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的。

是裴辰霖。

陸靈兮醒過來，急促大口地呼吸，劇烈咳嗽，將水全部吐出來。

抬手，用盡全的力氣抱住他。

幾乎是立刻，滾燙的眼淚從臉頰落，到下頜，消失在他的上。

“裴辰霖......”

裴辰霖單手抱著的腰，浮在水面，安，“沒事了，沒事了。”

上面的人扔下來兩條麻繩，指示著從哪里上去。

裴辰霖游過去，將一條麻繩捆在陸靈兮腰上，手臂托舉，繃。

他著氣，口大幅度起伏，“兮兮，抓住繩子。”

陸靈兮十分虛弱，腰被勒住，懸空。

只能把自己的手纏在繩上，劃破的傷口又出，沒有痛覺。

只是回頭，看裴辰霖抓住另一條繩，綁在自己腰上。

很快被拽上岸，岸上圍過來幾個人，都沒理會。

趴在懸崖邊往下看。

一件蓋到上，盛風燁的聲音傳來，“靈兮，走，我們去醫院。”

他試圖扶起，可自己也有傷，本于事無補。

陸靈兮誰都沒理會，就這麼趴著，看著裴辰霖一點點被拉上來。

最后確認他安全上岸，才卸了力氣，仰倒下去。

樹葉，藍天白云，還有人頭。

眼里沉重地合上，只剩下黑暗。

裴辰霖踉蹌跑過來，一步到陸靈兮邊。

他跪在旁邊，小心翼翼將抱起，水珠順著發梢滴落，他無措了。

卻忘了，上沒有一是干的。

他輕臉頰，力道很輕，“兮兮，別睡......”

陸靈兮眼睫了，虛開眼睛。

看見他，眼眶立即盛滿熱意。

是委屈，是害怕，還有絕逢生的意和不舍。

冰涼的手抓住他的手，艱難出聲，“哥哥，我好冷。”

他的心驟一下，把人抱在懷里，“一會就不冷了，一會就不冷了......”

角輕輕彎起。

視線一暗，整個世界都安靜了。

有哥哥在，不用撐了。

-

刺鼻的消毒水，很不好聞。

陸靈兮覺自己在做夢。

因為虛開的眼睛里，看到了陸文靜和徐婉瑜，還有站在后面的裴定。

裴辰霖呢？

看來...這個夢也并不那麼好。

沉重的眼皮又閉上，又睡了過去。

再次醒來，陸靈兮先看到白的天花板，和昏暗的燈。

四周很安靜，偶爾有風聲。

遲鈍地轉頭，看見窗外一彎月，被云遮擋了一半。

視線再往下，看到了裴辰霖。

他坐在病床邊的椅子上，趴在床邊，手搭在藏在被子里的手上。

呼吸均勻，像是睡沉了。

張了張，嚨卻發不出聲。

手指了，有刺痛，發現自己的手被紗布纏得臃腫。

陸靈兮安靜了幾秒，手不了，便腳。

一只腳丫剛出被窩，裴辰霖立即醒了。

他看起來好疲憊，眼瞼下的烏青明顯，眼睛也全是紅。

因為趴著睡，臉頰一邊印著紅印子，頭發也沒打理，翹起兩。

還是第一次看到他這麼狼狽的模樣。

裴辰霖激站起，臉上掩不住的喜悅，“兮兮，你醒了。”

他的額頭，確認沒發燒，又的臉，聲詢問，“哪里難嗎？”

陸靈兮搖頭，艱難開口，“想喝水。”

“好。”

裴辰霖不舍的手，沉浸在醒過來的喜悅里。

好一會，才起去倒水。

陸靈兮視線跟著移，看他寬闊的背影，角輕輕扯，眼中有些潤。

看著他手忙腳地倒水，試水溫，還把自己燙了一下。

倒好水，他端過來，把的床搖起來，遞過去吸管。

“來，慢點喝。”

陸靈兮含住吸管，小口小口吞咽。

覺瓣被潤，終于舒暢了些。

看著他，有好多話想講，可是不知道從哪說起。

眨眨眼，手從被窩里出來，向他張開，“裴辰霖，你抱抱我。”

裴辰霖手收拳頭，把床搖下去，把的手放回被窩里。

開的發，“等你好了。”

“不行。”眼眶一下發紅，“你在生我的氣對嗎。”

“沒有。”

裴辰霖立即否認，指腹輕輕挲的眼尾，“別哭，哥哥心疼。”

他沉了口氣，翻躺到旁邊。

病床很大，足以容納兩個人，但他側，沒有占位置。

陸靈兮挪了挪，讓他躺進被窩里，轉頭，微微嘟，無聲撒。

裴辰霖笑一聲，順的意躺過去，摟住的腰，把人抱在懷里。

他手了，“你知不知道你嚇死我了。”

往他懷里蹭了蹭，揚起臉，冰涼的小臉著他的。

“我不會有事。”

“......”

陸靈兮輕輕親了他的臉頰，輕聲問，“我瞞著你，還跑掉，你生氣嗎？”

剛發現的時候是生氣的。

但后來獨自去面對，他更多的是擔心。

他答應過，尊重的意見和想法，便暗中保護，不手。

可最后還是晚一點點，他的兮兮還是傷了......

裴辰霖手了，再次收。

他很重地親吻的額頭，下頜蹭的發頂，“我舍不得生氣。”

他在昏暗里眸里潤，沒人看到。

他啞聲說，“我現在只希你快點好起來，好不好？”

陸靈兮覺到了。

他的意和心慌。

同。

帶著厚重的鼻音，重重地‘嗯’了一聲。

靜靜抱了一會，兩人都沒有睡意。

裴辰霖手著的發，“還記得你寫的那封信嗎？”

“嗯？”

“那種話不許再講了。”

陸靈兮微微愣住，說的哪句話？

仰頭，看他眼眸恢復點亮，氣勢又回來了。

抿抿，“哪句話？”

“......”

腦海里瞬間閃過，【如果我沒回來，哥哥就另找吧】

心虛低頭，臉著他膛，“不說了，以后都不說了。”

裴辰霖這才泄了氣，大掌著后腦勺，沉聲，“我只要你，不會有別人。”

陸靈兮小聲地‘哦’了一聲，耳廓有些發熱。

他低頭，摁著腦袋，親了一下。

“我你，兮兮。”

眼睫輕輕，回應他，“我也你。”

埋進他口，聽到他的心跳聲，那樣熱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