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人飛機上,蘇黎抱著暖寶,心里才算踏實一點。
看著對面自稱是自己舅舅的男人,微微沉默。
時間拉回三個小時前。
蘇黎默默地開始豎起耳朵讀秒,早就藏在袖子里的細針是昨天戴著的發卡,被生生地掰直。
每次等綁匪出去了,才會小心翼翼地撬著手銬。
手被反銬在后,慢慢地磨,終于手銬被解開。
蘇黎凝神屏氣,確定房間里沒人,聽著唯一的呼吸聲是從自己發出來的,才敢摘下眼罩。
本以為自己會在一間完全封的房間,誰知道居然是倉庫,而倉庫角落赫然的還有一個圓形的口,被東西堵著。
蘇黎心怦怦怦的狂跳。
從被綁到這里,就有一個直覺,這個綁匪并沒有打算殺了自己。
一遍遍地試探,特別是問到他是不是都不會放過時,男人明顯的鼻音出一聲輕嗤。
蘇黎不知道綁匪的目的。
綁自己,看起來不像為了錢,卻也不打算殺自己。
那他從頭至尾的目的都是沖著陸敬煊去的!
蘇黎自救,當然不是為了陸敬煊。
盡管心里地猜測,但也不敢篤定猜的就一定對。
等待救援,就只有一半生還機會。
自救,至的命掌握在自己手里。
蘇黎沒有猶豫,從見到綁匪后表現的無無求,問什麼都淡淡的,一副看淡生死的態度。
為的就是這一刻!
徑直走向那圓形的口,出塞滿的廢料,果然從口出一亮。
蘇黎材小,小心翼翼地鉆進口,看到廠房外面是長滿雜草的廢田,心里又驚又喜。
不敢明正大地草地上跑,而是悄悄的藏進旁邊的蘆葦地,將整個人在里面一點點地往前爬。
顧不上被雜草和蘆葦劃傷的臉頰,滿腦子只有一個信念,要活下去!
家里的暖寶還在等著自己,一定要活著回去!
蘇黎也不知道自己爬了多久。
就在終于看到油柏路的時,一輛黑的轎車遠遠地停在路邊,拔就想跑。
可那和自己三分相似的男人喊住了,“小黎,我是你舅舅。我是來救你的。”—
當舅舅告訴,自己被警方宣判死亡的消息后,沉默了。
“小黎,你是你母親留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骨,跟我們回M國吧。當初要不是跟外公吵了幾句跑回國,本不會認識那渣男,更不會被他哄騙的連婚都沒結就……”
“你若不信這份鑒定報告,我還有一些舊照片。你若不信照片里的人是你母親,那你也好好看看我,都說外甥舅舅,總不會所有的巧合都集中到一起了吧?”
蘇黎繼續沉默。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不知所措。
“我不能去M國,我還有兒。”
警方只是以為死了,也沒有真死。
“如果我說,暖寶我可以想辦法毫發無傷地帶過來呢?”
蘇黎的心終于搖了。
男人繼續勸道,“小黎,你知不知道綁匪都跟你那丈夫說了必須他本人來。可他還是選擇了先去救那個人,這樣的男人,留著也擺設。跟我走吧!”
蘇黎抿,“先救他們是對。俊寶我的兒子也在那里,我接他的選擇。”
只是的心,在他選擇完的這一刻,已經徹底死了。
“綁我的人是你嗎,舅舅?”蘇黎冷不丁地抬眸,問道。
黎睿宸失笑,“小黎,我就是綁我自己,都不可能來綁你。老爺子知道,那不得我層皮不可。”
“這邊警局我有人,不然我也不可能知道你們易的地點在這里。”
他差點就以為自己要失去這個剛發現蹤跡的外甥了。
“小黎,你愿意跟我回M國嗎?還是你想繼續留在國。”
蘇黎眸微閃,如果這次回去,可能陸敬煊因為疚會徹底斬斷跟自己離婚的可能。
不需要他的彌補,也不需要他的施舍。
只想遠離他,離得越遠越好。
果然誤打誤撞地死了,那麼可以重新換個份生活。
過去的一切,無論是蘇家,還是陸家,都跟再也沒關系了。
“我要暖寶。這是我唯一的要求。”
黎睿宸輕輕一笑,“沒問題。”
就這樣,三個小時后,蘇黎抱著兒,坐上了飛往M國的飛機。
蘇黎,以后在腳下的這片土地,再也沒有蘇黎這個人了。
唯一,舍不下的還有自己的兩位老師。—
陸敬煊整個人都快要瘋掉了。
“為什麼,鐘老你到底把我兒藏到哪里去了!”
他雙目猩紅,老婆沒了,怎麼可能連兒也被人擄走了呢!
鐘老也覺得天塌了,“陸敬煊,你到底惹了什麼樣的麻煩,讓他對你報復如此。小黎和暖寶就是被你牽連的,你還有臉問我!”
“你把小黎和暖寶還給我,你這個壞東西!”
陸敬煊看著他崩潰的樣子,不像裝的。
可是怎麼可能有人一而再再而三地在他眼皮子底下,傷害他的至親呢。
一個消失的小嬰,想要找起來,猶如大海撈針。
“陸總,綁匪幕后人有線索了。”
“誰?”
到底是誰,害他家破人亡!
他非要了他的皮!
“……五年前,你去東南亞的一個談生意時,我們不是偶然遇到一個人,后來追到了國。”
“您拒絕了,告訴您結婚了。那人是金三角大佬的私生,在回去的飛機上,飛機失事了。”
“那個大佬似乎把他兒的死,怪罪在您的上了……”
陸敬煊雙目失神,不敢置信。
這麼荒謬的理由,莫須有的罪名,幾天之他失去了生命里最重要的兩個人。
陸敬煊痛苦不已。—
三天后,蘇黎的葬禮。
全程陸敬煊都面無表的,讓人看不出去緒。
衛雅珍勸道,“敬煊,你別難過了。他們雖然不在了,可你還有俊寶。”
陸俊楓眼睛都哭腫了。
他以后再也沒有媽媽了。
以前他總說再也不要媽媽了,可才五歲的他哪里知道不過幾句戲言,卻了真。
陸敬煊牽著兒子的手,最后下的山。
陸俊楓一一的,吸著鼻子:“爸爸,妹妹也不在了嗎?”
陸敬煊擰眉:“放心,爸爸會找到妹妹的。”
如果他們要殺了暖寶,就不會把孩子帶走了。
哪怕傾其所有,他也要找到兒。
口袋里手機再震,陸敬煊冷漠地接起。
“喂,請問是陸敬煊先生吧,你之前委托律師來辦理過延期開庭。現在期限快到了,想問下你的骨折好了沒,你和蘇黎的離婚司這周五開庭行不行?”
陸敬煊波瀾不驚的臉上終于出現了一裂。
他著手機緩緩蹲下,整個人埋進膝蓋里,括的雙肩抖著。
淚水打了他的服。
最后這不經意的刀子終于拆穿了他偽裝的堅強。
他從來不想跟蘇黎離婚,如果自己早點答應離婚,是不是那人就不會報復到他們頭上了。
如果重來一次,他會選擇先救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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