荷心里犯疑,下床趿上拖鞋走過去。
打開門,外面卻沒人,正奇怪著,視線無意往下一瞄,一個類似信封的東西映眼簾。
紀荷認出這是紀述書桌上的空信封,陸潯之放的?
拿進屋里,打開臺燈,把信封里的紙拿出來,然后微愣。
紙上三個力紙背的字——別生氣
花樣還多。
...
陸潯之在紀述房里的窗邊站了很久。
晚飯過后他和紀父在客廳里喝茶,聊天間他無意提了下關于紀荷從前的事。
“爸,紀荷從前是遇上過什麼難事嗎?”
紀父看著他,臉沉重,言又止,最后什麼也沒說。
阿蒙大半夜接到boss的電話,讓他明天去一趟廣州。
“好的,是那邊的項目出什麼問題了嗎?”
陸潯之的聲音淡若云煙:“去把留香居的廚師挖來北京,我會另外給他安排新酒樓工作,不管他開價多,都答應。”
阿蒙以為自己睡懵了,隔天上飛機前人還是有點懵。
...
隨士總院那邊的前臺離職了,暫時沒有招人,紀荷遂自薦,通過了隨士的面試。
前臺工作清閑,沒事做的時候還可以寫寫東西。
在紀家吃完早餐后,陸潯之直接回了公司,紀荷驅車去自
己的小房子拿東西,在那邊吃了午飯才回海淀。
陸潯之下午打來一個電話,沒接到,當時在書房,沒把手機帶上,他也沒再打來,想來不是什麼重要的事,便沒回復回去。
今天涂姨沒上班,紀荷打算自己去趟超市買菜。
換了套服,上穿著大搭棕,下半一條暗不規則半,腳踩馬丁靴,最近霧霾嚴重,出門前戴上了口罩。
超市人不多,紀荷在生鮮區逛了圈,收獲了半個購車的品,再直走到蔬菜區,剛要拿起冷柜里最后一袋青椒時,一只修長的手快了一步。
有點憾,偏頭去看其他辣椒,接著,側響起一道遲疑的聲音。
“紀小姐?”
紀荷頓了兩秒,周圍沒人,才確定這是在。
扭頭,一張笑容極年的臉映眼簾。
好陌生,不認識,看著和紀述的年齡相仿。
“不好意思,請問你是?”
林至安笑笑:“你不記得了,那天傍晚高架橋上,我追尾了你的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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