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總下午就去接客戶了，現在應該還在陪客戶。”

江鹿點點頭，“把位置發給我，我去找他。”

譚書晚臉有所遲疑，往前走了幾步，面對著江鹿道：“江小姐，我勸你還是不要去，容總下的命令，旁人是勸不的，我了解他。”

那無奈卻又著高傲的語氣，仿佛和容遲淵是多麼親的關系。

江鹿不為所地勾： “這就不勞你費心了，你只需要把位置發給我即可。”

譚書晚看了半晌，氣勢淡了下去：“好。”

收到地址，江鹿便先帶柳桃回到自己辦公室休息：“休息好了，我郵箱里有接工作清單，你先看著，有什麼不懂的標注出來，等我回來再問我。”

柳桃雙眸含著晶瑩的淚，抓住的雙手：“鹿姐，謝謝你救我，沒有你，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別怕。”江鹿輕著的手背，“只要我還在公司，沒人能欺負得了你。”

柳桃地抹了眼淚，用力點點頭。

江鹿拿了包便下樓時，正好在門口遇到回來取文件的玄武。

玄武推了下眼鏡，從后面住：“江主管，您這是……去找容總嗎？”

見敷衍應了一聲，玄武倒是難得轉過，多了句：“我勸您還是別去了。”

江鹿挑了挑眉：“我如果不去這一趟，以后柳桃一人在公司，豈不腹背敵？我就是想問問他，到底是對柳桃不滿意，還是對我不爽。”

“您既然知道，又何必去呢。”

玄武嘆了口氣，“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容總這哪是不接柳小姐，分明是不接您要離職這件事。”

江鹿微微一愣，眸中有異樣的神流逝而過。

但很快，又恢復平淡的笑意：“他接不接，我也得走。”

玄武了手中的文件夾，不安地鼻梁：“我能問問，您這麼堅決離開的原因是什麼？莫非，您已經找好新的下家了？”

江鹿聞言，卻是輕淡一笑：“誰知道呢，圈子這麼小，也許某天，我們還有機會能見。”

知道，玄武這話多半是容遲淵讓問的，自然不會把自己真實的底牌。

說完，江鹿朝玄武微微頷首，便轉離開。

*

譚晚秋發來的地址，是一家高端的私人會所。

以前，容遲淵帶來這里見過客戶，沒有帶助理，就拿卡讓去消費時，江鹿曾記得當時看到單子上一串零時的心梗。

這大概，是一輩子也來不了幾次的場所。

后來無意間知道，會所有容遲淵投資的份，所以每回有外地來訪的客戶，他們都會在這里小聚玩樂。

推門進去時，屋氣氛正熱騰，唱歌的，打臺球的，玩牌的一應俱全。

江鹿掃一眼過去，很快就定格在坐在牌桌前的男人。

他神自若地扣著牌。

相較其他三人的不安和糾結，他似乎淡定得很，手背抵著下頜，長閑閑地搭著。

他修長的指尖在桌上敲了敲時，旁邊一個穿著清涼的郎，立刻知趣地拿起倒好的酒杯，遞到男人側：“容總，請。”

包廂還有幾個容氏的高層員工，都認識江鹿，笑問：“這不是，江主管嗎？”

“大家好呀。”

江鹿大大方方地打招呼，腳步生花地走到容遲淵邊，“我來找容總有點事，你們先玩。”

大家便知趣地笑笑，有幾個老員工在頭接耳著什麼，幾人都心懷不軌地笑出了聲。

江鹿走到男人邊，給自己端了把椅子坐下，漂亮細長的，故意近著他的西。

容遲淵卻沒給一個余，只平靜出了張牌，便讓場上其他三人大驚失。

江鹿淡淡抬起手腕，指尖到他的襯衫袖子。

心地一點點替他卷起，一直卷到手肘的位置，出男人不菲的腕表。

的舉，頗有幾分討好示弱的意味。

容遲淵卻淡淡蹙眉，沉聲對邊郎說：“放下來。”

郎地應了聲，瞪一眼江鹿，又將容遲淵的袖口挽了下來。

江鹿坐在那，便是有些尷尬，但不在意地笑笑。

見他沒有接的討好，江鹿也不裝了，便直主題問：“容總，您在生什麼氣？是柳桃灑壞了你的重要文件，還是茶不好喝？”

他不答，只微不可察地蹙了下眉。

“心里實在有氣，您就往我上撒。”

江鹿語氣溫和地勸道，“您看，柳小姐金枝玉葉的，哪經得起您那麼懲罰？一百杯茶，杯口還那麼小，哪怕是專業的人，也不可能不一滴出來，對不對？”

男人漆黑的眸子過于平靜，隔絕了一切想要試探他想法的意圖。

他骨節突出的手指，隨意甩下最后一張牌，又示意郎給倒酒。

郎聲在他耳側道：“容總，酒沒了，我去再給您拿一瓶來？”

他轉著腕間矜貴的表，神疏淡而寒涼：“順便把保安來。”

“……”

江鹿笑容微僵，十指慢慢蜷拳。

郎便明白了他的意思，高興地應了聲，轉出門。

江鹿也知趣，捋直了擺起，挽起自己的西服外套，不卑不地抿了口氣：

“既然容總在興頭上，沒心思聽我說話，我就先不打擾您雅興了。等您什麼時候有心見我了，我隨時恭候。”

說罷，又跟場上的賓客道了聲歉，轉離開包廂。

江鹿站在走廊里等著，眼看著那郎進進出出，推進去一波又一波的酒，再將各類空瓶收拾出來。

站得酸痛了，江鹿便將高跟鞋摘下來提在手里，抱著胳膊，繼續靠在門邊等待。

就這樣不知等了多久，娛樂局終于散了。

幾個醉的不省人事的賓客，互相扶持著走出來。

江鹿仿佛看到曙般，慢慢站起，卻因為站得過久，雙一時沒吃上勁，差點摔了跤。

“江主管，你怎麼還沒走？還等容總呢？”

容氏那幾個老干部還算清醒，看著的眼神有幾分同。

江鹿微笑：“容總還在里面喝嗎？”

“把我們都趕出來了，只留那一人在里面，我走的時候，看容總帶著那人進了休息室。”

那人聳了聳肩，“江主管，我看你今晚是等不到他了，早點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