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夏目在四周游移，看到助理抱著大家的服準備送往總監辦公室，悄悄地跟了上去。

走廊里空無一人，助理的手機突然急促地響了起來。

助理趕忙停下腳步，把服小心地放在旁邊的一張空桌子上，掏出手機接聽。

“什麼？布料庫出問題了？我馬上過去！等等！”

說完，他心急如焚，完全沒顧得上放在桌上的服，轉就離開。

姚夏環顧四周，確定走廊里沒有其他人注意到這邊，一個箭步沖上前，把薛簡的服出來，就快速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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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簡的心還算不錯，上了車后就跟凌霍說想去賣布料的巷子逛逛。

“聽說那里匯聚了各式各樣的面料，從綢到棉布，從錦緞到獨特的蕾，應有盡有。”

凌霍看到眼里有，笑問：“星耀集團的倉庫，應該是國最一應俱全的布料庫了，還不夠你使用？”

“我想要的布料，都被別人先選走了，沒辦法，我只能另辟蹊徑，說不定能在那里找到靈，為第二設計注新的活力。”

凌霍說，“行，正好我下班后的時間都是你的，你想去哪里，我都陪你一起去。”

街道上熙熙攘攘，車輛川流不息。

薛簡跟凌霍下了車，就拐進了一條略顯安靜的巷子。

巷子彌漫著各種布料混合在一起散發出來的味道，有新布的清新，也有舊布的醇厚。

一家家布店錯落有致地排列在巷子兩旁，店鋪里的布料琳瑯滿目，彩斑斕。

薛簡著一匹匹布料，挑挑選選。

凌霍則像個小跟班，靜靜地跟在后。

薛簡看了好一會兒，都覺得不滿意。

凌霍說:“我認識很多布料商，要不你把想要的樣式告訴我，我幫問問？”

“我要的布料現在市面上還沒有，且我也還拿不定應該它什麼。”

老板聽到他們的談話，立即就招呼薛簡，“姑娘，你看看我新染的布料，這可是獨家方，手工染出來的，市面上可沒有。”

薛簡了一下，紋理和質地都很好，就是有點暗，陳顯容的適合亮的布料。

兩人走到街尾的時候，天上忽然下起了小雨。

好在是春雨，細細的，人在雨里走不會那麼快被淋。

薛簡說，“要不我們先回去？別冒了。”

“既然來了，就多逛逛，買把雨傘就行。”

于是凌霍買了一把雨傘，充當薛簡的保鏢，專門給撐起雨傘，薛簡則繼續挑選布料。

逛到了七點，薛簡都沒有找到合適的布料，只能唉聲嘆氣地牽著凌霍出巷子。

凌霍笑問：“你還記得幾年前我陪你去逛過布料街嗎？”

薛簡點頭，“當然記得，不過那條街已經拆遷了。”

凌霍說：“那時候你大二是吧？”

“嗯。”薛簡說，“當時你問我打算談嗎？我都不知道怎麼回答你。如果一個人吃了這頓又在憂愁下頓，他肯定是不可能把心思放在這上面的。”

凌霍說，“我還記得你當時的回答，你說你沒有喜歡的人，反正在大四前，你不打算，因為你在做很多兼職，至銀行卡里要存夠五萬塊才會有安全。”

說到這里，凌霍就忍不住笑起來，“我問你為什麼是五萬塊，你說因為你現在已經存有兩萬多塊錢，最容易實現的目標就是五萬塊，再多的話就有點難完了。”

薛簡瞪他，“有什麼好笑的？那可是我的獎學金和幫人畫稿存下來的辛苦錢。”

“我是笑你有時候很可。”凌霍又補充，“其實是有點實在，好像什麼都可以跟別人說，無所謂別人的看法。”

薛簡說：“那時候我就是有點缺心眼，我沒把你當壞人，所以就什麼都跟你說。也不是只有你一個人知道我的存款，跟我關系好的室友們，們都知道，還以我為榜樣，向我學習多存錢呢。”

凌霍淺笑，其實后來他還開玩笑地問薛簡，能不能畢業后再談，因為那個時候他也應該回國了。

他可以給陪伴，給更多想要的。

只是薛簡的心思都在布料跟客戶的需求上。

當時薛簡的回答是，那麼遠的事誰知道呢，反正以后我要找的話，肯定要找個跟我相得來的。

后來他忍不住說了句，畢業之后我打算回國工作。

但薛簡并沒有用心聽，而是點頭說，很多人現在都回國找工作，你家里開公司的，回家了可以吃很多苦。

他哭笑不得。

人家本就不喜歡他，也聽不出他的話外音。

坐飛機返校的時候，他懊惱自己的失態，竟然能問出那麼稚的問題。

他不應該這麼問的，萬一哪天薛簡琢磨過來，發現他喜歡，會不會跟他保持距離？

他們見面的次數夠了，三四個月才見一次，網上聊天也只是討論學習的容，本不會多說別的事。

他真的太沖了，后來還對著鏡子中的自己警告自己，下次絕不能問出這麼愚蠢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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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到家的時候，薛簡才發現凌霍的大半個肩膀都被打了，黑西裝上還沾著小水珠。

