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大力雖然說得夸張，但是他的這種說法卻得到了很多人的認同。

不過張偉卻想到了另外一個極端。

那就是現在的子，絕對不是五年前能和大猛子對打的子。

這一點從他的狀態就能看得出來。

不然剛剛子也不至于為了控制局面就掏槍。

廁所那邊傳來了大猛子走過來的腳步聲，酒吧的人也就不再議論紛紛。

張偉已經得到了自己的想要的答案。

那就是王木昆是一個好人。

局面，還不算太壞。

如果王若蘭也深陷局中，那麼子一定會出手。

這樣，劉大力也就能夠從這場博弈中全而退了。

“牧師大哥，下一個你進來吧！”張偉朝著坐在遠角落的牧師招手。

牧師聽到以后，朝著大猛子瞟了一眼，見到大猛子沒有異議，也就起走進了之前那個房間。

張偉立馬把門合上。

“你們查出什麼東西了麼？”牧師的聲音有一些沙啞。

“沒有，牧大哥，我只想問你一個問題，你這次是代表你自己還是代表恒太綠洲。”

“這很重要嗎？”

“重要，你難道沒有發現嗎？一個不起眼的王嘉豪的死，卻把所有的勢力都攪進了這個局中，八大家族，三大幫派，黑白兩道……這還只是小小的一個老城區。”張偉抬頭說道。

“你想說什麼？”牧師冷冷的說道。

“我們想知道五年前，究竟發生了什麼？我覺現在發生的事，只是五年前那個棋局的延續，大猛子和子是高一等的棋手沒錯，可是他們也在被推著走……”

“你們想的真夠深遠！不過你們說的也有一部分是對的，現在的事，的確是五年前未終了的某些事的延續……”

“和我們說說五年前的事吧？到底發生了什麼，如果沒有猜錯，你應該也是當事人之一，是吧？教。”史哲坐了下來。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牧師的聲音依舊沙啞。

即使在這個房間，他也沒有摘下面紗。

“你不用藏了，這里除了我們兩個，不會有第三個人知道，門打開以后，你還是恒太綠洲的牧師，九門提督的七堂主。”

“你是怎麼看出來的？”

“樣貌和聲音雖然改變，但是你的形變化不大，部隊出來的人，走路的姿態會有一些不同，雖然你一再刻意藏，但是我還是能觀察得到，畢竟……您當時教過我們正步，是您吧？柳教。”

“你……你是柳中士！！”張偉終于從史哲的話中回過神來。

這個戴著面紗的被重度燒傷的人，就是飄一直在苦苦尋找的柳中士！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我全明白了！”張偉恍然大悟。

“你明白什麼了？”牧師低頭問道。

“我明白你在教堂說的那番話是什麼意思了！”

“我記得你說過，這個世界黑與白，正與邪，濁與清，善與惡……都在末世后，變得不重要了，這才是你痛苦的源。”

“你還說你覺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沒有任何的意義，所以你將自己鎖在了恒太綠洲的地下室里，整整好幾個月……”

“你說這種痛苦我不會明白。”

“只有你是一個警察，你才會到痛苦……因為喪尸發后法度的喪失，即使你臥薪嘗膽，掌握了所有壞人的犯罪證據，也沒有了任何的意義……”

“也許你是對的吧！”牧師重新戴上面紗，出一聲苦笑。

“可是我不明白，你為什麼不和飄相認？”史哲有些不解的問道。

“你覺得我這副樣貌，適合和相認麼？被你們稱作所謂的“疤面人”……”牧師一邊說著，一邊摘下了面紗。

張偉這才覺到牧師相貌的恐怖，看起來就是活一個燒糊了的烤番薯。

整個臉部都是妖艷的紅，或者是燒傷的白斑。

而且這還是牧師做了植皮手后的效果。

張偉無法想象，五年前的牧師，是什麼樣子。

如果是這副樣貌，張偉覺得確實不該和飄相認，就讓曾經的柳，活在飄的記憶中，也許更好一些。

不過張偉也察覺到了一個疑點，牧師的脖子白皙，掛著一個十字架鏈。

張偉記得牧師曾經說過，這個十字架鏈，給過他所謂的救贖。

所以他后來才一直宣揚著什麼“信仰即可得救。”

“我不暴自己的份，還有另外的一個原因，我在查一些事，還沒有答案……”牧師猶豫了片刻后說道。

“說說五年前的事吧！我們的時間不多了，三個小時只剩下四十一分鐘了！”史哲顯得有點著急。

張偉這才察覺到史哲有一明顯的慌。

也許，他是直到牧師走進這個房間，才察覺出他是當年的柳衛華。

“好，我可以全告訴你們，如果我死了，我希你們幫我查明真相！幫我報仇。”

牧師端端正正的坐了下來，捂著自己的口，開口說道：“我不知道這樣的世界何時是一個盡頭，我們還在這樣的世界活著，我早就覺得沒有做彌撒的必要了，忘卻的救贖快要降臨了吧？”

“主的神如若真的庇佑我的話，又何不讓這一切終結呢？”

“五年了，我像行尸走一樣的活著，但我知道我必須活著，我必須終結這一切。”

“那些犯罪份子罪惡的靈魂，就都由我來洗滌吧！”

“此外，我還沒有給我的弟弟報仇啊！！”

“……我一定要給他報仇。”

“你是說讓我們兩個幫你弟弟報仇？”

“是的！”

“五年了！”

“這五年來我一直戴著偽裝的面和不屬于自己的軀殼謹慎小心的活著，甚至于差點忘記了自己最初的真實份。”

“可笑呀可笑，僅僅在外國留學幾年毫無基督信仰的我，竟然活了一個牧師，還經常接著那些黑幫員的懺悔和禱告。”

“五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張偉急不可待的問道。

“五年前？那是我回不去的從前罷了！”

“五年前，我有一個喜歡的孩，還有一個從小相依為命弟弟。”

“我想起自己與弟弟二人的真實份。我是一個臥底濱海市黑幫的警察，以濱海黑幫小頭目的份為掩護。”

“而我的弟弟，是臥底這邊老城區的警方線人，他不用份來掩護，他的真實份，是一個紋師。”

“畢竟，任何人都不會懷疑，一個從小就跟著知名紋師公孫先生學習刺青的未年小鬼，他會是警方的線人吧。”

“五年前，現在的老城區最大的黑幫，大猛子的龍紋幫還沒有建立，那時正是大猛子勢力崛起的關口。”

“大猛子在多個堂主的佐助下，攻城拔寨，勢不可擋，幾乎要統一舊城區的整個黑幫。”

“他的勢力范圍映新舊城區界的林家港，幾乎要延到濱海去。”

“五年前，那是一個像平常一樣無比平常的夜晚，我卻收到了弟弟的死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