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招很管用,林星野的眼淚瞬間就止住了。
林昭昭舉起新的紙巾一他的眼睛和臉頰,笑問:“還哭嗎?”
林星野搖搖頭。
“那我們去切蛋糕吃飯了。”林昭昭他的頭,拉著他的手從地上站起。
林星野抬手了紅腫的眼角,被牽著乖巧地走到餐桌旁。
周秋蕓端出來一鍋排骨湯,眉開眼笑地說:“怎麼哄的?這麼快就不哭了?”
林文石聞聲從廚房探出頭,“還是我們昭昭有辦法,小林說不哭就不哭了。”
林星野快要死了,低垂下臉頰,想到剛剛的那一個瞬間,耳朵像是著了火一樣的熱。
林昭昭松開他的手,去拿切蛋糕的工。
林星野拍拍的手臂,比給看:“這麼多的蛋糕,吃不了,會浪費。”
林昭昭正將有23歲蠟燭的小蛋糕一分兩半,說:“不會浪費,等一下周士和老林會把蛋糕分給同樓的鄰居,讓大家一起分你過生日的快樂。”
林星野有點驚訝。
周秋蕓將菜都擺齊,說:“對,每次昭昭過生日,我們都是這樣做的。”
林文石發現了一個很重要的事,“我們是不是還沒給小林唱生日快樂歌?”
“對呢!”林昭昭放下切好的蛋糕,無奈又寵溺地瞥某人一眼,“都怪你哭鼻子,把我們節奏都打了。”
林星野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酒窩淺淺停留。
林昭昭清了清嗓子起頭,和父母一起拍手給他唱起生日快樂歌。
在叔叔、阿姨和昭昭的燦爛笑容中,林星野仿佛看到了曾經只敢躲在房間,通過小小的門看父母給弟弟過生日的自己。
那時候的他,滿心都是對弟弟的羨慕。
如今的他,已被意包圍,過去的每一分每一秒都足夠的幸福。
生日快樂歌唱畢,林昭昭拿起小叉子抹上不多的油,遞到林星野的邊。
“要一口吃掉哦!這樣以后的人生才會甜甜。”認真道。
林星野張含下,眸子一閃一閃,被甜到了心坎里去。
晚上八點,生日會結束。
周秋蕓將沒有過的小蛋糕裝盒,與丈夫出門去送給樓上樓下的鄰居。
房門沒有關,他們在樓道里的聲音傳來——
“今天是我們家小朋友過生日,對,就是昭昭找得小朋友。”
“蛋糕都是沒有過的,每家都分一點,一起甜一下。”
“哎呦,小朋友長得一表人才,您看一眼準喜歡他。”
……
林昭昭注意到林星野紅到能滴的耳朵。
忍不住笑出聲,指尖輕輕了一下他滾熱的耳垂。
林星野捂著耳朵彎下脊背,害到把臉頰埋進沙發的靠枕中。
林昭昭嘎嘎笑:“這又是怎麼了?”
林星野蹭著靠枕搖搖頭,松開一只捂耳的手,比劃著:“叔叔阿姨把我說得太好了,我沒有那麼好。”
林昭昭忽然一靜,出手了他蓬松的發頂。
林星野側過臉龐看。
林昭昭對上他的眉眼,眸一瞬不瞬,單手撐抵在膝蓋上,托著腮道:“可是,你在我們心中就是這麼好呀。”
夫妻倆送完蛋糕回來,走到林星野的邊,給他掌心放上一些糖和小零。
“小林,大家都祝你生日快樂。”林文石道。
周秋蕓說:“雖然不是些值錢的東西,但大家的祝福都是希你快樂。”
晚上九點,林昭昭與林星野帶上所有的生日禮驅車離開雙池花園。
回到玉竹苑,下車時,林星野輕輕拉住的手腕,比給看:“昭昭,我想給你講一個故事,你愿意聽嗎?”
林昭昭點頭,淺笑盈盈地看著他。
好像猜到他想要講的故事了。
可能是關于他的過去。
不多時,兩人面對面地在客廳的老榆木桌邊坐下。
林星野深深呼吸了一番,看住小姑娘明亮的眼眸,用手語講起要說的故事——
他出生于一個教師世家。
父親林鴻是教高中的數學老師,母親羅慧月是教初中的語文老師。
他有一個異卵雙胞胎弟弟,他們之間出生的時間前后只相差九分鐘。
他從小就不好,時常生病,被父母丟給家里的保姆阿姨照顧。
他們鮮會來房間看,更別說抱一抱、與他親近一下了。
直到四歲那年,保姆阿姨離開,他才真正地和父母生活在一起。
弟弟活潑好,自就展現出極高的數學天賦,為當時小有名氣的“神”。
有了弟弟做對比,弱多病且笨拙的他,在這個家中本沒有存在。
父母把所有的疼都給了弟弟,弟弟就是他們的一切。
五歲那年,弟弟在一次數學競賽中獲得金牌,為了表揚弟弟,父母決定帶弟弟去游樂場玩。
他們難得將他一并帶去了。
弟弟想要玩可以飛得很高的飛行塔,他也想玩,央求父母好久才被答應。
運行中的小飛機來到最高點時,意外來臨。
整個飛行塔發生了大幅度傾斜,有許多孩子從小飛機上摔落。
他短暫失去了意識,等再醒來,迷迷糊糊地看到弟弟坐在不遠的地上,捂著胳膊正放聲大哭。
父母沖到了弟弟的邊,張著急地查看弟弟的傷勢。
他想要喊出“爸爸媽媽”,嚨里卻是一陣陣劇痛。
他用小手了脖子,那里有一大片漉漉的跡。
再度陷昏迷前,他記得是一位穿著白大褂的叔叔將他抱了起來。
從醫院醒來后,經過兩場大手,他徹底失去了可以說話的能力,變了一個小啞。
弟弟在六歲那年進小學讀書,實現跳級,于八歲升本地最好的中學讀書,又于十四歲考北城大學年班。
弟弟為了兩個家族的驕傲。
越是這樣,要面子的父母越發厭惡他的存在。
他只是個有初中文憑的殘疾人,不太好,連面的工作都找不到。
他們不斷地謾罵、攻擊、詆毀,終于,他在十八歲選擇離開了那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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