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家。
李慧這兩天獨自去親朋好友家拜年,剛一進家門,就忍不住跟正在幫自己外套的阿姨抱怨:“我這輩子造了什麼孽,丈夫只顧科研不顧家,兒子只顧不著家,我就像個孤家寡人,在外面單打獨斗,回家了也是孤零零的。以前薛簡跟阿庭沒分手,還能經常過來陪我吃吃飯,說上兩句話,也不至于那麼冷清。”
阿姨把外套放到架上,和聲細語地安:“阿庭只是太喜歡薛小姐了,突然被分手,一時間肯定很難走出來,等他緩過勁兒就好了。”
“都快大半年了,他還陷在里頭,工作上也是應付了事。”
就在這時,梁庭從樓上走了下來,聽到李慧跟阿姨的談話,問道:“媽,薛簡最近是不是聯系過你?”
“你問這個干嘛?”
梁庭走到沙發邊坐下:“我想知道設計的服突然上架的事。”
李慧警惕地說:“我不管你們之間又發生了什麼,之前的設計稿屬于簡依的,這一點毋庸置疑。”
“那你也知道在星耀上班咯?”
“這個媽就不知道了。設計天賦高,學歷又好,在那兒上班也不稀奇。怎麼?你要到星耀去找?”
梁庭陳述:“我只是想確認一點事。”
李慧看著兒子,無奈地嘆了口氣:“你也別每天只顧著自己的事兒,打個電話給你爸爸,讓他今晚上回家吃飯,別總一頭扎在實驗室里,他再不回來,我怕他連老婆孩子長什麼樣子都記不得了。”
提到丈夫,李慧的臉上是落寞,已經記不清有多個日夜,家里只有和空的房子相伴。
梁萬章是華京大學教授,平日里忙得不可開,一頭扎進科研里,回家的時間比李慧還。
梁庭不耐煩地說:“媽,你就別管爸了,他想回自己會回。”
說完,梁庭站起來,拿起外套就往外走。
他自己的事還沒解決,哪有心思管親爸回不回家。
他打了個電話給杜方林,讓杜方林把收集到凌霍的資料全拿出來,他要看看事是不是他昨晚上捋清的真相。
半個小時后,兩個人見面,杜方林把一袋資料遞給他,梁庭直接解開快速翻開。
“果然是他,原來是他,狗東西!”
杜方林不明白他在說什麼,著急地問:“什麼是他?你是不是知道什麼獨家新聞?快說!”
梁庭把資料還給杜方林,“下車,我他媽要去找他算賬。”
杜方林看著絕離去的汽車,對著尾氣罵道:“我他媽下次再出來,我就是條狗,沒見著把人約出來就拋在路邊的。”
梁庭很快開車回到了他之前買的婚房,然后跑進他的書房翻找,在一個角落里翻出一個盒子,里面躺著一部舊手機。
這個手機是薛簡的,幾年前因為進水開不了屏幕,他就送了個新手機給薛簡,這個舊的他就收了起來。
他帶著手機出門,找了個維修店,問老板還能不能修好?
老板檢查了一下,說不確定,要試看看,讓他兩個小時后過來拿。
梁庭迫切要看到手機里的容,直接就坐在店里等。
一個多小時后,老板說修好了。
梁庭付了錢,拿著手機回到車上。
他翻開一條條短信,上面果然有薛簡跟凌霍的聊天記錄,備注是xx屆凌霍學長。
他跟薛簡在一起四年,經常查看薛簡的手機號,本沒有哪個男人能靠近薛簡。
他就說薛簡不可能跟他分手后那麼快就跟其他男生結婚。
原來凌霍就是當年那個發信息給薛簡,要回國跟薛簡表白的學長。
他跟凌霍幾乎是同一時間認識薛簡。
他沒跟薛簡在一起的時候,經常去圖書館找薛簡一起看書。
起初薛簡不樂意待見他,后來他就默默地坐薛簡旁邊看書,也不說話,偶爾幫薛簡占個位置。
只要他知道薛簡去圖書館看書,就跑去圖書館刷存在。
那時候圖書館就是他第二個家,后面他慢慢索出薛簡去圖書館看書的時間,就死皮賴臉地圍著薛簡轉。
那時候是大二,薛簡還在上公共課。
薛簡問他一道數學題,他一下子沒解出來,就說需要花點時間。
等他解出來的時候,薛簡說已經問了另外一個學長,知道解題公式了。
他頓時警覺,試探跟那個學長的關系。
之后試探出這個學長人在國外留學,而且薛簡對這個學長也沒有喜歡的意思,他就不怎麼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直到薛簡大四那年,他又跑去圖書館找薛簡一起看書,薛簡上廁所的時候把手機放在了桌子上,他正好看到薛簡的手機亮了一下。
于是他好奇地打開,看到備注為學長的人發信息給薛簡。
短信容大概說他打算后天回國,下了飛機后打算直接到學校找薛簡,有時間的話見個面,一起吃個晚飯?
那時候他覺得自己對薛簡勢在必得,就差個表白,把事說破。對于突然冒出來的這個什麼學長,讓他猝不及防。
原來薛簡邊一直還有別的男人追?為什麼他什麼都不知道?
他怎麼能容忍其他男人出現在薛簡的生活里?
同為男人,他能看出來這個男的喜歡薛簡。
于是他鬼使神差的,發了信息過去,替薛簡答應了對方的吃飯要求,還跟對方約了時間和見面地點。
然后他開始策劃在那天當著這個男人的面跟薛簡表白,讓對方知難而退。
果然,薛簡看到心策劃的表白,地答應跟他在一起的時候,他看到了一個拿著花的男人就站在不遠,愕然地看著眼前的一切,然后落寞地帶著花轉離開。
再后來,他明里暗里地破壞,薛簡終于跟那個男人斷了聯系。
沒想到時隔四年,凌霍還不死心,一直等著挖他的墻角。
梁庭越想越氣,拳頭不由握起。
—
大年初三,凌霍跟薛簡吃過早餐,兩人坐在沙發上。
他過落地窗看向外面的天氣,轉頭問薛簡:“今天這麼好,要不要去騎馬?”
薛簡正無聊地翻著雜志,聽到這話,合起書:“好呀,正好我也想出去氣。”
兩人來到馬場,薛簡著修的黑騎馬服,凌霍則穿著筆的白襯衫搭配黑馬,他們牽著馬從馬廄走出時,就看到梁庭坐在不遠的太傘下。
那把太傘是鮮艷的紅,在一片綠中格外扎眼。
薛簡在看到梁庭后,原本上揚的角瞬間垮了下來,好心全沒了。
凌霍敏銳地察覺到的緒變化,拍了拍的肩膀:“不必要為了厭惡的人破壞好心,我們往這邊走。”
“嗯。”薛簡點了點頭,手拉住韁繩,就拐向另一個方向。
“真巧。”
梁庭的聲音從后面傳來,帶著幾分刻意的熱,“不介意我加你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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