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昭昭被一聲“林老師”哄得很開心，笑著放下了手機。

周秋蕓見狀，湊到的邊，問：“和小林聊天吶？”

林昭昭點頭，“嗯，我問他中午吃什麼，結果他說還沒有考慮好，等下要來逛一逛再決定。”

周秋蕓一聽，笑說：“這都快中午了，他一個人做飯費事的，等人來了中午留他一起吃飯。”

林昭昭半瞇起眼睛又睜開，意味深長道：“媽媽，你今天怎麼這麼關心他？”

“我怎麼就不能關心他了？”周秋蕓手抵了一下兒的額頭，難得耐心地給講道理，“人家小林昨天才剛出院，還需要好好的休養，他和我們家住得那麼近，我們不得多多照顧他一下麼！”

林昭昭點點頭，豎起大拇指，夸講得對。

周秋蕓說：“就這樣決定了，我中午燒一只，再多炒兩個菜！”

林昭昭目送興沖沖地離開，笑著搖了搖頭。

媽媽一定是昨晚從爸爸那里知道了林星野買下的那些東西都送去了孤兒院。

平時就是個心善良的人，經過此事，肯定是對林星野到很抱歉。

估計懊惱了一整個晚上，覺得是自己輕看了他。

所以從今天開始想要多照顧他一些。

***

林星野花了十多分鐘走路到昭昭超市。

林文石看見他，揮揮手打招呼，從年貨攤后面鉆了出來。

林星野掏出口袋里的圓珠筆和小本子，給他寫字：“叔叔你好！”

“你好你好！”林文石笑著應聲，“昭昭在屋里，你快進去找吧！”

林星野害一笑，點點頭。

周秋蕓正拿了一把小青菜準備去廚房清洗，眼角的余瞥見他走進超市的大門，連忙拐了回來。

“小林來啦！”眉開眼笑地喊道。

林星野點點頭，低頭在小本子上寫字遞給看：“阿姨你好，我來買一些菜。”

周秋蕓說：“不用買菜，中午就在我家一起吃。”

林星野搖搖頭，臉頰瞬間紅，心里頭特別不好意思。

周秋蕓虎起臉，故意道：“你在阿姨家買了那麼多的東西，阿姨還不能請你吃一頓飯嗎？”

林星野還是搖頭，在小本子上飛快地寫下一小段話：“謝謝阿姨，不過我吃飯習慣與大家不同，還是自己回家做一些吃比較好。”

周秋蕓說：“不就是吃飯慢的問題麼？沒事，阿姨叔叔和昭昭都不會催你，你就慢慢來，不要的。”

林星野一方面覺得很很溫暖，一方面又有點不知道該怎麼辦了，他拿著小本子和圓珠筆轉頭看向坐在收銀臺里的林昭昭。

小姑娘雙手捧著臉頰對他笑，無視他求救的目，幫起媽媽說話：“小林師傅今天中午就在我們家吃飯吧！”

林星野搖頭，給打手語：“我自己隨便做一些吃就可以了。”

林昭昭皺眉道：“怎麼可以隨便？你才剛出院，醫生說你必須要吃的營養健康。”

“就是就是！小林你今天中午就在我們這里吃，阿姨給你做紅燒！”周秋蕓和兒一唱一和。

林星野抬起手在膛前比劃了一下，最終還是垂放了下去。

他點了點頭，紅著臉在小本子上寫道：“謝謝阿姨，辛苦了！”

周秋蕓笑容可掬，心滿意足地拿著一把小青菜走去廚房的方向。

林昭昭已經笑不見眼，覺得剛剛的這一場戲和媽媽配合的簡直是天無。

林星野在原地轉走近收銀臺，等笑完，用手比劃著：“你和阿姨是提前商量好的嗎？”

“沒有呀！”林昭昭靠攏他的邊，低聲音說，“因為某個善良的人做了一件很大的好事，所以我媽媽想要獎勵他。”

林星野自然知道講得是什麼意思，帶著疑問、又像是轉移話題那般比劃出另一句話。

“紅燒是獎勵？”

林昭昭點頭，“對呀，我媽媽做得紅燒特別好吃，等一下你一定要好好嘗嘗。”

林星野點點頭，眼底有了期待。

***

中午十一點半，六菜一湯被端上可折疊的飯桌，周秋蕓喊著兩個孩子來吃飯。

林昭昭將靠近紅燒的座位讓給林星野，害得他又一次紅了臉頰。

周秋蕓今天的心極好，特別批準林文石可以喝一罐啤酒。

林文石擺擺手，笑道：“小林在，我就不喝了，免得出洋相，嚇到他！”

林昭昭和周秋蕓立刻就笑開了。

飯桌上的氣氛特別熱鬧。

林星野不有些羨慕了，這樣的時就算是在他的記憶深也難以找尋。

在林鴻和羅慧月的眼中，只要飯桌上有他這個啞存在，他們就會吃不好飯，更別提會有這樣輕松溫馨的時刻。

“來！小林吃這個！”林文石用筷子夾住一只放到他的碗中，轉頭也給兒夾了一只，說，“這個給我們昭昭！你和小林一人一只。”

林星野呆了呆，一陣恍惚，想起了一些事。

那天差不多是和現在一樣的場景，十歲的他坐在林家的那張圓桌旁吃飯。

林鴻給林星洲的碗中夾去一只烤，他便跟著將另一只夾到自己碗中。

林鴻和羅慧月的臉頓時變得很難看。

林星洲仗著有父母疼，直接將從他的碗中搶走。

他去奪，沒有功，反而被狠狠推了一下。

林星洲趾高氣揚地說：“你是不是也想吃？那你說話啊！你說話我就還給你！”

他無法說話，只能向父母投去求救的眼神。

可是他們當作沒有看見。

林星洲更加盛氣凌人，見他說不出話，便大聲取笑他是個啞。

他記得那個后來被林星洲掉到了地上，最后被丟進了垃圾桶。

他還記得，那天午飯后，他躲在被子里大哭了一場。

“林星野？”林昭昭見他神不對，推了推他的手臂，溫聲道。

林文石和周秋蕓看到他眼眶漸漸潤泛紅，不免有些擔心。

林星野很快回神，對上他們關心的目，勉強笑了笑，低頭拿起筷子將送到邊咬了一口。

他慢吞吞地咽下，紅著一雙眼睛比出兩個代表夸贊的大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