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優優大概地估算了下他的工資,算起來,收和也差不多。
羅浩看著發笑,打趣道。
“你是不是忘了,我已經辭職了。”
“對哦,你辭職了,那你不是連工資都沒有了?”
沈優優立馬站住,然后一本正經地轉向了羅浩。
“所以你的支票到底是哪里來的?”
沈優優有些著急,更多的是擔心。
“這件事本就是因我而起,而且我也了解周生,他無中生有弄出這麼一件事,無非就是沖著我來的,所以我不想到頭來還把你牽扯進去。”
“八千萬不是個小數目,是好多人一輩子都賺不到的,所以……”
“所以你是怕這錢是我來的?或者干了什麼違法犯罪的事?”
沈優優沒說話,只是站在那里咬著。
羅浩忽的仰頭笑了起來。
“沈優優,你是不是傻,你忘了我以前是干什麼的了?就算我現在離職了,但我心里的信念還是在的,怎麼可能去做違法犯罪的事。”
“那……那張支票……”
“那是假的。”
羅浩說自己有個朋友,畫畫技可以以假真。
“所以那張支票是你朋友畫的?”
“嗯。”
羅浩眼睛本來就著傷,這會瞇起來,完完全全只剩下一條隙,但即便是這樣,沈優優仍舊可以過這條隙看見他眸子里的。
很淡,但卻出奇的真誠和溫。
于是沈優優相信了,但也知道周生沒有那麼好騙。
羅浩倒是顯得很淡定,他喊了一輛車,然后讓沈優優先坐了進去,等到自己上車后才緩緩道。
“不管他信不信,反正我給了,而且,你都說了,他的手表是無中生有的,那我的支票以假真一下,似乎也沒什麼錯。”
“也對。”
沈優優點了點頭,但心里卻始終翻著甚是酸楚的覺。
可能自己也沒想到,會有一天需要滿腦子想著點子去面對周生。
那個讓自己曾經覺得遇到他花了一生運氣的男人,怎麼一下子就仿佛了傷最深的那個了。
“睡一會吧,一會到你單位了我再喊你。”
不等沈優優回答,羅浩的外套便又蓋了過來。
“你臉差得很,黑眼圈都快掉到臉頰了,就算覺得自己熬得住,那也得顧一顧肚子里的孩子。”
沈優優聞言忽的愧疚了下,手了自己隆起的肚子,然后點了點頭,不一會就靠在車窗上睡了過去。
“師傅,開慢一點。”
羅浩輕聲細語地對著司機囑咐了句,而后便輕手輕腳地把沈優優的腦袋給撥到了自己的肩膀上。
此刻的沈優優似乎沉浸在自己夢鄉里,長長如蝶翼一般的睫隨著呼吸而微微,時不時撲閃撲閃,甚是可。
羅浩盯得神,也就是那一瞬間,他恍然意識到自己是真的上了沈優優了。
原來書上說的都是真的。
有些人出現后,你的眼睛里就看不到第二個人了。
他輕輕地攏了攏沈優優上的服,目落到肚子的那一刻又若有所思起來。
此刻周氏集團董事長的辦公室里,無數的戾氣正在以狂暴的姿態襲擊著每一個角落。
墨雨下自己已經斷裂了一半的眼鏡,瑟瑟地蹲在地上撿著東西。
就在剛剛,沈優優被羅浩帶走的一剎那,周生直接就把整個辦公室給砸了。
滿地的玻璃碎片,滿地的文件,還有周生被割破的手。
可他似乎一丁點都不在意,依舊是地拽著那張由羅浩甩過來的支票。
“一個普通的警察怎麼可能輕輕松松拿出八千萬。”
周生瞬間把目落在了墨雨的上。
“給我去查,一點點差,細細地查,我倒是要看看,到底是誰,敢公然對我的人打主意。”
“是!我馬上去!”
當天晚上,墨雨就把羅浩查了個清清楚楚。
這不查不知道,一查嚇一跳。
周生怎麼都沒想到,這個以羅警份在沈優優邊出現的男人,竟然會是D國商會創始人羅永峰的兒子。
“羅永峰是前年回的南城,回來的原因還不太清楚,只知道回來之后就開始大肆地收購各類產業。”
“羅浩似乎不太喜歡管理家族的生意,所以之前一直都是自己工作,住也都是住在外面,后來是因為他的哥哥,也就是羅永峰的長子羅欣霖意外出了車禍,昏迷不醒地躺在床上,所以羅浩才辭職回家幫襯做生意。”
“他和沈優優是怎麼認識的?你查了嗎?”
“查了,這個倒是和之前沈醫生講的差不多,當初沈醫生的外婆跳樓,出警的隊長正是羅浩,至于之后的幾次見面,也都是意外,包括馬路上的那次,因為……”
墨雨抬了抬頭,目也跟著揚了起來。
“因為什麼?”
墨雨抿了抿,目里全是瑟意,他生怕說出來之后,自家老板當天就把這小區給揭了。
果然,在把羅浩也住在這個小區的事講出來后,周生當即就出去了。
“老板,您冷靜啊,這羅家不是好惹的。”
“您想一下您來南城的目的,如果現在把羅家得罪了……”
“怎麼?你是覺得我怕他報復?”
周生拉了拉自己對襟的西裝,目里瞬間涌滿了寒意。
“他我一厘,那我就還他十丈。”
話畢,周生便徑直走了出去。
他記下了羅浩的號碼,夜風中他快速拿出手機,然后打了過去。
“羅浩?”
“周霆均?”
聰明人之間似乎說話都不需要太過費力,兩人互相知道彼此是誰后,便異口同聲的說了句。
“出來見一面?”
“出來見一面?”
周生笑,然后道了句。
“我就在你家門口。”
羅浩微微頓了頓,但想到之前在馬路上遇到沈優優的事,瞬間也就反應了過來。
看來周生當真和他住在一個小區。
“馬上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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