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桑檸是個有些聲控的人,只要某人聲音好聽,即使長相一般,也能在這裏加分。
騰出手了有些發麻的耳朵,聲音更矯做作了點,“是我。”
“你下機了吧?”
悅耳的聲音再次傳來,桑檸不控制的翹起角,腦海裏開始幻想這樣一副好聽的嗓子,該配一張什麽樣的臉。
要比小叔差一些?那該是怎麽個帥法呢?
“剛下不久,但我要等行李,估計至半小時能出來。”
“好,你不用急,我今天穿的是黑西裝,打的是深藍領帶,就在接機的中段站著。”
對方給描述著站位。
桑檸也禮尚往來的回:“我穿的是明黃長,到時候會拉著一個大箱子,一個小箱子。”
“好,我等你。”
明明是正常語序下的四個字,桑檸卻莫名覺得有幾分纏綿繾綣,小臉一臊,暗暗腹誹:都怪對方的聲音太好聽!
掛斷電話後,把這事告訴安。
安回:【檸寶,千萬別相信聲音!我們播音專業有個男的,你聽聲音簡直好聽得不得了,完全是絕世大帥哥,但真人就……你懂的。】
“我知道,我就隨便跟你說說,不過我小叔的朋友,我想就算比他差點,那也應該不會差到哪裏去,應該還是帥哥。”桑檸拉著箱子不方便打字,用的是語音。
然後兩人就這個話題,一直聊到取行李的地方。
拿到大箱子後,桑檸把手機裝回斜挎的小包包裏,一手拉一個箱子朝外面走去。
心跳咚咚加速,跟要去相親一樣,一步兩步,三步四步,終于,走到接機的那個地方。
有人在拉客,問去不去某個區,上車就走。
沒有回應那些人,只全副心落在那抹穿著黑西裝的男人上。
他很高,接近一米九,站在一衆個高的北方人裏,也算是出衆。上的黑西裝一看就價值不菲,剪裁得的版型很好的勾勒出他的寬肩勁腰。上下比例優越,兩條大長筆直如竹。
而材這麽好也就罷了,連外貌也出得讓人舍不得移開視線,廓分明,下頜線利落,尤其是一雙眼睛,幽邃清冽,配著他規整雅致的領結,又清貴。
偏偏這樣英俊帥氣的男人懷裏還抱著一束驕般絢爛的向日葵。
桑檸越走越慢,有些于過去,怎麽還買花了呀,還沒收過陌生男人的花呢!
雖說不是紅玫瑰,也知道他大抵是要歡迎,可還是怪不好意思的。
靳修臣尚未看到桑檸,他在低頭回副總給他發的信息,還是旁邊的張書了他一下,提醒道:“靳總,那位桑小姐好像出來了。”
靳修臣聞言,立即停下打字的手,薄白的眼皮上掀,看向出口方向。
剎那間,一抹明黃強勢的進他視野。
的子是掐腰的設計,這將本就高挑纖細的材修飾得更加窈窕曼妙,估計是從小練舞的原因,的肩頸特別漂亮,薄薄的,一字肩,天鵝頸。
小臉蛋亦是致如琢,彎彎的柳葉眉下,杏眼晶瑩剔,靈得好似會說話,皮也白皙,明明未施黛,卻有一種出水芙蓉的仙氣出塵。
靳修臣漫不經心的闔了闔眸,突然理解好友那麽張他小侄的原因。
這小姑娘長得確實招人。
看對方有點拘謹,靳修臣禮貌的挽起一溫和淺笑,打破彼此之間的陌生與尷尬:“桑檸是吧?我是靳修臣,你小叔的朋友。”
桑檸聽到對方先說話,心裏繃的弦驀地一松,快走兩步靠近,靦腆微笑:“靳小叔,你好。”
“小叔?”靳修臣猝不及防聽到這兩個字,表有些複雜。
旁邊的張書憋不住的笑了一下,又怕老板看到,假裝擡手撓鼻子的。
桑檸見靳修臣不習慣這個稱呼,瞬間窘紅臉,還以為小叔這樣教喊人,是提前跟人家靳修臣商量過的。
但現在看來,人家不知道自己突然當叔了!
嗚嗚嗚,小叔,你害得“世蘭”好苦啊!