阿姨幫他外套的時候說：“白天有個快遞送到家里，是青城來的，沒有寫誰送的，只寫了太太收。”

薛簡不認識青城人，唯一去青城一次就是去找王紡，難道是王紡寄給的？

“我讓人去查了媽的病歷，不管是抑郁癥還是弱，醫院記錄顯示都已經好了。”

薛簡沒想到凌霍把隨口訴苦的事放到了心上，地說:“謝謝你。”

凌霍看到就要去拆快遞，提醒道：“先去洗個澡吧，別著涼了。”

薛簡想著也不急于這時，就嗯了一聲，去浴室洗澡了。

等洗澡出來，凌霍也洗好了，他穿著黑家居服，因為服寬松，整個人慵懶貴氣。

阿姨把快遞從儲間搬到了大廳，是個很大的箱子。

阿姨幫打開箱子，里面出致的包裝袋。

打開袋子，里面整整齊齊地疊放著春季和夏季的服。

一件一件地將服拿出來仔細端詳。

這些服都按照的、材、格來設計，把上的所有優點都放大。

薛簡眼中閃過一復雜的緒，輕聲說道：“我畢業后，媽就沒有再寄服給我，不知道怎麼突然又給我寄服了。”

凌霍說：“打個電話跟媽說聲謝謝，也許你能從中知道答案。”

薛簡拿起手機，撥通了王紡的電話。

電話那頭鈴聲響了好一會兒才接通。

薛簡連忙說道：“媽，我收到您寄的服了，真的特別好看，我很喜歡，謝謝您。”

王紡在電話那頭說：“喜歡就好，以后有空就帶著小霍過來坐坐。”

薛簡有些高興，不過還是克制緒地應道：“嗯。這兩個月可能沒空，公司要給一個明星設計服裝，這段時間會特別忙，所以暫時不能過去。”

王紡說：“沒關系，工作重要，你有空就來。”

掛了電話，薛簡的心有些復雜，有點難過，又有點開心，還有點不知所措。

薛簡就給薛建懷打電話，跟薛建懷說了這件事。

等把事說完了，那邊只傳來薛建懷打噴嚏的聲音，聽起來像是生病。

“爸，你怎麼了？”

“阿嚏…爸…爸…爸去接送你媽上下班，有點著涼了。”

薛簡疑，“你去接送我媽上下班？”

“這個星期上晚班，十一點才下班，危險的。我在旁邊暫時租了套房子，等什麼時候不干了，爸就把房子退了。”

“那媽沒趕你走？”

“我不跟說話，就是干活。罵我，我就當聽不見。”薛建懷又連著咳嗽了好幾聲，繼續說，“你媽的弱治好了，沒問題，你放心吧。”

薛簡掛了電話，心里酸酸的，一個人來了設計室。

坐到桌子前，再次翻開王紡的日記本。

【醫生開了藥，用了所有辦法，都沒有緩解我的抑郁，說我只有離開這個環境，才能疏解心中的郁氣。

離開這個地方就要離婚，只要離婚，就會涉及到兒的養權，但我的收養不起兒。醫生讓我狠下心來，這都是為了兒好，我經過很長時間的思考，終于決定狠下心來。

但下班回家后，看到那麼大點的兒，就一個人乖乖地坐在墊子上看書，外面小朋友的歡笑聲都沒讓分心，我心里不忍。

兒看到我回來，高興地拉著我，告訴我已經煮好了飯，讓我去吃。我疑兒小小的人還夠不到飯鍋，是怎麼煮飯的。

當我看到兒拖著凳子到灶臺前，可的小爬上凳子，打開電飯鍋，里面是糊掉的干米。

難過地跟我說，對不起媽媽，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昨天我看你煮飯，你就是這麼煮的啊。

我想讓媽媽輕松一點兒，我不想媽媽每天傷心的。

我抱住兒哭了，那麼乖巧可的兒，我不可能離婚。】

薛簡看到這里，嚨哽咽。

緩了好一會兒，覺得自己狀態好了，這才打算出去。

一開門，就看見凌霍正靜靜地站在門口。

薛簡有些意外：“你怎麼站在這里？”

凌霍看著：“我擔心你的狀態，怕你一個人面對這些過去的回憶，會控制不住的難過，所以特地過來把肩膀借給你。”

薛簡心中一暖，出笑容：“我隔兩天看一點，給自己緩沖的時間，這樣就不會讓自己太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