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婉來接沈歲的時候，外面還在下著雨。

好像每次遇到不順心的事，都是在下雨天。

“東西都帶好了？證件呢，趕檢查一下。”

沈歲把包背上，淡笑著對方婉道：“放心吧宛姐，我都帶著呢。”

經過這些日子的相，方婉越來越把當妹妹看，有時忍不住，總會心這呀那呀的事。

這次去外地錄節目，時間比較長，按道理本來應該請個助理給。

但又怕沈歲不適應，于是又什麼都自己擔下了。

把行李都提上車，人也在車坐下。

方婉見沈歲一直看著窗外，緒不高的樣子，便拍了拍的肩膀，輕聲問：“舍不得？”

沈歲是在看后面越來越遠的公寓，看它模糊在雨中，就好像有些東西留在了那兒，也一道失去。

“沒有。”收回視線，往后靠向椅背，“本也不是我的，沒什麼舍不得。”

方婉也不是沒談過，心知在撐，沒點破，微笑著安道：“沒事，等你錄完節目回來，說不定什麼都不一樣了。”

或許吧。

人是會變的，三個月的時間，也足夠改變很多事。

說不定，都會變好的。

沈歲還在想著，突然“吱呀”一聲響，司機一腳剎車，差點把們都甩出去。

“怎麼了？”方婉抓扶手，張詢問前面的況。

司機還沒來得及說話，咔噠一聲，沈歲這邊的車門就被人從外面拉開了。

微涼的雨氣撲面而來，眼前亮微暗。

有點發懵地抬頭，瞬間和站在雨中的人撞上了視線。

“……宋沉衍？”

這回是真懵了。

原本應該在訂婚宴上的人，竟然猝不及防出現在這兒。

頭發被雨打，全部撥到額頭上面，上穿著的不是禮服，只是一套普通的休閑西裝。

雨水吧嗒吧嗒地墜在那張冷雋英玉的臉上，又順著刀削般鋒利流暢的下顎線落下來。

“你去哪里？”宋沉衍垂眸看著，連睫上都掛著雨珠。

沈歲直愣愣地了他好一陣，回神以后，迅速挪開視線，“我去哪里，好像已經跟你沒關系了。”

“怎麼沒關系？”宋沉衍撐著車門上，皺眉問，“不是說等我麼，把我聯系方式全部拉黑，準備跑到哪兒去？”

恢復信號的第一時間，他就給沈歲打了電話。

結果發現號碼已經被拉黑了。

轉而點開微信給發消息，結果剛點發送，發現對方直接開啟了好友驗證。

這一路上他都在飆車，不知道該去哪里找，只能著運氣，從公寓這頭往機場趕。

結果運氣還算不錯，在銀星公寓后面幾個路口，看到了的保姆車。

想也沒想，直接超車橫欄，把人先給堵住。

下雨天本來就路，一不留神就容易造事故。

保姆車司機剎車的時候，真覺得對面這人是不是瘋了，還好他反應快，不然真不知道會不會跟那輛車撞上。

宋沉衍就這樣淋著雨，靜默著等待的回答。

沈歲沒看他，不懂幾天沒出現的人，這會兒為什麼會突然把攔下。

都這個時候了，還有什麼意義嗎？

“讓我走吧。”垂下眼睫，語氣疲憊又平淡，“我不想再摻和你跟尹黛的事了，我真的很累。累到有時一看到你就會想跟你吵架，想質問你為什麼，為什麼要把我追回來，然后又讓我面對這些沒完沒了的破事。”

“所以你是在意，我跟尹黛訂婚宴的事？”

宋沉衍打斷了，著急解釋道：“我跟沒有訂婚，訂婚宴也不會舉行，而且我本就從來沒有這個打算。我這幾天之所以沒聯系你，是因為……”

“宋沉衍。”

這回，是沈歲打斷了他。

“你好像沒理解我的話。我的意思是，不管你有沒有跟尹黛訂婚，或者你想跟誰訂婚，家里又讓誰跟你訂婚，我都是一樣的想法。”

終于轉過頭來，抿看著他，“是我不想跟你在一起了。你的婚姻對象注定不可能是我，就算這次解決了跟尹黛的事，以后肯定也會有其他人，到時候，讓我們還會面臨同樣的狀況。”

“沒有其他人。”宋沉衍否認得很快，心急如焚地抓住的手腕，結艱難滾，“從來就沒有其他人，我喜歡你是很久以前的事，是你把我忘了，是你不知道。”

“什麼？”

“你高中的時候，我確實就見過你。之前微博上所有的視頻，都是我拍的，包括那張你問過我的旗袍照。”

宋沉衍怕不信，又接著道：“你唱蘭亭序那天，我就在臺下。你還記得，我手機屏幕的解鎖碼麼？”

“……”當然記得。

180706.

宋沉衍也知道肯定記得，跟對視時，眼神溫和，“那是我喜歡上你的那天。”

所以，也就是18年，7月，6日。

穿著梅子的旗袍，在學校的舞臺上唱著蘭亭序。

宋沉衍說什麼來著。

那一天，他竟然就在臺下？

明明這些問題，沈歲問過他好幾次，宋沉衍從來就沒有正面回答過。

現在他突然把這些陳年舊事翻出來，坦白得直接。

哪怕沈歲已經知曉了一部分，還是被他給小小震驚了一下。

“你干嘛現在跟我說這個……”有點心，表也越發復雜，“這些都是小事了，就算我知道，也對我們現在和以后遇到的問題，沒什麼實際的幫助。”

宋沉衍一怔，握著手腕的指節不由微微收攏，“那你就別走，留下來，留在我邊，給我機會證明給你看。”

“嘟嘟嘟嘟——!!”

兩倆車這樣擋在路中間，雨天不便，影響了后面的車輛正常行駛。

不耐煩的司機開始瘋狂摁喇叭，催促著前面的人把車挪一下。

方婉本來一直在找機會話，這會兒了沈歲的手臂，輕聲提醒：“歲，我們還要趕飛機，不能耽誤太久了。”

對，們還要趕飛機。

還有別的路要走，不能因為這個停下。

“唉……聽到了麼，我要走了。”沈歲嘆了口氣，試圖把手出來，可惜對方抓得很，完全不。

“宋沉衍，放開。”

抬起頭，示意他趕放手。

宋沉衍渾被雨淋得冰冷，見沒有要留下的意思，攥的手腕，紅著眼，聲說：“沈歲，你是不是沒有心？既然招惹了我，就別想這麼潦草收場。”

這人還真是一如既往的霸道。

既是他說先遇到的自己，又說他在高中的時候就喜歡上了。

那怎麼又能倒打一耙，反怪先招惹的他呢？

“放手，別抓著我了。”沈歲簡直生氣，“我要去外地工作，不會為你留下。我招惹你是我錯了，讓我走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