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沐黎今晚跟以前得要好的閨中好友小聚，從衛生間回來，其中一個好友余江南注意到心不在焉，不由得打趣。

“怎麼出去一趟，回來魂不守舍的，見誰了？”余江南笑說：“難不是見司董事長了？”

當年沈沐黎和司清城的，可是羨煞了們這幾個朋友。

司清城對沈沐黎好到沒話說，后來傳出司清城在沈沐黎孕期出軌，幾個好友同仇敵愾地討伐過司清城。

可這二十多年，司清城是如何守著沈沐黎，如何二十年如一日地奔波在海城和蘇黎世之間，們看在眼里。

心疼沈沐黎的同時，也同司清城，真心希這兩人能盡快復合。

沈沐黎臉有些冷，“再胡說，以后別我出來。”

“好嘛好嘛，不說了。”余江南投降，沈沐黎現在跟過去格完全不同，以前笑熱鬧，一就出來的人，現在十次，能出來一次就謝天謝地了。

上雖然討饒，可是沒兩分鐘，余江南又忍不住勸：“我知道你還在介懷瑤瑤的死，可是逝者已矣，生者如斯，你應該為自己活，而不是為了一個早就不在的人。”

“可能我這些話顯得站著說話不腰疼，但是小黎，你為你兒痛苦了二十多年，足夠了，你別再畫地為牢了。”

畫地為牢嗎？

沈沐黎抬手捂住鎖骨之下、口之上的位置。

包廂暖氣足，大家都了外套，隔著薄薄的布料，掌心到那塊小玉鎖的廓。

眼前浮現的，是小小的嬰兒沖著笑，甜甜地喊媽媽的一幕。

司清城很喜歡兒，只要不去公司，就親力親為地照顧兒，相比起他來，沈沐黎在照顧孩子上顯得笨手笨腳。

那時候不好，沒有母喂養，可即便如此，兒還是更喜歡，除了吃的時候讓司清城抱，別的時候只要沈沐黎。

司清城不止一次無奈又吃味地說：“我們兒長大了肯定是個媽寶。”

沈沐黎摟著孩子的小子，覺得自己是這世上最幸福的媽媽。

如果不是司清城犯賤，不會有后來的那些事。

傷口會隨著時間的流逝愈合結痂，可是傷時候的疼卻不會消失，每每想起，便是一陣鉆心刺骨。

“沈阿姨？”司桐見沈沐黎看著自己發呆，出聲。

兩人坐在日料館大堂的休息區，季念念和張夢玲、李曉萱已經被賀恒送回去，沈沐黎的幾位好友也都開車走了。

郁寒深在來的路上，沈沐黎陪在這等一會兒。

沈沐黎看著眼前二十三歲的孩子，忽然問：“你的生日是什麼時候？”

司桐沉默片刻，如實說：“我也不知道我是哪天生日，份證上的日期是外婆給我辦戶口的日子。”

沈沐黎蹙眉：“你母親沒告訴你，你是哪天出生的？”

司桐搖頭。

沈沐黎想起老母親說的，司桐的母親在很小就改嫁不要了。

眉頭皺得更深，“這麼多年，你的生日怎麼過？”

司桐彎著角，神很平淡：“不過。”

外婆那一輩的人，吃著苦長大，生活的苦難早就磨滅了們在生活里的浪漫和儀式，什麼生日不生日，活著就行。

后來跟著舅舅，舅媽會在哥哥生日的時候多買一份禮，就當是給過了生日。

沈沐黎眼眶泛紅，忽覺老天不公，做夢都想要的健康平安的兒，別人毫不費力地擁有，卻棄如敝履。

恰在這時，司桐的手機響了。

郁寒深說已經到了日料館門口。

收了線，司桐邊帶上甜的笑容，“寒深到了，我們出去吧。”

日料店通往門口的是一條青石小路，青石板周圍鋪滿碎小的石子，對正常人來說不是什麼難走的路，但是對沈沐黎來說，卻有些難度。

司桐正扶著沈沐黎往外走，路邊有幾個小男孩在蹦來跳去地踢石子玩，忽然其中一個抓了把石子朝另一個男孩上扔過去。

扔完就跑，橫沖直撞地朝著司桐這邊跑過來。

司桐嚇了一跳，下意識想躲，又想到扶著沈沐黎，生生止住腳步，就這怔愣的工夫，沈沐黎已經擋到面前。

正常年人被小孩撞一下，也不會如何，沈沐黎腳不便，被撞得摔倒，為了不連累司桐跟著摔倒，早早掙開了司桐的手。

‘嘭’的一聲悶響，聲音聽著都疼。

“沈阿姨！”司桐連忙蹲下來扶。

沈沐黎痛得臉發白，卻仍問司桐：“你沒事吧？”

司桐正要回答，日料館的大門被推開，郁寒深和司清城一前一后快步走進來。

剛才兩人在外面目睹了全過程，只是變故發生在瞬息之間，兩人什麼都來不及做，事已定局。

看見沈沐黎兩手都是，司清城眸一，彎腰把人抱起來往外走。

闖禍的小男孩已經被嚇傻了，司清城從他面前走過，側頭看了他一眼。

可能是他的眼神太嚇人，小男孩頓時一撇哭起來。

郁寒深撿起地上的一雙拐杖，帶司桐跟去醫院。

急診清創室，醫生給沈沐黎清創，司桐看見沈沐黎兩只手上目驚心的傷口，一顆心都揪在了一起。

沈沐黎卻笑著安：“我沒事，一點不疼。”

司桐蹲在邊，看著皮開綻的傷，眼圈發熱，怎麼會不疼呢。

心底也越發愧疚，不管是那晚拍賣晚宴，還是這次，都能到來自沈沐黎的關懷。

如果被沈沐黎知道和司清城的關系，沈沐黎一定接不了。

“沈阿姨，你不應該對我這麼好，我……”有那麼一瞬間，想要坦白。

“桐桐。”司清城卻開口打斷的話，“時間不早了，你跟寒深先回去吧，這里有我就行。”

沈沐黎看向司清城的目，泛著冷，“要走也是你走。”

司清城：“……”

沈沐黎：“還不走？”

司清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