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平真沒想到,他這位二婚老婆居然捅過這麼大的簍子。
沉默地點上一煙,了好幾口,才緩緩開口:“如果不是你人篡改了DNA鑒定的結果,司家和沈家一開始就能發現孩子被換。”
“司桐不會流落在外二十多年,韓靈麗也沒機會在頒獎禮上鬧那麼一出,害得司桐差點沒命。”
青獎頒獎禮上發生的事,雖然沒報道,但早就在海城商圈傳開了。
停頓片刻,吳平繼續道:“幸好司家和沈家沒追查那份假鑒定報告的事。”
要不然,別說鄭玉燦,說不定連他都得吃不了兜著走。
鄭玉燦卻說:“他們追查了。”
“嗯?”吳平一愣,“那你怎麼還能好好的坐在這里?”
鄭玉燦默然一陣,臉上顯出幾分傷,“他……早就不在了。”
這個‘他’,指的是當年幫篡改鑒定報告的男朋友。
“警察到他家里去過,因為他離世十幾年,沒查出什麼,司家和沈家那邊應該以為是韓靈麗收買他修改了鑒定結果……”
鄭玉燦說到最后,眼底的傷全都變慶幸,幸好前男友離世,韓靈麗也死了,死無對證,否則沒辦法獨善其。
吳平把一煙完,安道:
“這件事已經塵埃落定,死的死,判刑的判刑,能查出來的也都查出來了,只要我們嚴一點,沒人會知道你做過的事。”
說著,吳平忽然發現一個疑點,“不對,韓靈麗生的不是司清城的私生嗎?DNA鑒定顯示不是沈沐黎的孩子沒問題,怎麼會不是司清城的孩子?”
“那個戴口罩和帽子的陌生人,趁你跟男友吵架,把韓靈麗的孩子換走了?”吳平猜測。
鄭玉燦搖頭,“我同事開庭的時候我去旁聽了,講述自己換孩子過程的時候,提到韓靈麗的孩子右手虎口有個紅胎記。”
“我從那陌生人手里搶回保溫箱后檢查過孩子,那孩子的右手虎口確實有紅胎記。”
至于那個陌生人消失在監控的那幾分鐘做了什麼,鄭玉燦不知道。
但確定,送去新生兒科的,就是韓靈麗的孩子。
吳平:“這麼說,韓靈麗生的,本就不是司清城的種。”
主臥門外,吳敏驚呆了。
……
練完車,沈沐黎帶司桐逛了幾家跑車4S店。
看了一圈兒,司桐并沒有特別喜歡的,沈沐黎跟兒相這麼久,早就發現淡泊。
可這份淡泊的,是小時候需求長期得不到滿足促的,沈沐黎抹了幾次眼淚,然后一揮手,把幾家跑車店所有的車型都買了一遍。
然后又帶司桐去了趟環貿中心,樓上樓下一頓掃,司桐這才發現,沈沐黎還是個購狂。
吃晚飯的時候,司桐接到郁寒深的電話。
男人叮囑早點回家,不管是他的語氣,還是腔調,都很稀松平常,可聽在司桐耳朵里,莫名讓心底發。
尤其是想起昨晚,這人把按在床上弄得死去活來,忽然有點不敢回去。
所以吃完飯,沈沐黎提出去看電影,想都沒想就一口答應。
一直到十點多,兩人才回貢院。
進客廳,看見疊著長坐在司清城對面的郁寒深,司桐臉上的笑緩緩消失。
郁寒深掃過來的視線很是漫不經心,可越是這樣的平靜,越頭皮發麻。
沈沐黎直接無視司清城,扭頭跟兒說:“今晚去我那兒睡,我們聊聊天。”
司桐眸一亮:“好。”
郁寒深上穿著深灰居家服,頭發是洗過之后的蓬松,聽見這話倒也沒特別的表。
拔的軀往茶幾微微一傾,手端起面前的茶杯,垂眼喝茶,一派置事外的鎮定從容。
司桐觀察他的神,見他沒什麼特別的反應,松了口氣,想著上樓看看孩子,就去母親房間躲一晚。
這時,司清城開口了:“桐桐你回自己房間睡,我跟你媽媽有話要說。”
沈沐黎沒看他,語氣很冷:“我跟你沒什麼可說的。”
司清城站起來,上前一把將沈沐黎橫抱起來,徑直朝客房那邊走。
“你瘋了?!”沈沐黎被他的舉驚到。
這二十多年來,司清城知道排斥,言行舉止一向儒雅風度,不敢有半分逾矩,生怕惹生氣。
這兩天不知道怎麼回事,跟誰蠱似的,做的事一件比一件出格。
“司清城你放開我!”沈沐黎氣得臉上漲紅,用力掙扎,“你都多大歲數了?還玩這套!”
司清城沒說話,抱得越發,腳下的步子又快又大。
“媽……”司桐不放心,下意識抬腳想跟上去。
手腕被干燥溫熱的大手握住。
回頭,看見郁寒深不知道何時走到后,男人單手兜,垂著眼,居高臨下地俯視,眸很暗。
“別人的事手。”郁寒深語氣極淡。
說完拉著小妻子上樓。
司桐跟著他的腳步,擔憂地看向客房的方向。
也覺得父親這兩天的行為有些反常,“爸之前一直很尊重媽的意愿,這兩天是怎麼了?”
“你說,會不會是有人給他出餿主意了?”
郁寒深目視前方,聽了這話,靜如深潭的眸底掀起一漣漪,很快又歸于平靜。
“別想,或許是他意識到以前的方法不可行,換了策略。”
司桐狐疑地看向郁寒深,覺得他這話有些怪,但說不上來哪里怪。
來不及細想,注意力被嬰兒房傳出的哭聲吸引。
半天沒見到孩子,司桐掙開郁寒深的手跑去嬰兒房。
兩個傭人在沖,另外兩人一人抱著一個孩子,君寶很淡定地窩在傭人懷里等喝。
卿寶哭得眼角掛上小眼淚。
司桐心疼地接過小兒子,正要哄,一雙大手從懷里把兒子抱走。
“你去洗澡,這邊我來。”郁寒深兩手托著兒子小小的。
男人的材偉岸健碩,手掌也大,把孩子襯得小小的一只,強烈的反差,顯得父子倆同框的畫面格外溫馨。
司桐想去抱大兒子。
郁寒深再度開腔:“快去。”
聲線聽著和緩,語氣卻帶上了一貫的命令和強。
平日里郁寒深順著,司桐被他順得膽子比以前很多,可他一嚴肅起來,還是有些怵。
在孩子們的小臉蛋親了一口,司桐才依依不舍地回了主臥。
澡快要洗完時,衛生間的門忽地被人從外面推開。
別墅暖氣很足,洗澡時淋浴房沒有氤氳起多水霧,過還算清晰的淋浴房玻璃,司桐看見郁寒深單手兜朝這邊走過來。
垂落在側的那只手,骨節勁瘦的指尖著眼的小方塊。
司桐在肩頭的手微微一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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