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桐的話剛說完,耳邊響起郁寒深穩重的腳步聲。
被一道強橫的力量拽離陳驚弦的同時,聽見男人的聲線:“陳先生,幸會。”
陳驚弦聽見對方準確報出自己的姓氏,有些意外:“你認識我?”
他下午有事耽擱了,沒去紀念堂,并不知道眼前的人,就是他之前跟司桐提過的煌盛老總。
郁寒深的神,是生意人與人打道的客套。
他沉穩淡笑:“聽我太太提起過,這幾日多謝陳先生晚上護送我太太回學校,不過男有別,陳先生以后還是跟我太太保持距離比較好。”
說話間,郁寒深摟司桐的腰,作充滿強勢的占有。
語氣聽起來很隨意,上那居高位的氣勢卻毫沒有收斂。
陳驚弦在郁寒深的氣場下只覺后背像是了一座山。
他沒有解釋自己跟司桐只是普通同學關系,以前或許是,可現在,他自己都不確定。
明知道司桐不是單,但這東西,向來心不由人。
司桐暗暗掙扎,可是越是想掙,男人手上的力道越重。
郁寒深又說:“聽說陳先生跟中安銀行簽了實習協議,中安銀行作為金融商業的巨頭,晉升機制完善,相信陳先生日后肯定大有作為。”
“……”陳驚弦猛地一驚,他跟中安銀行簽的協議,連他邊的人都不知道,眼前的男人居然知道得這麼清楚。
這個男人調查過他。
陳驚弦握拳頭,他聽出了這個男人話里的警告。
能輕而易舉調查出他的信息,想要攪黃他的工作機會,估計也只是一句話的事。
陳驚弦看向郁寒深的眼神,除了敬畏,更多了些忌憚。
“我和太太還有事,先走一步。”郁寒深說著,微微頷首,然后帶著司桐走去停車場。
整個對話過程,他始終涵養有禮,從容不迫。
陳驚弦卻清楚地知到,司桐這個男朋友,絕對不是什麼善類。
到了邁赫邊,郁寒深直接把司桐推在車上,兩手撐在孩的肩膀兩側,將人困在手臂間。
“長本事了?嗯?躲我躲到別的男人后。”郁寒深彎著腰,與司桐平視,一副秋后算賬的架勢。
男人的呼吸噴灑在臉上,司桐扭頭避開,“我往誰后躲,都跟你沒關系。”
郁寒深看著孩倔強的樣子,皺起眉,十年前煌盛集團遭遇危機、憂外患,他都沒覺得這麼難搞。
正在這時,他的手機震起來。
是工作上的電話,司桐見他直起接電話,想趁機溜走,可剛一,手臂就被郁寒深空著的手握住。
看著男人握著胳膊的那只大手,因為用力,手背青筋鼓起,腕上的商務鋼表更顯出他男的魅力。
掛了電話,郁寒深拿手機的手重新撐到孩側,繼續先前的話題:“我給你時間,是讓你冷靜,不是讓你勾搭別的男人。”
司桐聽著男人管束的口吻,眼眶泛紅。
從他今天出現,就一步步近,明明是他自己答應讓重新開始,為什麼現在要來驚擾的平靜?
“就算我勾搭別人,也不要你管,我想跟誰在一起,就跟誰在一起,你有什麼資格說我?”
郁寒深的臉沉下來,“沒資格管你?你是不是忘了我們領過結婚證,我是你的丈夫。”
“那就離婚。”司桐看著他。
離婚這個詞一出,耳邊瞬間陷死寂。
郁寒深眸深沉地注視著眼前的孩,周氣息忽地沉重,強烈的迫將整個籠罩。
空氣仿佛變得稀薄,司桐只覺自己像是擱淺的魚,難以呼吸。
郁寒深眼底一片晦,一言不發地看著司桐,薄抿,宛如一線刀鋒。
許久,他低著聲問:“你要跟我離婚?為了別的男人?”
一直以來,郁寒深在面前都是溫和的樣子,第二次跟他劃清界限時,他了怒,也沒有此刻來得可怖。
司桐的心跳不控制地加快,心底生出害怕的緒。
是弱者對強者的害怕,和以往人對男人侵的害怕截然不同,那時更多的是和忐忑。
在他越來越強勢的氣場下,司桐漸漸生出想要臣服的念頭,不敢再跟他對著來。
可有些話既然已經說出去,就不該再給彼此留后路,郁寒深的態度很清楚,他并不是真的要放手。
“是。”司桐緩緩攥手指,指甲深深掐進掌心,讓尖銳的疼迫自己不要退。
“他不像你,什麼都要管著我,他會尊重我的意愿,考慮我的。”
“而且你比我大了十歲,等我到了三十多,你已經快五十,你連跟我連白頭偕老都做不到,我不想將來每天早上睜開眼,看見的是一個垂垂老矣的男人。”
最后一個字說完,郁寒深雙手捧住司桐的臉,氣極反笑:“好,很好,你好得很。”
“你真的想好了要跟我離婚?”
男人的語氣平緩,像是在下最后的通牒。
司桐的臉一點點變白,最終,緩緩點了點頭。
半個小時后,邁赫停在海大校門口,司桐剛下車,邁赫就揚長而去。
站在原地,十二月末夜晚的冷空氣無孔不地往服里鉆,鉆進四肢百骸,鉆進心底深。
耳畔,似乎還回著郁寒深最后那句話:“既然你想好了,我全你,改天我會人把離婚證會送到你手上。”
這次,他應該是真的被耗盡了耐心。
司桐回到宿舍,沒有洗漱,直接爬上床,服也沒,把自己蒙進被窩里。
邁赫停在皇廷會所門口,將車鑰匙拋給泊車門,郁寒深闊步走進會所,乘電梯到八樓。
他的專屬包廂,莫煦北打著哈欠坐在沙發里,傅宴凜和張君邊喝酒邊閑聊。
郁寒深進來時,三人的目齊齊炯炯發亮地看過來。
見他坐下后倒了一杯酒就仰脖一口悶掉,三人互相對視一眼。
這形,還是以前郁寒深沒搞定人小姑娘的時候發生過。
后來跟人小姑娘談上,除了工作和出差,閑暇時間都忙著陪小丫頭,都不出來。
“看來又沒搞定小未婚妻。”傅宴凜挑眉。
郁寒深和司桐鬧掰的事,關系親近的人都知道。
張君點頭,“估計是。”
傅宴凜幽幽道:“要我說,這個不省心,那就換個省心的,以你郁大老板的份地位,要什麼樣的人沒有?”
莫煦北一掃方才的瞌睡,撅屁挪到郁寒深旁邊,齜著牙幸災樂禍:
“是不是真被我說中了,小丫頭冷靜下來發現你年紀又大管得又嚴,不如學校里年輕帥氣的校草才子?”
郁寒深垂著眼,面沉。
見他沒反駁,莫煦北倒是有些驚奇,“真被我說中啦?”
郁寒深沉默了一會兒,慢慢開口:“我要是年輕幾歲就好了。”
傅宴凜、莫煦北、張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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