“抱歉抱歉,是我小叔讓我這樣稱呼的,我不是故意把你喊老的。”桑檸放開箱子,連連擺手。
靳修臣覺得稱呼這個問題,他得好好想一下,看看是要矮好友一輩,還是被小姑娘喊老點,“喊什麽的問題,先不急,還是先上車吧,對了,這束花送你,歡迎你來京城。”
頎長俊的男人紳士的遞過來向日葵,桑檸本能的張害,無關,就是單純被一個帥哥送花,有點小激。
淺抿櫻,局促接過,“謝謝。”
這兩個字,溫甜糯,像是一只小貓在喚,靳修臣莫名覺得心裏有些,他曲指敲了敲大側邊,同時給書使眼,讓他去拉行李。
他們之間還隔著一個鐵柵欄,需要繞過去才能幫桑檸拉到箱子。
張書吃瓜吃神,都忘記這件事,他汗的低頭,小跑進去幫忙拉箱子。
桑檸就只抱著向日葵跟在靳修臣邊。
路人誤會他們是,有一個生便指著,聲音不算小的埋怨道:“你看人家男朋友多會制造浪漫驚喜!哪像你!什麽都不知道給我買!”
桑檸尷尬,看向那生想要解釋,可那生跟男朋友吵架去了,不進去話。
靳修臣垂眸掃過孩的反應,低聲安:“沒關系,反正是不認識的,不用在意他們的話,也不用刻意去解釋。”
桑檸仰起小臉看他,心境豁然開朗,甜甜彎眸:“嗯,靳……你說得對。”
差點又喊了人家小叔,幸好及時住口。
靳修臣睇著小姑娘純天真的笑,忍不住多看了一眼,本就生得,懷裏又有一束燦爛的向日葵映襯,倒是更加明豔人。
-
出了機場,司機緩緩駛來一輛勞斯萊斯,靳修臣親自給桑檸拉開車門,大手紳士的擋在門框頂上,以防小姑娘撞到。
桑檸細聲細氣的道了聲謝坐進去,靳修臣隨後。
張書放好行李箱,也快速坐到副駕駛,司機觀察一眼車裏的三人,見都坐好,他踩下油門駛離機場。
靳修臣適時遞給孩一袋甜品:“問了你小叔,說你平時還吃這些的,就給你買了點,你先吃一些墊墊肚子。”
桑檸是一點那樣出發的,現在四點過一些,靳修臣怕了,過來的路上便讓書去買了這些小點心。
桑檸寵若驚的接過,“謝謝。”
“不客氣。”靳修臣知道這小姑娘現在和他不,行為舉止都很放不開,他也就不再找說話,而是拿出手機給桑洵發微信:【接到你侄了。】
桑洵:【OK,謝了兄弟。】
靳修臣:【跟我不用見外。】
沒聞到糕點的香味前,桑檸其實并不,不過現在聞到那馥郁的香蛋香味,口腔就止不住的生津,咽咽口水,不客氣的把手進袋子,拿出一個蛋撻。
但在咬之前,先禮貌的把袋子遞向靳修臣:“你要吃嗎?”
靳修臣此刻在回之前副總的信息,聞言起一點眼簾,清磁拒絕:“不用,我不吃這些,你自己吃就好。”
“喔,好吧。”桑檸轉轉靈的子瞳,又遞向前面的司機和張書。
兩人也都拒絕。
好吧,都不吃,那就一個人吃。
桑檸平時其實是個有點社牛的人,要不是邊的靳修臣過于帥氣,不會這麽拘謹。
吃完一個蛋撻,一個舒芙蕾,安發來一條八卦的信息,桑檸手,解鎖手機。
安:【怎麽樣怎麽樣?你小叔的朋友帥不帥?】
桑檸十指翻飛的打字:【帥!特別帥!我小叔竟然還說別人比他差一點,他可真會吹牛,明明就是差不多的帥啊!】
其實自我覺邊的男人要比小叔帥那麽一丟丟,可能是小叔的帥臉看習慣,沒太大覺了,不過小叔畢竟是小叔,不能胳膊肘往外拐!
