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枝聞言,想了想道:“王爺派了鴻蒙跟隨娘子,代為管賬,估是別想還回去了。”
“啊?”琥寶兒不曾想過這個。
鴻蒙確實有一手,他接手了嫁妝賬冊之后,外頭幾個田莊商鋪每月盈利額皆有所上漲。
可見陸盛珂給了一個能做事的人過來。
“娘子就沒想過把嫁妝留下麼?”梨枝皺皺鼻子,道:“沈家那樣欺騙你,趁你失憶哄著替嫁,幸而是嫁給了王爺,萬一是什麼烏七八糟的夫君,娘子這一輩子都毀了。”
“再者,他們抬出這麼多嫁妝,全京城看在眼里,給他們自己做了臉面,完事還想全部收回去?這不是欺負人麼。”
凡事皆有代價,沈家把事做絕了,卻不想付出任何,一句‘父母不欠子’就想打發了。
既然舍不得財,就別貪圖名聲,又要且要,屬實令人不齒。
“我要霸占它麼?”琥寶兒不苦惱。
“王爺可不是好欺負的,他不會輕易算了。”梨枝猜測,沈家是別想把出閣的件要回去了。
他們要是有臉開口,那就當著全京城的面試試。
梨枝知道心,掩笑道:“娘子只管給王爺理便是,絕不會你吃虧的。”
“他已經幫了我很多。”琥寶兒不能否認,倘若嫁給其他男子,指不定會是怎樣的境況。
梨枝聽這樣說,好奇問道:“娘子還打算和離麼?”
“我不知道。”琥寶兒一搖頭,這對而言不是一個輕松的選擇。
因為沒有記憶,就像是失去了過往。
不清楚自己以前是怎樣一個人,也不確定心想過的是何種日子。
最重要的是,留給走的路又有幾條呢?
娘家不能回去,還能去哪里?
琥寶兒只糾結了一小會兒,就自行想通了。
的道理簡單通俗:“他對我好,我就留下來,若有一天不好了,我就離開。”
梨枝不微微一怔,后宅子,有幾人能這樣灑。
要離開的時候,真的會走麼?
不過……“奴婢也覺得娘子留下更好,王爺不像那些甜會哄人的,勝在邊清靜。”
這麼多年,不是習武就是辦公,閑時看書,連個侍妾都沒有。
府里但凡有生了心思的婢,丁點不規矩就會被管家理,許大夫人偶爾也會過來敲打。
留下的老人皆是乖順本分,只做好自己的事。
王爺子冷了點,避開了外頭大部分的狂蜂浪蝶,前仆后繼。
饒是如此,也還有好幾個姑娘芳心暗許。
其中最明顯的就是林芊蔲。
梨枝就怕這個林姑娘甘愿做側妃,也要進王府。
不清楚王爺的心思,但太子殿下多半不會拒絕林家。
就看林姑娘有沒有那等毅力了。
琥寶兒失憶前也不曾經歷過宅眷的日常,沒什麼想,只覺得:“男子三妻四妾,還熱鬧的。”
不然這麼大一座宅邸,就兩個主子,屬實空曠了些。
梨枝聞言,便知是不明白三妻四妾的弊端,立即勸道:“此事娘子切莫松口,也不要主提納妾。”
琥寶兒似懂非懂:“好。”
晚間,陸盛珂又到灤紗苑用飯了。
他來得越來越勤,大有把一日三餐都挪過來的意思。
而且吃過晚膳,也不急著離去,逗留時間明顯增長。
要是換做其他小娘子,察言觀也該知道挽留王爺夜宿,口頭問一句都好。
可惜對琥寶兒,一切沒有直說的事,明示暗示通通不好使。
吃得香玩得開,陸盛珂沒走,就拉他一塊玩五子棋。
陸盛珂猜想琴棋書畫缺乏造詣,時莫約學過,但只懂皮。
他有心讓重新接,看看對哪個更興趣。
琥寶兒卻是個貪玩的學生,復雜難學之事都不喜歡,看了琴譜棋譜就瞌睡,五子棋倒是玩得不錯。
陸盛珂不是來陪玩這個的,按捺了幾日,這天終于出聲:“本王要在此留宿。”
琥寶兒一愣,低頭看向棋盤,心中暗恨:“你還要殺我幾回!”
怎麼次次都輸呢!
簡直可惡!
“不玩了。”陸盛珂修長的指尖輕彈,丟下棋子,“你以為,本王留下與你下棋?”
琥寶兒這會兒反應過來了,眨著圓溜溜的眼睛瞅著他:“你要留下睡覺,跟我圓房?”
“只是睡覺,不圓房。”陸盛珂瞥一眼傻乎乎的樣子:“省得說本王欺負人。”
“什麼?”琥寶兒沒太聽懂,在的理解當中,男授不親,只有夫妻能一起睡覺,睡覺不就是圓房麼?
可他似乎把二者區分開了。
邊上伺候茶水的桃枝一笑,脆生生道:“奴婢這就去鋪床。”
退了出去,找梨枝一塊商量,這可是王爺頭一次與娘子一同過夜,不能把房花燭夜補上,好歹換一床正紅鴛鴦被褥。
琥寶兒問道:“你不圓房,為何留宿?”
陸盛珂抬了抬眼皮:“若不留宿,給你八百年也沒有進展。”
“你這個語氣很容易得罪人呢。”琥寶兒指出他的不對,非常瞧不起人!
陸盛珂把人趕去凈室:“話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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