糾結！

掙扎！

矛盾！

難以抉擇的宇文凌，不止是淚直流，就連心臟也在滴，仿佛被千刀萬剮一樣。

任何一個選擇，都會讓他痛不生！

“大哥……”

宇文明有些不忍，緩緩的上前，輕輕地拍了拍宇文凌的肩膀。

只是，他還沒有說話。

宇文凌一把打開他的手臂，死死咬著牙道：“老三，你別管我，也別勸我！”

“我知道，不管我怎麼做，都無法滿足忠孝仁義這四個字！”

宇文明也沉默了下來。

葉君臨更是持續保持著沉默。

這種況，無人能勸。

況且，像宇文凌這樣如此看重忠孝仁義這四個字的人……

也勸不住！

宇文凌深深吸了口氣，仿佛下定了某種決心，視線放在了葉君臨的上。

“我思來想去，如今唯一可做的，就是……”

“一死了之！”

“唯有我死了，方能殺仁！”

說完。

宇文凌手臂猛地一抬，掌心之中驟然涌出強橫的氣息波，對著自己的口，便是狠狠拍了下去。

“大哥！”

宇文明瞳孔一，急忙的高聲喊道。

只是，他境界微弱，本來不及阻止宇文凌。

啪！

就在這時，一只手驟然出，一把抓住了宇文凌的手臂，使其再也無法拍下去。

“葉兄弟，你就全我吧！”

宇文凌瞳孔里，淚不斷地滴落，面目慘然，令人心。

出手的，當然就是葉君臨。

他抓著宇文凌的手臂，直勾勾的盯著對方：“你死了，不是殺仁，而是逃避責任！”

宇文凌頓時一震。

是啊！

自己一死了之，一切事，都已是后事，與自己毫無瓜葛。

這，不就是逃避麼？

“我沒辦法，我不能對朋友不義，不能對君王不忠，不能對父親不孝……”

“我不能，什麼都不能做。”

“只能一死了之！”

宇文凌淚直流，深深地閉上了眼睛，臉龐上兩道淚的痕跡。

這個在邊疆廝殺的鐵男人，此刻竟是有些弱無助。

“總之，我不能看著你在我面前死去。”

葉君臨抓著對方的手，言語冰冷，但卻充滿了毋庸置疑之意。

“葉兄弟，你全……”

“我沒辦法全你，能全你的，只有你自己！”

葉君臨冷冷打斷他的話。

“可是我……”

“沒可是，總之有我在，你死不了。”

葉君臨再次打斷他的話，緩緩的松開自己的手：“你可以試試，看看能不能死。”

嗡！

就在松開的瞬間，宇文凌再次抬手，匯聚氣息對自己轟去。

啪！

葉君臨隨意抬手，一掌便是將他的手臂打偏。

“我說了，你死不了，不管你幾次想自殺，我如果想阻止，也都是舉手投足罷了。”

葉君臨冷冷的道。

“我，我……”

宇文凌知道這是個事實，好幾次的張了張，卻是什麼也說不出。

最后，竟是一，直接癱在了地上。

一雙手，捂住自己的臉，竟是放聲大哭了起來。

哭的悲戚而無助！

葉君臨就這麼直勾勾的著他，一言不發，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宇文明蹲下子，再次拍了拍宇文凌的肩膀：“大哥，父皇死亡，我也難，但說到底……”

“這話我知道，有些大逆不道，但我還是要說——”

“說到底，是他咎由自取！”

“他想要殺葉兄弟，最后被葉兄弟識破計策，將他反殺。”

“大哥，你若是冷靜下來想想，這豈不是天經地義？”

聞言。

宇文凌未曾有所作，葉君臨卻是微微一震，有些不敢置信的著宇文明。

通常而言，剛剛失去父親，宇文明應該是悲痛萬分的狀態。

尤其還是在如此難以抉擇的況下。

腦子應該是一片渾濁才對。

但他，竟如此之快，就已經調整了自己的心態，讓自己保持著最佳的冷靜。

這人，是個帝王的好苗子。

作為一個帝王，必須讓自己時刻保持著冷靜，必須讓自己變得無比的理智。

如果一個帝王用事，那他的帝國絕不可能長久！

“老三，你說的，我都懂，我也都清楚。”

宇文凌了淚，低低地喃喃道：“你跟我不一樣，你從小就聰明，是最有繼承皇位之人，你也確確實實是我們之中，最適合當皇帝的。”

“你夠冷靜，夠理智，而且不會用事。”

“而我……”

“我知道這些，也知道該怎麼做，可我過不了我心里這一關。”

“我清楚，忠孝仁義這四個字，是我的枷鎖。”

“但，那是我自愿背上的枷鎖。”

“我不能不忠不孝不仁不義！”

說完，宇文凌便是陷了長久的沉默之中。

宇文明和葉君臨，也同時沉默。

這世上，總有一些人，把某些東西看的比命重要。

宇文凌就是這種人。

說實在的，葉君臨很佩服這種人，也很愿意跟這種人朋友。

因此，更不能讓宇文凌死在這里。

可——

這幾乎是無解的事。

宇文明的目，不斷的閃爍著，忽然冷不丁的道：“大哥，你可以報仇的。”

“嗯？”

宇文凌一愣，而后又苦的搖頭：“我不能不義，不能對葉兄弟手。”

“你能打得過葉兄弟嗎？”

宇文明問道。

“不能。”

宇文凌很實在的搖頭。

“不義，這兩個字起碼是要出賣兄弟，或者說是傷害兄弟吧？”

“不錯。”

“這就對了，你都沒辦法傷害到葉兄弟，不能不義吧？”

“這這……”

宇文凌有些懵了，這麼說的話，還真不是不義，畢竟沒做出任何傷害朋友的事。

“咱們繼續說不忠不孝——你都要替父皇報仇了，不算不忠不孝吧？”

“這這……”

宇文凌持續懵，這也確實不能說是不忠不孝。

不管怎麼說，他已經盡全力去報仇，去對付殺害父皇的仇人了。

只是實力不允許！

打不過對方，這能怎麼辦？

沒轍！

“所以呀，你既沒有不義，也沒有不忠，更沒有不孝，何必非要把自己搞死呢？”

宇文明言辭誠懇，眼神極度認真著宇文凌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