【媽呀,這麽帥呀?你小叔我就覺得很帥了!那你快拍張照給我瞻仰瞻仰!】
桑檸餘掃一眼西裝革履的男人,他姿態慵懶的靠在椅背上,微垂著頭,還在跟人發微信。
打字的雙手骨節勻稱修長,堪比手模,側更是像畫中人一樣,每一筆線條都完無缺,連結都足夠。
怦怦怦——
桑檸小心肝沒出息的加快,【不好拍呀,被發現了尷尬,等我以後跟他了點,再拍給你看吧,我現在跟他老尷尬了,坐在車裏都不怎麽說話的。不過他好紳士好浪漫,他還買了花歡迎我!】
桑檸靜音拍了一張間的向日葵花束發給好友。
安流下羨慕的淚水:【嗚嗚嗚,我也想要個給我送花的帥哥!】
【兒,會有那麽一天的。】
【姑姑,你給我買吧。】
【行啊,十六年以後。】
【摳鼻屎.jpg】
兩人的話題自此開始天南地北起來,聊得太神,桑檸都沒注意自己一直在笑。
窗外夏日熱烈,刺目的線穿玻璃灑進來,給孩的側鍍上一層暖的金,連細小的絨都看得清。
靳修臣拿平板電腦時,無意間掃到,骨微妙的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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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檸坐了飛機,有些舟車勞頓,都不知道自己在車上什麽時候睡著的。
再次醒來,是覺胳膊被人推了下,好聽的沉磁嗓音落在耳畔:“桑檸,醒醒,到家了。”
桑檸迷迷糊糊的著眼睛醒來,還以為邊的人是小叔,糯糯的出聲:“小叔,到家了?”
“……嗯,到了。”靳修臣頓了下回,知道小姑娘還沒徹底清醒。
桑檸懶腰的作停下,兩只漂亮的杏仁眼咻地睜到最大,呆呆的偏頭看向靳修臣。
對上男人似笑非笑的眼,心裏嗷嗚一聲,恨不得當場買票移民火星,“抱歉抱歉,我認錯人了,我還以為是我小叔。”
“沒關系,你不也喊我一聲靳小叔?”靳修臣欣賞完小姑娘的可囧樣,給臺階下,“下車吧,到家了。”
他打開他那邊的車門,桑檸這才想起觀察周圍的環境,一邊抱著向日葵、拎著甜品袋下車,一邊四顧打量。
這裏是一環境清幽的別墅區,別墅樓有些上世紀民國租界風,牆面是紅白相間的,複古十足。
看遠一些,別墅的中央還有一個很大的人工湖,在橙紅的夕下,湖面波粼粼,襯得閑適游的黑白天鵝更加優雅高貴。
真漂亮啊。
桑檸在心裏評價。
“走吧,進去看看你以後要住的地方。”靳修臣待孩觀察得差不多,磁聲招呼。
桑檸收回視線,淑的跟著他走進23號別墅大門。
張書拎著的行李箱隨後,桑檸本來想自己拿一個,對方不幹,也只好道謝作罷。
“說來也巧,我這別墅距離你要職的雲鶴正好很近,直線距離八公裏,你以後住在這裏,上下班都還算方便。”靳修臣給孩講著這的地理位置。
桑檸驚喜:“這麽近嗎?”
靳修臣頷首:“車庫裏停著五輛車,你可以隨便選一輛開。”
桑檸不好意思的推拒:“還是算了吧,這裏離地鐵站近不近?我要不坐地鐵吧。”
“我車多,不開也是白白放著,你就當給我燒燒發機。”靳修臣隨意的理了下袖扣,英雋容無聲的出幾分強勢。
桑檸知到他上跟自家小叔一樣的上位者威嚴,本能聽話,小臉蛋鼓了鼓,乖巧道:“哦,那好吧,謝謝。”
這小姑娘鼓起臉蛋還怪可的,靳修臣不聲的掠過孩白皙的臉頰,溫聲道:“一會兒帶你去車庫看看。”
說著話,兩人前後腳踏進玄關。
靳修臣把家裏的保姆出來,總共有兩個,一個是吳嫂,一個是李嫂。
“以後桑小姐就是這屋裏的主人之一,你們要盡心照顧。”靳修臣叮囑。
兩位阿姨笑容和藹的應下,親切的讓桑檸以後有什麽事直管吩咐們,千萬別客氣。
彼時,他是她的阿衍,她是他的寫意。他是她十年來的追尋,她是他十年來的溫暖。然而,一場突如其來的變故,讓他們的愛情與命運來了次大洗牌。策劃了一場失憶、重逢的大戲,她浴火後的歸來,為的只是向他展開一場天衣無縫的報複。而精明如他,竟毫不躑躅,一步步走進了她的陷阱。午夜夢回、簾幕低垂問的呢喃囈語、濃情蜜意,幾可亂真。她不知道是自己太入戲,還是根本就不想從戲裡出來……當切水落石出,她方才知道,他是用怎樣的愛與堅守在等著她回來:他愛她,愛得如此刻骨銘心,甚至可以為了她放棄所有,毀滅自己,只要她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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