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拒絕的權力，為了一雙兒，也不能拒絕。

宋良雪一步步走進去，殿后懸掛著一件華麗的錦，彩飛舞，祥云漫天，緋紅的一如雪中紅梅，刺目耀眼。哪怕它的擺被人惡意撕毀，依然無法阻擋它曾經的輝煌。

宋良雪著它，就像向許多年前——

躲在暗，看見李曜為梅靜云穿上它。

年輕的李曜面如冠玉，梅靜云更是天人之姿。

帝王不顧尊容，親吻著皇后的足，說出繾綣無邊的話，“娘娘著此，恍若仙人在世。”

可就是這個仙人，被他親自灌醉，用腰帶綁住了雙足，“對不住娘娘，朕也舍不得……可誰他你呢？”

那一刻宋良雪就看清了，李曜是瘋子，一個敢于為權力“送妻予臣”的瘋子。

卑鄙這一點，李曜至今未變，如今他不是又賣保命了嗎？

等宋良雪煥然一新出來，李曜的眼神一瞬狂熱，宋良雪假意不知，若非為了即將到手的皇位，甚至想殺了他。

“陛下，您今日為何見他？”

李曜此刻對千依百順，“試探他對平寧有無真心。”

“若他對平寧有一點真心，他日揮軍南下就要纏絆，于朕更要手下留。若無真心，頂著駙馬的名頭想要殺朕，也要看世人萬千答不答應？”

晉朝以孝治國，幾乎百年不變，駙馬對別人是尊容，對霍衍山絕對是枷鎖。

李曜很聰明，他還留了一個后手，對著這張刻意化作梅靜云的面容，也沒有瞞，“娘娘啊！你可給朕留了一雙好兒，待霍衍山離去，朕就放太子出來好不好？”

宋良雪瞳孔一，就聽李曜繼續道：“太子那般聰明，也許就是霍衍山的對手呢！這江山，能不丟還是不丟的好，當年朕也是沒辦法……太子恨朕，才關了他。”

宋良雪想說，您不止關了，更把他廢了。

天之驕子的年兒郎，被生父算計，斷送一武藝，困于深宮。如今李懷祈功力盡失，李曜就覺的不足為懼？

宋良雪想笑，但忍住了，“太子如今就不恨嗎？”

“恨啊！”李曜隨意道：“但他該知道，一個被母族棄，多年不理世事的皇子，想要重登太子位，唯有靠朕這個父皇。”

李曜抬起頭，“朕不在乎他認不認朕，朕只在乎……能不能活命。”

自看到梅靜云吊死的哀容，他一直怕死。

“太子起碼不敢弒父。”

那邊馬車里，霍衍山也不說話。

李書妤湊過去，漂亮的眼睛聚，把手放進他隨意搭著的掌心，霍衍山恍若未覺。

李書妤不甘心又試了兩次，一次比一次作大，霍衍山只靠著車壁，一聲不吭。

“你不牽我嗎？”李書妤撓了撓他。

上輩子他喜歡牽、抱，可現在一不。

李書妤有些失，懨懨的收手，卻在離開的那一刻忽被人握住，他闔眼把不乖的人按住，“老實些，等我好了再鬧！”

他聲音低啞，說不清的克制，生怕再多說一句就流出冷。

那樣，就該怕了！

李書妤果真很乖的呆著，只是沒多久又小心挪過去。

霍衍山張開眼嘆息，“阿妤？”

李書妤自然回，“我困了。”

霍衍山看一眼，無奈張手，“過來。”

李書妤聽話的過去，枕著他的肩膀，想了想還手環著他，把臉埋到他懷抱深，別人覺的可怕的氣息，在李書妤看來卻安心的很。

霍衍山拿袖子把人臉蓋住，“睡。”

李書妤是有些困，但沒到睡覺的地步，只是想陪著他，霍衍山想事，就撈著袖子玩耍。

等到霍家，還在霍衍山懷里。

“到家了。”笑眼一彎。

霍衍山沒好氣敲在頭上，“那還不起來。”

李書妤捂著腦袋，沒有一點惱意，霍衍山先轉下車。

李書妤隨其后，朝他理直氣壯的手，“你牽！”

“自己下。”他胳膊麻了。

霍衍山沒手，奈何再純真的姑娘想要靠近一個人，也是無師自通的。

誰教霍衍山護著，讓愿意靠近呢！

李書妤張手撲他，夜很深，尋常人走路都要小心查看，卻直愣愣的用跳。

霍衍山眉心一跳，轉接住，呵斥：“摔你可莫哭。”

李書妤反歪頭不解，“我怎麼會摔了？”

多怕疼，怎麼會摔自己，因為他在，才肆無忌憚。

被接住李書妤很高興，理所當然賴著他，“你不牽沒關系，我牽你好了。”

第十八章 張

眼睛亮亮的，只裝下一個他，說完抬起腳步，牽著男人轉。

朦朧的月下，霍衍山面頰冷，一蹦一笑，明明格迥異的兩人，走在一起又格外詼諧。霍衍山看見臺階，已十分捻的手，把人攏過來，“阿妤。”

“恩？”慢吞吞回頭。

霍衍山制住歡的腳，沉聲無奈道：“看路。”

就點點頭，梅嬤嬤百說不聽的習慣，他一句話就老老實實改。

明日就是回涼的日子，李書妤一回去就被梅嬤嬤催促沐浴，“明日要趕路，公主今夜可要好好安置。”

小士：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 或推薦給朋友哦~拜托啦 (>.