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我失憶了,京城任何地方都好像沒去過,”琥寶兒抬頭看向巍峨的山門,問道:“我來過開元寺麼?”
“自然來過,”金蔓回道:“估計全京城的人都來過。”
要不怎麼說它是香火最旺盛的那個呢。
琥寶兒顯然是沒有印象的,不過沒關系,“我今天來了,以后就記住它。”
原本是祈求神明保佑健健康康,不沾花生。
然而人進了寺,跪在團前,一下子就貪心了起來。
琥寶兒雙手合十祈禱,讓發一筆橫財比什麼都好使。
兩人中午在開元寺用齋飯,廂房里納涼,還別說,山比京城涼爽一些,不怪那些人避暑都要進山。
金蔓拉著琥寶兒去求姻緣。
直言不諱,說要找個讀書人做金家的婿,要求還不:既要模樣好,又要學問好,還得年輕未婚配。
琥寶兒好奇:“難找麼?”
“不好找,所以才要求神拜佛。”金蔓一臉的虔誠,求完簽就去添香油錢。
一邊問琥寶兒:“你求什麼?”
琥寶兒毫不猶豫:“求財。”
話音才落,不知打哪飛了一顆小小的野果子,正中琥寶兒的腦門。
太突然了,哎喲一聲,下意識抬手捂住了。
“娘子!”
“是誰啊!暗箭傷人!”
桃枝梨枝連忙上前查看,一邊四下尋找丟之人。
就在不遠,始作俑者是個小姑娘,莫約七八歲,高高噘著,把兩手背在后。
邊跟著個高個男子,黝黑,正毫不留地訓:“就你這個準頭,會闖禍。”
譚凌越雙手抱臂,一抬眼,瞥向被果子砸中的琥寶兒,目不由一頓。
樹蔭下,夏日紗無風自,娉娉裊裊,那一雙翦水秋瞳霧蒙蒙的,著實人挪不開眼。
琥寶兒突然被砸,還疼的,小都抿了起來。
“我不是故意的,哥哥還笑話人家!”譚禮嫻一臉不樂意。
瞅著前面那幾人,朝后一招手,吩咐道:“春梅,賠銀票給們。”
后面跟著的侍應聲,面無表捧著一百兩銀票送上。
琥寶兒松開手,白皙的潔額角,紅通通一塊,估計一會兒就能腫起來。
不無郁悶,方才說求一筆橫財,沒想在這里應驗了?
金蔓看得直搖頭:“還好沒有毀容,這也太過分了……”
子容何等重要!
桃枝可不是那麼好打發的,“小姑娘歲數不大,不小心闖了禍,就該給我們夫人賠禮道歉。”
都傷著臉了,難道還是小事?
哪有人直接遞銀票過來的,誰稀罕這一百兩!
“春梅回來。”
譚凌越上前阻攔道:“怎能如此失禮。”
他兩眼不錯地看著琥寶兒,視線灼灼:“我甚回京,不知姑娘是哪家的?”
第33章 他心跳如鼓
譚凌越的眼神太明顯了,瞎子才會看不見。
桃枝梨枝上前半步擋住他,對這兄妹二人徹底沒了好臉:“我們還想問問你們是哪個府上的,竟能無禮至此?”
一個管不住手,丟東西砸了人也不道歉,另一個更離譜,眼睛都管不住了。
大郇雖說男大防并不嚴苛,走在路上看來看去也是正常,但這樣當面盯著子,實乃下流之輩,無恥之徒!
譚凌越聞言,不得不挪開了目,輕咳一聲:“抱歉抱歉,無意冒犯……是我唐突了。”
桃枝瞅著他一黝黑,更加戒備了。
尋常人家小公子,誰能曬得這般黑?這人顯然就不太尋常,可別是什麼小紈绔?
“我們哪里失禮了?這可是一百兩!”
春梅被了回來,譚禮嫻很不服氣,換做其他人被打到,能得個三五兩賠償就不錯了。
也是看對方著不俗,恐怕三五兩打發不了,才用了銀票。
沒想到這麼不知好歹,給了好臉就擺架子!
金蔓聽見這話忍不住:“這位妹妹,一百兩也沒多。”
對尋常人家而言,一百兩很多,就是蔣文蘭羅思晴這等清流文臣,家里也不會給兒這麼大額的花銷。
而金家,份排場不高,就是錢比較多,拿這個人,可就錯了。
“你!”譚禮嫻氣得瞪眼。
是譚家幺,上頭幾個兄長,就一個姑娘家,一群人寵著。
以往在外遇著事,無不是用銀票擺平的,不想今天踢著鐵板了。
正要報出家門,譚凌越先一步把人給拎開了。
“我看家里是給你寵壞了,哪來那麼多暴脾氣?你道歉一下會死麼?”
譚凌越在軍營多年,難得帶妹妹出來玩,本不想教訓,但屬實是看不下去了。
就這個臭脾氣,要是在營地里,一準吃足了苦頭。
姑娘家倒是不用被丟去歷練,不過,又不是公主,難保以后不會栽跟頭。
譚禮嫻在譚凌越的按下,不得不給琥寶兒道歉。
“對不起,這次是我錯了。”七八歲的小豆丁,個頭不高,語氣卻很大:“能得到我的道歉是你的福氣!”
“后面這句是多余的。”譚凌越在腦門上輕彈一個腦瓜崩。
譚禮嫻氣死了:“我沒有你這樣的兄長,以后不跟你出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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