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雨佳覺得心理肯定有問題,要是現在還是初中生或者高中生,或許會帶著“拯救”一個人的想法靠近鄭秋,用“化”,但現在的想法已經不像之前那麼稚。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事,對方不愿意敞開心扉,也沒必要強求,這是對方選擇的生活方式。
掛掉辛知遙的電話之后,宋雨佳打算刷會視頻睡覺。
這時宿舍的另外一個孩子說話了:“譚教授回我信息了,我以為大晚上問他他不會回呢。”
這孩子科一直學不好,前幾天終于鼓起勇氣加譚兆明教授的微信,沒想到他竟然答應了,今晚發了問題給他,沒想到這個點他還會回復。
宋雨佳掀開窗簾跟搭話:“我覺得這譚老師好的,看誰都笑瞇瞇的。”
又有一個孩子附和:“對,而且對學生超有耐心,課也講得很清楚。”
譚兆明發過來的是一段語音,孩子點開,他的聲音在宿舍響起。
“這個問題呢,很簡單,肺氣腫本就是因為氣道阻塞,導致肺泡里面的氣出不去,如果我們使用支氣管擴張劑……”
“砰。”
突然一聲響,是洗臉盆掉落的聲音。
宿舍的三個孩子齊刷刷朝臺看過去。
只見鄭秋臉慘白地站在那,原本拿在手里的洗臉盆掉在了地上。
直勾勾地盯著拿著手機的孩。
“那是誰的聲音?”
孩沒想到會這麼問,下意識回道:“譚教授啊。”
鄭秋的臉更是白了幾分:“什麼譚教授?”
“譚兆明教授,學校新聘的老師。”
不知道是不是宋雨佳眼花,聽到名字的那一刻,鄭秋臉上的盡數褪去,好像搖搖墜。
從沒見過這樣子的鄭秋。
睡覺前宋雨佳又收到了同宿舍孩子的微信:鄭秋怎麼了?剛剛有點奇怪?
宋雨佳回:我也不知道啊,我從沒見過這樣。
舍友:有有什麼事也從不跟我們說,那樣子我們都不敢問。
宋雨佳:別說你,我跟做舍友快三年了,我連老家在哪的都不知道。
舍友:那我知道、
宋雨佳:你怎麼會知道!!!
舍友:上次份證掉到了宿舍地上,我撿起來看到了。
宋雨佳:O。
舍友:咦,不過突然想起來,鄭秋好像跟譚教授一個地方出來的,都是坪縣出來的。
宋雨佳:咦?
舍友:我知道鄭秋剛剛為什麼反應這麼大了。
宋雨佳:為什麼?
舍友:跟譚教授可能認識,乍然聽到老鄉的名字緩不過來,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
宋雨佳:呵呵,你最好是。
舍友:睡了,晚安。
宋雨佳:晚安。
關掉手機,原本已經閉上眼睛的宋雨佳又睜開了眼,掀起床簾看了一眼對面的床位。
黑暗的房間里,深的床簾像是寂靜的深海一不。
宋雨佳把床簾給放下。
不知道的是,在那深的床簾背后,那個躺著的微微抖,眉頭鎖陷深深的夢魘之中。
——
周霽洗完澡進了房間,發現辛知遙躺在床上拿著手機不知道在看什麼,而且看得很專注,就連他掀開被子上床了都沒反應。
不跟自己說話,那周霽只有自己湊上去。
“看什麼?”他在旁躺下。
辛知遙的視線終于從手機挪到了他的上。
“我在看寶寶的東西。”辛知遙把手機湊到他跟前,也向他靠近:“大數據太可怕了,我現在打開手機看到的都是寶寶的東西。”
周霽如愿以償地摟住的肩膀,讓的腦袋枕在自己肩上,視線跟著指尖的屏幕轉。
“這服好好看,很可,適合剛出生的寶寶穿。”
“還有這件,的,好喜歡。”
“這黃的帽子,跟唐老鴨一樣,太可了吧。”
“還有這鞋子,看起來乎乎的。”
辛知遙倚在他肩上,邊看里邊絮絮叨叨的,聲音糯糯,還帶著小興。
周霽彎著角,聲道:“喜歡就都買下來,反正寶寶的房間放得下。”
這幾天他們在陸陸續續布置著嬰兒房,無比期待著寶寶的到來。
辛知遙出糾結的神:“我又怕質量不好,我看也有差評。”
“質量不好就退,或者我們周末的時候去線下買。”
“我們現在準備會不會太早了?”
“不早,寶寶還有兩三個月就出生,給他準備東西,其實是在滿足我們做父母的價值,畢竟在準備的過程中,我們很幸福不是嗎?早點準備,幸福的時間就越長。”
這是辛知遙從沒想過的思路。
就像你約了心的人今晚見面,在見面之前的時,都是充滿幸福跟期待的。
辛知遙眼眸黑亮:“那我們周末去買。”
周霽忍不住在眼角親了一下:“好。”
辛知遙害,將臉埋進他的懷里。
——
“譚教授。”
譚兆明走在校園道上,后突然有人喊他名字。
回過頭,看到是同校的教授,揚起一個笑,他喊道:“羅教授。”
“你是去辦公室?”
“對。”譚兆明頷首。
“剛好我也回去,一起。”
兩人并肩朝辦公樓的方向走去。
“聽說是羅教授負責去霍普金斯換生的事?”譚兆明隨口問道。
“是啊,吳主任把這事給我,明知道我忙得很,還塞給我負責。”
譚兆明笑道:“能者多勞,說明吳主任對你放心。”
“來這套,現在誰還信能者多勞這說法,還不是大家都不愿意接手,按理說周霽教授對這個學校更了解,這事他來辦更方便,吳主任說他最近搞科研,沒時間管這些,主任恤他,也不知道恤恤我。”
羅教授一向口直心快,見個人就發起了牢,譚兆明未做點評,只是笑了笑。
“這不就遇見了頭痛的事,有一個學生各方面都符合,但是家庭條件不好,去國外說一年半載,家里人不一定供得起,畢竟機會難得,我讓跟家里人商量商量,今天下午給我答復。”
羅教授想起什麼,繼續說道:“哎,對,這學生還是跟你一個地方的,你們那風水好啊,專門培養優秀的人。”
譚兆明的心微微一,裝作不經意問道:“這麼巧?那學生什麼名字?我們地方不大,說不定我還認識呢。”
“啊,鄭秋。”羅教授余一瞥,看到了辦公樓門口的影:“吶,就是,應該是來找我的,鄭秋同學。”
譚兆明順著他的視線過去。
只見樓下的那個影頓住,然后回頭。
在看到他的那一瞬間,如同被電擊中一般,渾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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