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機場，送到安檢口，他了的頭發，在額頭印下一吻，“去吧。”

程若綿走出幾步，轉過來擺擺手。

眼里清澈明，又有綿綿不舍的，“過完年再見。”

陸政輕一點頭，手兜目送。

背影匯人，逐漸沒。

就是從安檢口返回停車場的功夫，他邊走路邊低頭摁手機給發消息：

「已經想你了。」

消息的送出和新消息的抵達幾乎是同時：

「程若綿：回去路上注意安全」

他不自覺地牽。一向沉穩的步伐也變得輕快，滿是男人的意氣風發之態。

-

程若綿先飛去了南城。

這一趟主要為和項目小組的員們拉齊進度，明確彼此分工，重新過了一遍各個環節的急預案。

忙了兩天，最后一晚，老總Anya包了家酒吧，為大家鼓舞士氣，之后好拳掌全投工作。

到了場地，上了酒水，起先大家還有些拘謹，個個扯著手腕子坐在卡座里，東瞧瞧西。

不知是誰發出了一聲驚喜的尖，眾人循聲去，一排風格各異的男人走上舞臺，音樂也同時變得激昂富有節奏。

Anya把酒杯一舉，沖大家挑挑眉，“不客氣。”

公司大多數員工都是，眨眼間就有幾個被拉去了舞臺上，做各種互小游戲。

程若綿坐在Anya旁邊，饒有興味。

正巧和祝敏慧馮優悠的三人小群談了條消息，就順勢拍了條小視頻發過去。

立時收獲了馮優悠的一連串啊啊啊啊。

「優悠：這是哪家！你怎麼會在這種場合！」

程若綿笑著打字回復了酒吧名稱，道，「Anya安排的男模互福利」。

發完這條，把手機擱到桌面上，剛要拿起酒杯，還未熄滅的屏幕就彈出條新消息：

「？」

一愣。

好像有哪里不對？

點開消息，視線上移，對話框名字明晃晃的兩個字：

「陸政」

心跳加速，像自己做了壞事似的。

飛快轉大腦斟酌措辭，只不過幾秒鐘的功夫，陸政又發來一個問號。

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回復了再說吧，正預備打字，那邊電話已經撥過來了。

接起來，一指堵住另一邊耳朵往外走，“喂？”

那邊沒聲。

經過走廊來到洗手間區域，震耳聾的音樂終于減輕了，又道，“喂？能聽到嗎？”

“聽得到，”陸政倒坦，直接問說，“什麼男模互福利？”

“額，老板包了場子安排的，給大家鼓舞士氣，這幾天大家都很累，接下來還有仗，老板大概是想安安員工們。”

一口氣說了一大串，有些顛三倒四。

“好玩嗎？”

語氣一如既往淡淡的，也聽不出什麼緒。

“我沒玩。”立刻說，“只是拍了條視頻發給優悠們倆，發給你是發錯了。”

“發錯了。”

他笑一息，重復。

擱誰都會不高興的吧。

程若綿默了默，沒頭沒腦地徑直道，“……我你，你信我。”

這下陸政是真被逗笑了。

末了，問，“那些男的，如何？”

聽到他笑，還以為這茬是過去了，沒想到他殺個回馬槍，程若綿就誠實地說，“我沒太仔細看。”

“嗯，”他似笑非笑，“家里現有一個，給你給你玩，犯不上去看那些人。”

“嗯。”

道，“那我掛了？”

“不回家？”

“啊？”有點傻眼，“現在？”

怎麼說也是團建，無緣無故早退也不太好吧，況且也是這個項目的小leader。

最終，還是掛了電話。

陸政囑咐喝酒。

待了將近兩個小時，在一眾員工還意猶未盡的時候，Anya提議結束了這場小小的派對，畢竟明天還有工作，不能讓大家喝太多酒。

兩輛商務車，挨個把所有員工送到了各自的家。

一回到公寓，程若綿就撥通了陸政的電話，及時匯報消息，“我到家了。”

“嗯。”

他像是一早就等著了。

在玄關放下手包，下高跟鞋，邊隨手捋頭發邊往洗手間走，“你在做什麼？”

“煙。”

陸政道，“想不想我？”

“……想。”

通話兩端有片刻的沉默，只有輕微的起伏的呼吸聲。

末了，陸政像是有話要說又咽了回去，只道，“好好休息。晚安寶貝。”

-

程若綿離開南城回老家。

雖程雅琴拒絕了程平邀一起過年的好意，但年前程平還是來了一趟，帶了不禮，坐在客廳說了好一會兒話才走。

日暮西沉，周遭重歸寂靜，灑滿余暉的客廳里，程雅琴向自己兒，出一個如釋重負的笑容。

像是那麼多年的恩恩怨怨，都一笑而過不計較了。

年前，程雅琴帶著程若綿去拜訪了自己當年的恩師，除了這一趟，也沒什麼親戚要走了，程若綿和程雅琴就各自忙著同學聚會，倒也充實有趣。

想當初，拼命學習，報考北城的大學，就只為了逃離小城市，現如今，通過在北城的學業和工作接了那麼多人和事，見識了社會的明流和暗涌，眼前的簾幕被拉開了似的，豁然開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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