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就來過一次，沒曾想沒有忘記。

霍衍山側眸，沒管門口一群俯首行禮的眾人，無聲朝李書妤手，他是想牽下來，誰知李書妤直接出兩只手臂。

一時間，那些行禮的人都看著他們。

在涼州，霍衍山是絕對權威的存在，幾乎所有人都見過他縱馬而歸的模樣。他拔、強壯、蠻橫的同時無理可言，從來都是一個眼神一句話，就能讓人到他的氣勢。

長輩如霍珺，也沒人見過他客氣半分。

這樣六親不認，兇名在外的主君，他會接住子的雙手？而且……這是李家的公主。

寂靜當中，霍衍山面不改，卻主掐著的腰，李書妤搭在他肩膀上落了地。

松手的時候，甚至掀起眼皮凝著問：“自己走？”

小姑娘點點頭，糯的聲音道：“恩，阿妤自己走。”

出門前嬤嬤代過，外面不比在家，霍衍山是涼州主君，下威儀為重，別人面前不能隨意。為君者你若隨意，下面勢必心思活絡，需收斂。

所以馬車里要抱，出來堅定的要自己走。

霍衍山也隨，想子不好多走走到鍛煉一下，轉而不快的走在前頭，“起來吧！”

李書妤一眼也沒看烏泱泱的一群人，繃著小臉跟上霍衍山。

霍珺似乎早料到他們會來，不過他今日似乎子不大舒服，李書妤一進來就瞧見他，尤其是穿著紅，白發束于頭頂，比李書妤更蒼白。

聽見聲音他睜眼一，眸子直接錯過霍衍山來到李書妤上，然后忽然凝眸……

開了一整座煙云樓的人，自能從許多細節瞧出姑娘和子的不同，他眼中促狹一閃而過，卻并未言語。

已經擺好的圈椅之上，霍衍山慵懶坐著，李書妤小心攥住他手指。

借著長袖遮擋，無人知曉。

“我知你早晚會來，只是不知你都想知道什麼？”霍珺先開口。

雖然霍衍山不認他，但作為一路看他長大的叔叔，霍珺十分清楚的知道他的子，狠辣且記仇。

這點兒時已見端倪。

霍夫人不喜這個兒子，下人自會慢待他，猶記得那一年中秋下人事比較多，連著多日不曾有人給他送飯，他們也不知七歲的孩子是怎麼跑出來的。

那時的霍衍山可不似現在拔，他骨瘦嶙峋，唯獨一雙眼睛又黑又大。

是人的本能，他出來找吃的，喝了廚房的一碗湯，但就是那麼不湊巧……那是霍夫人的，勢力的下人眼看免不了霍夫人怪罪，把一腔怒火發泄在他上。

明明是霍家公子，卻被人拿著搟面杖追打，幾個人對他拳打腳踢。

霍珺當時只是偶然看見，也就是那次，他知道……這個侄子絕非池中之。

人在被欺負撕咬大喊是本能，更何況因常年惡待，年的霍衍山早已練就反抗的本領。但是那次他沒哭也沒，只是護著腦袋從臂膀一一掃過這些人，像是把人刻在腦子里。

小小年紀懂得審察局勢，知道一個人打不過，便盡力保全自己，又知道把人記住以圖后報。

等單方面的群毆結束，人散好久他才站起來，卻不是回小院。

他仍舊進了廚房，抓了一只，拿了一把刀，然后鼻子流著在案板上“哐當”一聲，隨著母死不瞑目的一聲長，榮的與世長辭。

分離，刀尖污穢，被他留在廚房。

然后他脊背直轉而去。

那年他不過七歲，卻足以從中看出謀略和野。

霍珺回憶到此，他甚至不敢細想后來，霍衍山氣勢后那些人的下場……

霍衍山不知他作何想，他也不關心，“第一，我需知道昨日這里見過誰？”

煙云樓貴為涼州第一樓，必定有它存在的本領，霍珺雖說人在后院，但他眼線遍布各，這點并不難。

果然霍珺扶額，朝人招手，“告訴他。”

“是，”被指到的是管家，拱手道：“夫人昨日與盛姑娘走的后門，其間順著后院廂房、廚房、花園進了當時葛睿在的房間，后又去的后院，這中間遇到的人不多。”

“也就盛姑娘，葛睿，樓主，以及兩個舞。”

他們說著李書妤并不反駁，刻意坐正的子有幾分夫人的威，只是眼睛巡視著不知看些什麼。

霍衍山著的指尖，斜倚在靠背，“第二，我需知道煙云樓中誰有煙云醉？”

霍衍山問問題并不連貫，表面看也沒什麼聯系，他不是那種需要別人把結果擺在面前的人，也不信別人的結果。事關李書妤他更是慎重，只需問出事概況，至于重點他自己會抓。

但別人不同，他們忌憚霍衍山，聽到煙云醉三字俱是一愣，皆看向霍珺。

煙云醉于晉國是毒，沒人敢，但作為青樓煙云樓自然會有些不為人知的，他們的樓主似乎……癡迷于煙云醉，幾乎每月都用。

所有人都靜了，氣氛一下子詭異起來。

霍珺更是騰的坐起，蹙眉向李書妤，“中了煙云醉？”

他聲音有些急，明顯說的是誰，李書妤察覺到他的視線看過來，一時不解。

為何這人眸中有焦，還帶著明顯的關心？

不明白下意識看向霍衍山，霍衍山以為害怕，出手托著膝彎，攔著背部把人抱過來，旁若無人的的頭，“沒事，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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