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早就已經晚了。

所有人都在著急自己的事，所以沒有人發現，角落有個人影鬼鬼祟祟地在錄著什麼東西。

警察來得很快，直接帶走了賀決。

顧虞因為要過去做傷鑒定，林清實在是放心不下，所以也跟著一同來了警察局。

因為并沒有真的傷，所以顧虞只是在進行了最基礎的檢查之后便出來了。

“有事沒？”

林清一直在外面守著，此刻看到顧虞出來，一顆高懸的心總算是放下來一些。

怪他，怎麼就沒注意到劇組里混進來外人，差點出了大事。

他甚至都已經可以想象得到祖母知道小妹出事后，拿著子追著他打的畫面了。

一想到這里，林清又是遍生寒。

“沒什麼大事，就是服破損了一些而已。對了，楊子琪在那里？”

賀決會選擇對手，應該是和楊子琪不了關系的。

只是，不知道為賀決準備的那場好戲，是否足以讓賀決開口了。

“應該還在劇組？”

顧虞沉默了片刻，突然開口說道。

“我還有點事要辦，你現在這里等一下。”

說完，顧虞便頭也不回地朝著剛剛出來的方向走去。

屋子里，剛剛接待顧虞的那個小警員看到顧虞再次折返回來，忙笑臉相迎。

“您是忘了什麼東西嗎？”

顧虞抿了抿，驟然間開口。

“我想見一下那個被你們抓過來的人可以嗎？”

小警員一開始的時候還有點錯愕，但想到什麼，還是點了點頭。

又心地在前面給顧虞帶路。

很快顧虞就在審訊室前的這個屋子里，見到了已經帶上銀手銬的賀決。

賀決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見到了人的緣故，整個人看起來很是蔫吧，一直耷拉著腦袋，甚至都不曾看一眼顧虞，直到顧虞突然開口。

“給我講講你的故事”

一暗流在空氣中涌著，終于，最后賀決還是抬起了頭，頗為不解地看著顧虞。

“你接近我到底有什麼目的？”

賀決聲音中滿是疲憊，眼眸里布滿了紅，看上去甚至還有點嚇人。

顧虞微微收斂眼眸，一言不發， 就這樣安安靜靜地看著賀決。

終于，賀決還是選擇了妥協。

“我小的時候，家里很窮，爸媽都死了，只有我一個人。我什麼活都干，甚至是跟狗搶東西吃。后來，我在雨夜遇到了一個小孩，給了我一把很是破舊的雨傘，告訴我，我想要走出去，只能靠自己。只要讀書，才是我唯一的出路。還給了我一塊饅頭，自己在那里肚子。”

聽著賀決的敘述，顧虞心底浮現出一些零零碎碎的畫面來。

為什麼，會覺得如此悉呢？

“只是可惜，第二天我醒來的時候，那個小姑娘已經沒了蹤影。后來，我按找說的做，了自己想要為的人。也終于，在一檔節目中，發現了曾經那個小姑娘的影子。的脖頸，有一個淡淡的小痣。”

聽到這里，顧虞瞳孔驟，一拍桌子，直接站了起來。

愣愣地看著被枷鎖所束縛的賀決，僵地轉過子，手將自己的秀發全部起。

一顆小痣，赫然出現在的 脖頸。

空氣仿佛在這一瞬間凝固，整個屋子都靜的可怕。

賀決覺有那麼多聲音堵在了自己邊，可是為什麼，自己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呢？

哽咽半刻，看著已經轉過來，靜默不言，看著自己的子。

記憶仿佛在一瞬間被喚醒。

一大一小兩個影融合在一起，淚水漸漸模糊了眼眶。

“當時我就告訴過你，人要去做自己認為對的事，不要被外界的紛擾所阻擋……”

剩下的話，顧虞實在是說不出來了。

最終也只是長長地嘆了口氣。

現在終于知道賀決的偏執來自于哪里了。

對于一個什麼都沒有的孩子來說，唯一的那道，便了他畢生的追求。

只是賀決忘記了，亮，本就不是尋常人可以握在手中的。

應當高懸于天邊才對。

而一個人，在凝深淵的時候，也應該意識到，深淵也在凝著自己。

所有的一切，只能慨一句，世事無常了吧。

賀決沒有說話，而是將腦袋死死埋在桌面上。。

高大的子，第一次變得如此渺小。

在空的屋子里，仿佛蜉蝣一般。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顧虞垂下眼眸，朝外面走去。

在走到門口的時候，，后突然傳來一道聲音。

“是楊子琪，讓我想辦法把硫酸潑到你上。我不知道還會不會有別的招式，你小心一下。”

說到最后的時候，賀決聲音已經哽咽了起來。

顧虞只是停頓了一下，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這里。

屋門被重重關閉，發出沉悶的響聲。

周圍沒有任何一個人。

賀決再也忍不住，嗚咽出聲來。

為什麼，最后還是錯過了自己的亮。

明明太就在自己眼前，為什麼自己就是沒有發現呢？

是啊，明明很久之前顧虞就告訴過他，要堅定自己的心。

可是為什麼？

為什麼他就是被執念蒙蔽了涮眼，被掩蓋了真心呢？

只可惜，問題的答案再也不會浮現。

離開了警察局的顧虞也一直都于一種悶悶不樂的狀態中。

心里好像是被什麼東西給扎了一下，很是不舒服。

就連一向神經大條的林清，這個時候也察覺到了顧虞的不對勁。

對顧虞到底去干了什麼更是好奇。

可是口中的話還沒有來得及說出口，便被突然出現的這個加長版勞斯萊斯給別停了。

就連改在想事的顧虞也是猛地抬起了頭，茫然地看向窗外。

這輛車，好像有點悉。

不確定，再看看。

而就在下一秒，江穆突然帶著一臉森森的笑容從車上走了下來。

徑直來到顧虞這邊的車門，做了一個“請”的作。

顧虞被這套作弄得云里霧里的，還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只是木訥地開了車門，走了下來。

“夫人，總裁請您上車。”

江穆今天說話分外客氣。

仔細看去，還能看到江穆額頭上冒出的細汗珠。

不知道剛剛到底經歷了什麼。

這時，林清也走了下來，大大方方站在顧虞的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