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眠此刻說不出來自己是什麼心。

又惱怒又悲憤同時又難過至極。

眨了眨眼，碩大的眼淚珠子就嘩啦啦的流了下來，下意識的看了一下手邊的小孩，啞著聲音問道：“你們......這項服務，只給貓用嗎？”

盡管心中已經知道了不可能，卻還是想聽對方親口說。

果然，聽見這麼問，旁邊的藍小弟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你這人可好笑的叻，只要給錢，不管是貓啊狗啊人啊，對我們來說都一樣的叻。”

黑男人趕忙瞪了藍一眼，隨即賠笑著說道：“他放屁叻，我們這只針對，不搞人的，人在旁邊叻。”

黑男人比藍小弟明不，姜眠緒上細微的變化，他一眼就捕捉到了。

這種保存尸的事，在他們家鄉那邊雖說曾經較為常見，可由于政策限制，那些傳統的土方法也漸漸失傳，不是悉門道的人，本不愿意接手。

況且這里又不是他們的家鄉，來到此地后，很多人一聽他們的說法，不僅不接，還扭頭就走，仿佛他們是什麼令人恐懼的怪，本不愿與他們多說一句。

不過，也正是因為此事充滿忌，所以只要做一單生意，他們就能賺得盆滿缽滿，吃喝不愁一整年。

只要沒人報警，他們就能一直逍遙自在。

想到這兒，黑男人臉上又堆起笑容，討好地對姜眠說道：“沒事叻，你要是覺得接不了，那我就給小貓安排最簡單的火葬就行了。”

姜眠蹲下來，目溫的詢問小孩：“乖乖，叔叔說可以給你一個像小白一樣的玩，這樣它就能永遠陪著你，你想不想要？”

小孩忽閃著明亮的眼睛，好奇道：“怎麼做啊？”

姜眠簡略的解釋道：“用小白的做一個玩偶出來。”

“可是這樣的話，豈不是要拔掉小白的？它會很疼吧！我不想它疼。”

小孩一臉純真，眼神中滿是對小白的心疼。

姜眠只覺心中生疼生疼的，一個小孩子，尚且懂得哪怕已經死去，也該考慮它的，可自己的佳佳，卻在毫無察覺的時候，遭了如此殘忍的對待，經歷了那些極致的痛苦。

想到這里，姜眠心痛如絞，幾乎潰不聲，雙一，捂著口跌倒在地。

“哥，咋了？”

藍小弟一臉好奇，趕忙湊到黑男人旁，低聲詢問。

黑男人眉頭微皺，心里已然察覺到一不對勁。

一只貓死了，這人至于哭得如此肝腸寸斷嗎？

就在姜眠幾乎要癱倒在地時，小孩反應迅速，眼疾手快地出小手，穩穩扶住姜眠的手臂，這才讓不至于直接坐在地上。

姜眠心中暗不好，生怕被對方瞧出破綻。

趕忙抬手，慌地了滿臉的淚水，強出一笑容，裝作不好意思地對兩人說道：“對不起啊，剛剛實在是沒忍住。就幫我把小白火葬了吧，對了，你們這里，有賣骨灰盒的嗎？麻煩幫我選一個好看的。”

“費用多？一百萬夠嗎？”

聽到這話，黑男人眼中剛剛還盤旋著的懷疑瞬間消散。

他原本和小弟私底下盤算著，要是能從這人上敲出五十萬，那可就賺翻了。

哪承想，這人一開口就是一百萬，簡直是意外之喜！

他快速的掩去眼中的驚喜，清了清嗓子：“額，一百萬只包含火葬的費用，如果后續還要骨灰盒的話還得再加......”

他豎起來一個手指，看著姜眠。

至于到底是一萬還是十萬還是一百萬，他沒有細說。

對于姜眠來說，不管多，都只是一個數字而已，這些年來，雖然一直在家里帶孩子，但是也有一個個人的自賬號，上面經常幫助一些有心理問題的朋友解決需求。

量還算不錯，接到的廣告費也很可觀。

面不變，干凈利落的說道，“好，我給你一百一十萬。”

其實黑男人的那個一，只是想要一千塊。

這莫名其妙又多了那麼多錢，他簡直樂得要合不攏。

眼前這個，分明是一個貴客！

后續的流程，和姜眠上次在火葬場看顧佳佳的時候差不多。

和小孩一起看著對方把小白送進爐子里，只不過這一次，稍稍有點區別。

清楚的記得，當時顧佳佳被送進去以后大概停頓了兩秒以后才傳來那火焰的聲音。

而這一回，小白剛一送進去，火的聲音瞬間就響了起來。

姜眠的手不自覺攥了拳頭，肯定是在這兩秒的等待時間里，顧佳佳被調包了。

想上前查看焚燒爐的底端，看看到底有沒有可以打開的地方。

卻被對方一把抓住了的手，男人皺著眉頭看著，不高興道：

“哎，你做什麼？這下面燙得叻，不能瞎！”

姜眠很想抓住對方的手問一周前是不是有一個被挖掉心臟的小姑娘被送到這里來，的尸現在怎麼樣了，可是到底還是忍住了。

通過這段時間的觀察，姜眠發現，這里的人雖說行事荒誕離奇，可似乎真的有著堅定的信仰。

就拿此刻來說，小貓正在爐中被焚燒，而那位大師正虔誠地跪坐在焚燒爐的正對面，口中念念有詞，那一連串藏文如溪流般從他口中流出，手中的轉經也不停地轉著，一臉的莊重。

況且對方分明是謹慎的，不僅帶來的時候七拐八拐的走著小道，進來的時候也是走了好幾個黑漆漆不見的地方，若是一般人來了，本找不到他們。

藏教過去是非常腥恐怖的，若是對他們不敬，萬一直接代在這里怎麼辦？

大概過了十分鐘左右，焚燒的火焰聲音停止下來。

隨后又拿出來一個骨灰盒，把里面已經變灰的小貓全部倒了進去。

“小朋友，這是你的小貓，找個地方好好安葬吧！”

他把骨灰盒遞給小孩。

小孩終于出來笑臉，用他小小的手拉了拉姜眠的角：“‘媽媽’我們去把它埋了好嗎？”

從里面出來的時候，姜眠意外的看到了一個人的背影。

那人背對著看不到樣貌，可是從形來看，卻格外的像顧宇。

姜眠的心猛地一震，他跟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