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怎麼回事?”李欣問老父親,是不信父親會做這種事,可既然被人賴上了,肯定是發生了什麼。
表舅抬起頭,眼白布滿紅,說話大著舌頭,醉意明顯,“我沒非禮……”
“都把我姐姐在地上了,還狡辯!”榮景月憤怒地打斷表舅的話,指著那名男工作人員說:“要不是他及時趕到,還不知道你要做什麼惡心的事呢!”
“今天必須報警,把這個老頭抓起來,判他個十年八年。”
表舅一聽這話,急了,“我真沒非禮,我、我就是不小心被絆了一下,摔到上……”
“絆了一下摔倒?那你怎麼不趕爬起來,著我姐姐是什麼意思?”榮景月咄咄問:“最后還是工作人員把你拽開才救了我姐姐。”
“我、我當時爬不起來……”表舅囁嚅著解釋。
可顯然,這兩個理由很沒說服力。
榮景月眼神不屑,把矛頭指向表舅媽:“你相信你老公這借口?”
表舅媽臉難看,不過也相信自己的丈夫,生活了幾十年,表舅什麼德清楚。
別看平時吹牛的時候豪氣萬丈,其實膽小得很,就算真對人家小姑娘見起意,也是有賊心沒賊膽。
李欣反相譏:“我爸喝醉了,摔倒爬不起來不是很正常?倒是你,非要往你姐姐頭上扣‘被非禮’的帽子,怎麼?被一個老頭非禮很榮嗎?真不知道你安的什麼心。”
看向榮畫橋:“你小心點你這妹妹吧!”
“你!”榮景月跟姐姐一向深厚,聽聞姐姐出事,第一反應當然是替姐姐打抱不平。
到了李欣里,卻了居心叵測。
兩人正吵得不可開,郁寒深和郁知珩聞訊趕到,石虎跟在兩人后一塊進來。
郁寒深徑直走到司桐邊,劍眉微蹙。
司桐這才想起來,這人先前叮囑在休息間等他,沖男人出一抹討巧的笑,手握住他的右手食指。
郁寒深的眼神一,抬手了下小妻子的發頂,隨后在邊坐下。
威嚴的目看向榮畫橋,淡淡開腔:“讓榮小姐在我的婚宴上到驚嚇,實在是我招待不周。”
郁寒深括的隨著他的作往上提了提,一小截黑的商務,黑皮鞋锃亮。
“你什麼名字?”他看向那名工作人員。
工作人員知道問話的是郁家掌權人,不敢怠慢,忙不迭回答:“陳藝。”
郁寒深不不慢地道:“你是聽見衛生間有人呼救,所以進去救人?”
工作人員點頭。
“進去之后你是不是看到榮小姐被人撞得倒在地上?”郁寒深這話問得很有引導。
工作人員毫不猶豫地再次點頭,滿心只想著要慎重回答問題,完全沒意識到自己被人牽著鼻子走。
他語氣極其認真:“是的,我看那位先生喝醉了,手腳沒力氣,爬不起來,還是我把他拉起來的。”
郁寒深笑了下,“這里沒你的事了,回去工作吧。”
工作人員本來就惶恐,雖然不知道之前救了個人是誰,也不知道非禮人的中年男人是誰。
但今天是海城首富郁家的主場,來的都是上流人士,隨便拎出去一個他都惹不起。
他得了特赦令般,忙不迭離開休息間。
郁寒深給了站在一旁的石虎一個眼神,石虎立刻會意,抬腳跟上那名工作人員。
“表舅,您誤衛,又不小心撞倒榮小姐,這件事怎麼論,都是您的不是。”郁寒深看向坐在地上、沒打采的表舅,“還不趕給榮小姐道個歉。”
他一發話,表舅連忙爬起來,搖搖晃晃走到榮畫橋面前,吐字不清地說了聲:“對不起。”
“……”榮景月當場就要炸。
明明是非禮,怎麼到了郁寒深里,就變‘不小心撞倒’了?
想質問,可對上郁寒深深不見底的眼眸,后背莫名一涼,張開的怎麼也吐不出一個字。
榮畫橋低頭靠在榮景月懷里,垂落的睫遮掩了眼底的緒。
不愧是海城第一企業家,生意人避重就輕的做事手段被他用得是爐火純青,三言兩語,就逆轉表舅的劣勢局面。
榮畫橋跟郁寒深接不深,但這個男人給人心機深重的覺,尤其是看人的眼神,貌似平和,實則帶著看人心的銳利。
這種隨時會被看穿的覺,實在人不舒服。
“這件事我也有錯。”榮畫橋緩緩抬起頭,出一張滿是淚痕的蒼白的臉,適時開口:
“是我膽小,被小嬸的表舅嚇到,一時失了分寸,差點驚擾到賓客。”
“我很抱歉,郁,伯母,小叔小嬸,還有小嬸的表舅和表舅媽,希你們不要怪我。”
這番話,說得知書達理,又委曲求全。
“好孩子。”郁老夫人頓時心生憐惜,剛才榮畫橋確實被嚇壞的樣子,而且從頭到尾沒有說過一句不好的話。
什麼非禮啊報警啊,都是榮景月嚷嚷的,都是榮家千金,一個識大,一個唯恐天下不,差距不是一般的大。
思及此,郁老夫人越發覺得榮畫橋明事理,也越發覺得榮景月不懂事。
摘下手腕上的羊脂玉鐲,套進榮畫橋的手脖子,“這個給你,今天你委屈了。”
郁老夫人并不相信表舅是清白的,只是真相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表舅為司桐的娘家人,不能因為非禮進局子。
司桐不僅是郁家兒媳,還剛和主婚人走過紅毯,這時候名聲不可損。
只能委屈榮畫橋。
所以剛才郁寒深說那番算得上顛倒黑白的話時,沒吱聲。
郁老夫人又看向郁知珩,“一會兒你先帶橋橋回家休息,這兩天別急著回蘇北上班,帶橋橋在海城好好玩一玩。”
郁知珩站在休息室門口的位置,他今天穿得很正式,黑西裝白襯衫,大紅的領帶,頭發也打理得整齊,清雋貴氣。
若是口朵玫瑰,若是不知,或許會誤以為他是今天的新郎。
白皙如玉的手指著沒點燃的香煙,聞言看向榮畫橋,沉默半晌,開口:“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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